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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哇,这么贵。”她咋舌。

  “嗳,你千万别这么说,它的鸣叫声可是极为悦耳动听,肯定值这个价。”

  金镂月转头看着身旁的展彻扬,想询问他的意见。

  “你若喜欢,便买下。”展彻扬爽快的掏出银两,递给摊贩。

  “谢大爷。”摊贩立即将鸟连同竹笼交给金镂月。

  金镂月瞧见笼中的鸟儿正对她鸣唱,仿佛也很高兴同她在一起,不禁笑了开来,

  小手挽着他的手臂,不肯放开。

  展彻扬任由她挽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去。“还有什么要买的?一次买齐。”

  金镂月侧头想了想,“嗯,爹爹喜欢喝茶,不如买些茶叶回去,他一定会很高兴。”

  展彻扬皱眉,回想起她爹的长相,实在无法将那样的粗犷大汉与顶级好茶联想在一起,若说他是屠夫还比较像。

  “我娘最喜欢搜集古玉,若是能送她一些上好古玉,搞不好她就不会对你不告而别一事感到生气了。”金镂月很好心地再度提醒他。

  展彻扬垂下眼,无奈的继续往前走,已经有心理准备,今儿个会花大笔的钱,好替自己消灾。“好好好,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让他们生气……”突然有种男人真命苦的强烈感觉。

  “这可是你说的,我没叫大汉拿着钢刀抵在你脖子上。”金镂月笑眯了眼。

  “是是是,没钢刀,是我自个儿说的。”展彻扬好无奈地回答。

  她就非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他回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吗?大可不必了,就请她大小姐行行好,少说几句。

  “呵……”金镂月见他神情无奈,不禁轻笑出声。

  迎面走来一名男子,他一瞧见她,立即出声叫唤:“镂月?”

  金镂月听见有人叫她,立即往前望去,待她一瞧见男子,立即松开原先挽着展彻扬手臂的手。

  “邝亚,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笑着迎上前。

  展彻扬见她那么热络,将他冷落在一旁,十分不悦,立即迈步向前,伸出厚实的大手搂住她的纤腰,俯身在她耳畔柔声低语,“不替我们介绍?”

  镂月,哼,叫得可真亲密。

  目光锐利的瞪着眼前身材挺拔的陌生男子,展彻扬有股直觉,他的出现将会对自己不利。

  金镂月没料到他竟如此亲昵地抱着她,与她交谈,心有些慌、有些乱,脸颊微红,呼吸不定。

  “他叫邝亚,是我在齐陵国的一位朋友。而他叫展彻扬,是我的……”金镂月不知该怎么介绍展彻扬。

  展彻扬微皱眉,“我是镂月的夫婿。”

  一听到他这么说,金镂月双颊更为酡红,低垂俏脸,羞于见人。不知怎地,她没来由地心跳加快。

  或许是因为他横放在腰际厚实的大手,谈话时在她颈边轻吐着气,令她紧张、羞怯。

  “你成亲了?”邝亚一脸难以置信。

  展彻扬见邝亚一副心都要碎了的模样,就知道邝亚对她有意思,又见金镂月向来大方又泼辣,却在见到邝亚时不敢说出他是她的夫婿……哼,他是不晓得他们以前有多要好,但他现在就是不准眼前的男人靠她太近。

  邝亚见展彻扬对他有敌意,倒也毫不在意。

  “你手上提着鸟笼,该不会是打算将它买回去,好和他人斗鸟吧?”邝亚仿佛展彻扬不在一般,大方的和她聊天。

  “呵,被你猜到了,我正打算买它回去,好和爹爹之前花重金买来的那些雀鸟一较高下,看看谁的鸟儿鸣唱声最美。”金镂月露出“知我者莫若邝亚”的神情。

  展彻扬越看越不悦,原本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如今笑容完全隐去,只剩下眼底的杀意。

  这家伙没事跑出来认她做什么?就不会当作没看到她,主动离开吗?而他都说他是她的夫婿,他还死赖在这里不走,是想怎样?

  若要干架,他马上奉陪。

  邝亚自然也瞧见展彻扬眼底的杀意,但他依旧继续与金镂月交谈,对他视若无睹。

  “对了,你可有要赌闱姓?”

  闱指的是科举时代的试院,会试称为春闱,乡试称为秋闱。赌徒下注猜测新科状元、榜眼、探花,或乡试前三名的姓氏。

  当然主持者会将本次会议各省举子的资料搜集起来,公布所有姓氏,然后再宣布各姓氏的赔率。举子人数多,才子文名盛的姓,赔率就低;冷僻的姓氏,考生人数少,赔率自然就高。

  “要要要,我当然要赌,今年最热门的是什么姓?”金镂月双眼闪闪发亮。

  “是李姓,不过我有内幕,齐姓会中。”

  “真的吗?但齐这姓氏好冷门。”她扁嘴。

  “就是冷门才好,赔率高啊!”

  “呵,说得也是,那你要押多少?我身上的银两不太够,你借我一点吧!”金镂月向身后的展彻扬伸手索钱。

  但当她一瞧见他那骇人的神情,立即怯懦地缩回手,不敢再向他要钱,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你总算想起我了?”展彻扬沉着脸,眼神冷冽。

  她可真有本事,竟敢在他面前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开口闭口都在谈赌博的事,直到现在身上没钱,才想起有他这号人物在身边。

  要向他讨钱跟其他男人一起去赌博?门都没有。

  金镂月见他发怒,念头一转,立即绽出一抹笑,“哎呦,相公,你别这么生气嘛,人家才不会忘记你呢!”

  呵,还以为他都不在乎她,原来他这人可是个醋坛子。

  一听到她唤他相公,展彻扬心情大好,原本一副要杀人的凶恶表情,瞬间变得和蔼可亲,脸上堆满了笑。

  然而此情此景看在邝亚眼里却十分不是滋味。“镂月,你现在住哪儿?”依旧不肯死心。

  金镂月挽着展彻扬的手臂,“当然是和我相公住在一块儿。”

  “那我可否改日前往拜访?”邝亚这时总算直视着展彻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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