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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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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的,祺申贝勒又怎会那么糊涂呢?皇上向来器重他,‘贝勒’这头衔可是功封得来的,哪像他那阿哥,是名恩封回来的‘贝勒’,挂名一个。”撇撇朱唇,提起那个祺康贝勒,玉如的眼里及语中皆是轻蔑。“裕王爷都说了,他的王位只能由祺申来继承,日后他成了王爷,那你便是福晋了。”那地位,是一辈子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因此不管那谣言有多不堪,她还是对祺申充满信心的。 滢眸幽幽,心绪忧忧,额娘的话并没给她带来太多的欢喜,她不在乎他会否当上王爷,只在乎……他心里有没有她?他是真心愿意娶她的吗? 正欲开口询问淳临的想法,门外却响起了声音—— “奴才恭请淑妃金安、淳临和硕公主金安!皇上有旨!” 玉如蹙了蹙眉,随即放开了淳临,往大门一喊:“宣吧!” “皇上有旨,宣召淳临和硕公主往‘养心殿’一聚,奴才恭迎淳临和硕公主启程——” “经方易中的调查,博启图于去年的会试里确有舞弊之嫌。” 养心殿的东暖阁内,暗地调查得来的消息回荡于一片檀香袅袅中。 紫檀御椅上的男人锐目一眯。“又一个贪官污吏。”他的一声轻嗤,已是不怒而威。 立于前方的男子不吭一声,禀报过礼部尚书的罪行后,他静待主子的命令。 “假如朕将博启图交付你查办,你该当如何发落?” “奴才会赶在此次春闱前,请皇上恩准博启图卸任尚书一职,让他得以告老还乡。” “仅此而已?”轻皱起眉,皇帝不解他的做法。“你不打算揭发他的罪行?” 祺申摇首,眉目英挺而严肃。“皇上一向重视科举贤才,若然揭发博启图的恶行,恐怕会有损皇上英名,加上博启图年事已迈,也不好受任何刑罚。况且去年的春闱已过,今年的春闱眼看就要开始了,撤换尚书、亡羊补牢方为上策。” 挑了挑眉,皇帝勾起浅笑。“顾虑朕之声誉,此为忠厚,顾念博启图年迈,此乃仁厚,最后顾全春闱会试的公正,决意驱遣祸首——”忽而一顿,他起身踱到祺申面前,徐声下了个定论:“你的做法,既存仁德之心,又不失大将之风。” 的确,祺申那条理分明、干脆俐落的处事手法教他打从心底赞佩。 “皇上过奖了。”祺申淡道,俊逸的脸容依旧严谨。 “祺申,若然要你推举一人升任礼部尚书一职,那会是何人?”皇帝问道。 “奴才会推举方易中。” “朕不需要两名汉尚书。”皇帝一口否决了他的提议。 六部均设满汉尚书各一人,绝不可能出现“双满”或“双汉”的局面。 “所谓有能者居之,奴才认为不该有满汉之分。”祺申只管直抒其感。 他的敢言教当今大清天子漫开了深刻笑纹。“你和方易中同为左侍郎,你没想过自己足以胜任此职?” “奴才自知能力不逮。” “无须如此谦逊,朕只会把临儿指给人中骐骥。”放眼望去,八旗子弟中论出身或品德,唯祺申一人配得上淳临,纵然他曾在感情上误入歧途,可皇帝始终相信他在婚姻大事上是个有承当的大丈夫,定会替他照顾好爱女。 自古帝王皆自负,与其说他相信祺申,倒不如说他相信的,只是自己的眼光罢了。 提起此事,本是无波无澜的俊脸翻起了一丝暗涌。 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皇帝没错过那一点儿的变化,龙心立时不悦。 “已经过了两年,你还想不通?”低沉的问话泛着些微怒意,他旧事重提。 无言亦无惧面对天子那一触即发的怒涛,祺申选择了沉默。 倏然眯紧双眸,皇帝动怒了。“两年前的荒唐和糊涂,已教你阿玛痛心极了,现在你即将成为朕的额驸,你再执迷不悟,整个乌雅氏族都将与你陪葬!” 若非惜才,当初他早就废掉他,哪容他有当上礼部左侍郎兼和硕额驸的一天? 掐紧双拳,祺申的眼底闪过痛楚。他明白自己给阿玛带来多大的困窘,但感情可以控制的吗? 不可以!明知她是他的嫂子,他却仍然深深陷下去之时,他已深明感情是没有道理可言的…… “奴才恭请皇上圣安、贝勒金安!淳临和硕公主已在殿外恭候皇上!” 通报之音划破了东暖阁内的密谈,亦攫夺了祺申全盘的注意。 皇帝对着门口掷下命令:“即令公主前来东暖阁!” “喳!”太监领命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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