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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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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玉如才反应过来,她抬首,脸色惨自得吓人,憔悴得像苍老了十年,本剩慌惧的目眶渐现水雾。“不是我做的……我没害人……我没有……”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额娘,我相信你!”难忍哽咽,她抱紧了饱受折磨的额娘,感受她的无助、她的惊惧、她的颤抖,心碎成一片模糊的泪雨。 “你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忽地握紧女儿双手,玉如满目慌乱。“我没有害人,真的没有!但皇上不信我,他不信我!你去求他、你帮我去解释呀!” “我会的……”哭着不住点首,淳临心酸透,不懂双亲十几年的夫妻情,竞让额娘换来如斯下场,是她糊涂了,忘了“信任”二字,从不存在宫闱中。 “你去呀!快帮我雪冤去呀!”站起身,玉如粗鲁地拉起女儿往外走。“告诉你皇阿玛,向容妃下毒手的另有其人!她都被打进冷宫了,我还害她做什么?” 真正掌控她生死的,是她的男人,然而,她却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 “额娘……”细嫩的皓腕被抓出了血痕,但她毫无所觉,看着额娘眼底凄绝的疯狂,只觉心痛难抑。 歇斯底里的言行教祺申拢眉,上前拥住了被逼后退的纤背,他能理解玉如急于洗冤的心情,却怕她的推扯,会伤了淳临的心。 “跟皇上说清楚!我没做过、没做过!他不能这么待我!我是他的妻呀……” 凄厉的哭叫回荡于长空中,淳临在祺申的庇护下离开了宗人府。她掩唇低泣,在他扶持着的臂膀间,哭得怆然。 守在养心殿前,他们最终等不到皇上归来,却等到了瑞亲王。 “我也白走了一趟。”看着淳临红透的双目,瑞王爷叹了口气,不由得心疼这个皇侄女。“随我回府吧,月丫头在轿里等着,咱们回去详谈。” 就这样,他们三人一同跟随瑞亲王回瑞王府去。 “他们验出了那是牛膝,是味补药,可服多了会流产。”报告着了解到的消息,璟月续道:“就因为有打胎之虞,所有嫔妃都避用这味药,翻查记录,连月领牛膝自煎补药的……唯淑妃一人。”因此她才被指证为私藏药材,用以谋害容妃。 “额娘最怕苦了,怎会煎药补身?她会争风吃醋、有嫉妒之心,但危害人命之事,她是万不可能做的!”出言辩护,淳临知道额娘做不出那种泯灭人性的事。 “宫中传得很厉害,有说是你额娘下的毒手,也有说是容妃耍的手段……” 众人眼看容妃差点送命,也目睹她从宁寿宫的简陋小室迁回冷香楼,她输掉了孩子,却赢回了皇宠,自然落人口实了。 “容妃不会这么做。”瑞王爷目露坚定。他与她是旧识,清楚她绝不拿自个儿的孩子作牺牲品。 听出皇叔语中的薄愠,璟月不敢反驳回去。这些是是非非谁说得清?深宫之内,会赌上自己的性命已非新鲜事,最毒妇人心,女人狠绝起来,可不比男人心软。 本已白皙的小脸更显惨白,淳临呆坐着,寒心极了。 那些女人,争宠是争上性命了。 感觉到她慌骇的轻颤,祺申握紧了她的手,知道她承受不住太多的丑恶,他想温暖的不净是她双手,还有她的心。 “现在不是讨论谁是谁非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说服皇上放过淑妃。”祺申一针见血,同时间,也让淳临狠狠挨了一针。 “不!”望向他,她据理辩驳道:“是雪冤,不是放过,这内里定有隐情,是谁去领牛膝?是谁把药送到容妃那儿?真要存心陷害的话,敢如此明目张胆在宫内领药自煎吗?只有想栽赃的人才会弄出这种失当!不要一口就咬定是额娘所为,这不公平!”她气红了眼,全部人都瞎掉眼、黑了心吗?为何非得诬蔑无辜不可? 抹去她忿怒的泪水,他展臂拥住了她,心为她疼着,安慰着她的下甘,他温声道:“临儿,皇上听不进去的,你能想到的,皇上肯定也会想得到,但皇上选择了一意孤行就证明道理已不管用了,这时候,我们只能用方法去应付,懂吗?” “不要……额娘没罪,她不需要被任何人放过……我不要……”固执地、不甘地摇首,她不服……不服! “容妃血崩被救的那天,我也在场。”瑞王爷淡淡开口,忆起那小女人所受的苦痛,他的脸色冷了几分。“那是六月胎,最终在太医手下成了一团血肉,皇上一直在旁看着,差点气疯了。在容妃脉搏最薄弱时,他那表情,像想杀了所有人一样,幸好容妃被救回来了,不然,咱们可能会看到第二个世祖皇帝。” 他的话,教所有人震住了。 世祖皇帝的故事一直流传宫中,当年董鄂妃一死,他挥剑扬言要杀了所有人,若非孝庄文太后及时出面制止,所有人都得跟着董鄂妃陪葬了。 这么说,皇帝会生出诛杀淑妃的念头来泄愤,一点儿也不为过了。 “四皇叔的意思是……就算疑点重重,皇阿玛也要处死额娘?”颤声询问,侵入骨髓的寒意从她背脊窜遍全身,她冷得发抖,娇弱的身子,不受控地颤栗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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