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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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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话说清楚,你到底在生什么闷气?动不动就离家一个星期,你当这里是旅馆吗?” “你才当这里是旅馆哩。” “什么意思?你还想说什么?” “你自己心里有数。” “你真是愈来愈嚣张了,现在居然骑到我头上来,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 “放开我啦,你捏得我手好痛。” 她痛得掉下第一滴泪之后,泪便决堤,一发不能收,她索性大哭一场。 忿忿甩开她的手,他任她跑上楼去。径往沙发上坐,苦恼地耙着头发,为自己就快被她逼疯而感到无措。她房里不断传来摔砸东西的声音,无奈地,他又上楼去一瞧究竟。 “不准再摔东西了,听见没有!” 声未落下,一本厚厚的精装书朝他飞来,不偏不倚地砸在他的前额上。 沉笃的碰撞声停止了她泄忿的举动,她面向他站住,心虚地低下头。 一言不发,他又下楼去了。 “对不起。”不久之后她下楼来,拿了冰袋敷上他的前额,蹲跪在平躺沙发上的地面前,怯怯地道歉。 “下次别乱丢东西了。”他闭着眼说,声音里已了无怒意,她这一砸倒令他心里好过一些。 她也不生气了。拿开冰袋,轻轻吻着他额上肿起的包。 “怎么办?明天你怎么出门见人?”她的声音和一点一点落下的吻一样轻柔。 “岂止明天,我至少有三天不能见人。” “那我请三天假在家陪你。” “不必了,我还是会去上班。人家要是问我这头包哪来的,我就说是家里的母夜叉拿书本砸的。” “好。” 母夜叉开开心心地又吻了他。除了那个包,他整张脸无一处幸免。 鸦片是有止痛效果的,他舒服极了。 礼尚往来,TERESA邀请魏欥华到自己台北的临时住所来做客,并为他准备了一顿烛光晚餐。 “你的额头怎么了?”他一进门她就发现了他额上的伤,立刻流露出关爱的眼神。 “不小心撞到东西,没事,已经快好了,对不起,有碍观瞻。”他笑着解释。 头一次到她这儿来,他很自然地四处打量一番。“怎么样?还不错吧。”她期待着。 “你的眼光一向很好。” 她直接请他至饭厅入座。 “试试这个吧,你最喜欢的牛肉冻。”端上冷食,她柔声邀请。 “谢谢。”他尝了一块。“你做的?” “嗯,喜欢吗?” “喜欢,很好吃。” 她又替他斟酒。 “这薄酒是我带过来的,用今年的葡萄酿的,才刚发酵完成便装瓶,可以用来试今年的葡萄好坏。” “真有意思,酒也有年轻的”他说着便尝了一口。“涩了一点。” “新酒嘛。”她随口答着。“所以说酒就像人一样,经过的时间愈长就愈加圆熟,老朋友比新朋友投契,你觉得呢?” “嗯。” 她烤了猪脚做为这餐的主菜,另外做了些生菜沙拉。 看着面前那块猪脚他失笑了。 “笑什么?哪里不对吗?” “没什么,我很久没吃猪脚了,看着觉得有点陌生。”他注意到猪脚上一根毛都没有,不过他没问她是不是特别清理过。 “不吃吗?” “喔不,我吃。” 晚餐在愉快的气氛中结束。她带他参观了自己的卧室。 他看见她床头柜上的那个珠宝盒。上前打开了盖子,“往日情怀”的音乐声于焉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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