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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天经地义?”这是一个男朋友该说的话吗?

  经过这几句交谈,唐虚怀已经摸透了梁宛歌脑子里在想什么,还有他为何被封为贱男人的始末。

  “黑盼盼不是我的女朋友,她床上躺的是个男人或是只大鸟,都不是我能管的。”唐虚怀的表情在笑,尤其看到梁宛歌突然大松口气的脸色。呵,非常的可爱,她自己一定没发现。当她搁在胸口的手无意识地拍拍心窝时,他笑意更浓。“所以,我床上躺了谁,盼盼也管不着。”

  “……可是你不是对她很好?你跟她说话的口气好温柔……”

  盼盼,你不要哭了,好,别哭……我听了会心疼的,我马上到,马上,等我。

  我听了会心疼的……

  这种温柔的语气,说他和黑盼盼没关系,她真的不相信。

  “我把她当囡囡在看待,忍不住就像对小朋友说话一样,她那张骗死人不偿命的脸让我常常在帮她打针时,还会拿糖哄她别哭哩。”

  不知怎地,他说得这么简略,她竟然选择信任他,是因为他脸上没有半点心虚,还是他眼神清澄的像湛蓝湖水,不带杂质?

  “好了,你还有什么男朋友应该学习的观念及应尽义务,再继续开导,我洗耳恭听。”全天下最乖巧听话的学生都比不过他此时此刻的态度。

  “……盼盼小姐不是你的女朋友,我还有什么好说的?说出来全变成笑话。”最后头那句只沦为嘀咕自语。

  唐虚怀从阶梯站起身,拂拂西装裤,双臂朝她摊开。

  “那么,现在我可以抱你上楼了吗?”

  第六章

  梁宛歌呆呆看着头顶那盏刺得她眼痛的灯,有点像从唐虚怀的床上眺望天花板的感觉——那天被他抱回三楼,她睁眼到天亮所看到的景象。

  “我只是去替盼盼出急诊,她床上那个男人整个背烧得焦黑,她很心急,如此而已。”

  唐虚怀那时是这么补充的。

  事实上他不用多说,她根本就没有怀疑,所以听得漫不经心。

  “我不是那种有了女朋友还会去招惹别个女人的贱男人,放心。”

  她那时背对着他,听到他的安抚,她有些好笑地在心里回道:关我什么事,我放心什么?却又不得不承认,当她相信黑盼盼之于他只是个朋友,她确实觉得呼吸顺畅许多。

  她讨厌她与他这种暧昧不明的关系,女人是很容易受暗示的动物,只要一些些特殊对待或是特别眼神,都会让女人陷入幻想的情境,她隐约能感觉他对她是有不同于其他人之处,但是又不愿意马上胡思乱想地编织虚无的恋爱梦,她不希望哪天听到他口中说出:“我把梁宛歌当囡囡在看待,哄她就像哄小孩子睡觉。”

  那种下场很惨吧。

  尤其是掏了心肺,才发现自己误会了他的意思,打击更大。

  要嘛,就请干干脆脆的,直言说明他对她的捉弄是何用意,如果纯粹想吸引她的注意,那么他成功了,但如果他只是一时心血来潮,觉得有趣,那么就请滚远一点,她对这种行径十分不齿。

  “放松心情,麻醉药生效后就当睡一觉补眠,等你醒过来,就会变回小美人一枚。”刺眼的灯光间,加进了唐虚怀的俊脸,他俯望她,弯着腰,双掌抚捧着她的脸。

  梁宛歌躺在手术台上,等着让人切鼻划脸地料理第二次。

  “……睡一觉醒来也不可能变成小美人好不好。”这么困难的要求,加诸在她身上,不如一刀划断她的脖子,让她重新投胎比较有效。

  “当然行,把歪掉的硅鼻骨拿出来,再把双眼皮拆线重缝,下巴骨再削得润圆,就是小美人了。”

  “……说得好像我整型前就多美似的。”她自己长什么模样,她自己最清楚,要构得着美,还有待加强。

  “你丑吗?”他反问,仿佛她问的问题有多好笑。

  “你瞎了吗?”她堵回去。

  唐虚怀双手长指轻轻滑动,让梁宛歌有着被抚慰的舒服感觉,麻醉药开始侵蚀她的神智,她眯着眼,视线里的他逐渐变模糊。

  “你记不记得你上我诊所时,我问你希望整型到什么地步,你回了我什么吗?”

  梁宛歌没再回答,因为她在麻药的作用下,失去意识。

  唐虚怀却没有因此闭嘴,他在她唇上轻啄,她睡着了,他也不想偷袭,所以只是淡淡刷过。

  “你说,‘你觉得怎么样算美,就怎么样下刀好了’。”

  他记得她说这句话时,根本就不在乎他会怎么动手,当时他就很好奇,她的反应一点也不像其他上门来求变、求美的女人,尽力告诉他哪里哪里要削小一点、哪里哪里要垫高一些、哪里哪里要割得仔细,反而全权让他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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