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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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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仰首大笑。小宝春当他是色男吗?他对那个睡进棺材十几年的亲爷爷及不肖妹妹可没有这等嗜好! “我不生气时也会剥人衣裳啊!”皇甫坏坏地咬着她的耳垂,宣告他的主权。 “色猫!”宝春双手推拒在他下颚处,将这个由暴怒猛狮退化成偷腥贼猫的家伙给推得远远的,不过皇甫轻而易举地又赖回她身边,只差没有喵喵叫两声。 皇甫大掌贴在她颈间,缓缓游移,连带抹掉凝结在她肌肤上的细小汗珠。 “小宝春,你流了好多汗……”他轻笑。 “当、当然啦!天气很热耶……你不要一直黏着我啦!”宝春哇哇抗议着。每次只要皇甫靠着她,总会令她热得难受,她知道不是因为气候的原因,但她不明白欲望的起由,也无力从漩涡中自拔。 汗水已浸濡她的衣裙,宝春半合着水眸,檀口微启,吐纳满腹热气…… 咦,不对呀,今天怎么特别热、特别难受? 她侧过螓首。 “呀!”宝春指着方才她收拾成一堆的棉纸处,熊熊火光正放肆地燃烧着。“皇甫,失火!失火了啦!”她失声尖叫,推着皇甫的身体,只见火势越烧越旺,从棉纸堆开始延伸到了衣柜。 “怎么会烧起来呢?”天不乾物不燥,怎么会无缘无故起火呢?皇甫纳闷地坐在躺椅边抚着下巴思考。 “快来人呀!”宝春像只蚱蜢在屋内蹦蹦跳跳。 皇甫开心地拍击手掌,“对了!刚刚我烧掉那页药书,然后,随手一丢——”终于发现罪魁祸首是谁了! “救命呀!”他的笑声中夹带着宝春可怜呼救的哀呜。 第八章 奉皇甫之令,十九到苏州城打探柳家父女的下落。 沿途市集井然有序,客店茶馆、瓦子勾栏林立,酒馆招子飘扬于晴空之中,贩夫走卒的吆喝声混杂着络绎不绝的人潮,形成热闹非凡的景观。 而他——十九,必须从一堆多如海沙的人中找出两个未曾谋面的人。 所谓民以食为天,吃饭是每个人必要之需,所以十九从饭馆旅店开始着手。首当其冲的想当然耳是苏州城最最着名的“膳缘馆”。 十九挑了二楼最靠城街的位置,正巧可以将整条街尽收眼底。 “这位小哥,您要来点什么?”甫坐定便有伙计亲亲切切地上前招呼。 “来壶香片和两、三盘小菜。”十九的目光扫向街道,半晌才落回伙计的身上。那是一张温和善良的老好人脸,笑吟吟的模样让他相当有熟悉感,十九放下冷然的脸色,试着让表现在五官上的神情是亲切的。 由于受到府里那个善良到不行的宝春影响,他也开始会出现和善的表情。 “是,马上来。” “等等。我想打听两个人,一对姓柳的父女,最近才从外地来到苏州定居。”见这个跑堂的相当顺眼,十九总算愿意开口询问柳家父女的事。 跑堂的睁大双眼。姓柳,父女,从外地来的……那不是在说他吗? 没错,这名跑堂的正是宝春他爹,柳带贵。 与宝春她们分手一个多月的秋月和柳带贵已经在苏州定居谋生,正巧就在“膳缘馆”内当起跑堂小二,而年纪尚幼的秋月原本只能做些小零工贴补家用,却在阴错阳差下,在饭馆掌柜的面前表演一套惊人的算账能力,当下升格成为膳缘馆的账房一员。 “这位小哥,您在找的人说不定正是——”柳带贵还来不及承认,街道上就传来男女的争吵声。女孩的声音铿锵有力、字正腔圆地朝着高她足足一个人的汉子叫骂。 十九侧首打量着女孩的模样。 那是一名十岁左右的年轻小丫头,鹅黄色的绫罗将她的娇俏衬托得淋漓尽致,双手擦腰的举动完全符合日前宝春向他描述的“老母鸡”模样,十九缓缓露出笑容。 “不用了。我想,我找到了。” “呃?”在柳带贵的惊愕声中,十九从饭馆二楼一跃而下。 秋月甫教训完在称斤称两上动手脚的不肖商人,准备要回膳缘馆干活。 “柳秋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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