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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要!你打人好痛!哇——”

  接下来的号叫声已朝武训场飘去。

  白云合让这对活宝逗笑了俊颜。唉,红豆真是将炎官的性子学得十成十。

  “二爷真的曾败于红豆之手?”怜我将他们的话信以为真,此刻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只是游戏,不需当真。红豆有几两重,你我心知肚明。”白云合轻笑。

  “比试能当成游戏?”怜我不解。从她跟在阎罗身旁习武之日起,每一次与阎罗对试,皆需全心全力,因为她若输了,便会有不同的处罚加诸于身。

  “当然,无关生死,不计输赢。”白云合悠然道。

  “可否与二爷来场‘无关生死,不计输赢’的切磋?”怜我抱拳一揖。她一直希望能见识文判官的武艺,却苦无机会。

  “怎么?想负伤参加晋级武试?”白云合温润浅笑地反问,“黑无常可不是好打发的对手。”

  “能与二爷交手一场,值得。”她眼眸中闪动雀跃的光芒,点活向来无绪无波的寒瞳。

  白云合颔首答允。

  “就比剑吧。”他慵懒的眼神闪过一丝血腥光彩,“因为我最不拿手的,就是使剑。”

  ***

  晋级武试一连三天,依原先等级分组,各级榜首可晋升至上一级。

  比试擂台架设在湖中,比试双方任一落水或弃权,比赛才告结束。

  红豆已经在最低等级原地踏步数年,今年看来依旧不会有太大进展,而怜我身在等级五,只要再打赢一轮,便能与黑无常牛耿介对峙。

  “老四,你看来很担心?”牛耿介将不断踱步的石炎官抓回座位,以免他巨大的身形阻挡了兄弟的视线。

  “废话!我求得不多,只希望红豆能晋升等级二。”

  “这还叫求得不多?”牛耿介噗哧一笑。求雨都比求红豆晋级来得容易。

  “你到底是不是红豆她干爹呀?为她担点心好吗?”石炎官抱怨连连。

  “红豆晋不了级,对她才是好事。否则若真要派红豆接阎王令,只会丢了她那条小命。”牛耿介宁可红豆一辈子在阎王门内偷懒,也不愿她直的出去,横的回来。

  “我同意老三的说法。红豆是名副其实的‘武痴’。”白云合附和。

  “武学白痴。”石炎官翻了个大白眼,“她如果有怜我的一半资质就好了。”

  “说到怜我那丫头,今天的状况倒有些怪异。”牛耿介抚颚低语,“瞧她动作略微吃力,像是……受了伤。”

  “会不会是太紧张的缘故?”石炎官转移注意力,开始和牛耿介讨论起来。

  始终静坐在中座的阎罗,严厉的目光飘到白云合身上。

  “前几天她和你比试过?”问话的声音低沉,听不出任何情绪。

  “稍微较量。”白云合笑得无害,双手忙着斟茶。

  “你差点毁掉她的右手。”阎罗口气转冷。

  白云合听出他的怒气,耸耸肩,俊俏的脸庞脸庞带着无辜。

  “我原先只想点到为止,但她性子太倔,完全不顾我的剑势强自出手。”他简单陈述,甚至眯起凤眼轻笑,“放心吧,‘白无常’非她莫属。”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私下与她切磋武艺。”暗绿眸子轻扫过白云合。

  “这算另一种保护吗?只准自己打伤她,却不准他人动她一根寒毛?”

  冷厉眸光直刺向白云合,却吓唬不了他,他轻啜香茶、顺道回敬阎罗一个嘲弄的笑容。

  阎罗冷硬的脸庞闪过些微狼狈,却无法反驳这个看透心思的讨厌鬼。

  “老大、老二!换红豆上场了!”石炎官既开心又紧张地蹦蹦跳跳。

  “是该结束话题,仔细看红豆的比试,因为转眼间她就会被对手打落湖里。”白云合好心情地调侃小红豆。

  场内的红豆当然不可能听到远处看台上的对话,但却猛地打了个喷嚏。

  有人在说她坏话?红豆纳闷地想,—方面脚步也未停顿,利落地跳上擂台。

  此次她的对手是大她两岁的”黄魉”。

  红豆一袭火红衫及膝裤,黑发系成两条租粗的麻花辫垂放在胸前,乍见之下倒真有几分侠女的模样。

  “赐教。”

  两人相互躬身一揖,各自摆开架式。

  黄魉首先出招,扎实的功夫底子,招招直取红豆门面,石炎官担心;也看着红豆吃力闪过黄魉的攻击。

  “我看红豆这场是输定了……呀!红豆小心!”他急叫红豆偏过身去,只可惜相隔太遥远,收不到成效。

  “只是较量,不会有事的。”白云合静心道。

  “可是……”光看红豆只守不攻,石炎官不禁为她捏一把冷汗,恨不得干脆上场帮她打。

  蓦地,红豆露出一抹贼笑,娇小身子轻跃过黄魉头顶,利用她最拿手的轻功及点穴,迅速自黄魉背后一点。

  情势急转直下,原先占优势的黄魉动弹不得,气红了一张俊脸。“你!”

  “嘿嘿……没人说不可以用点穴呀。”红豆举起莲足,毫不客气地往黄魉臀部补上一脚,清冽的落水声混杂着她狂妄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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