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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才乖。”皇甫赤芍奖励地拍拍他的脸颊。瞧见包扎住他左臂的白色布条,她好奇地戳刺,“阿牛,这儿有伤口吗?为何要缠起来?”

  “没、没、没,快结痂了,没事,没事,”牛舍秉扭动臂膀,避开它的手势。

  见他有意回避,皇甫赤芍耸耸肩,扬扬手上闪耀光芒的银针。

  头针毫不犹豫地扎向廉泉穴——她不知道结巴要扎哪个穴才对,只好挑和治失语有关的廉泉穴啰!她不敢久留针,半刻便抽针而出。

  “好酸麻……”牛舍弃哀号。他好怕……好怕她扎掉他的小命。

  “针灸嘛。”何况她只以针法还未采灸法呢。她安抚地轻摸他“呃下一针试试扎‘人中”、‘内关”两穴好了。”她不确定地喃喃自语,见到牛舍秉不可思议地睁大绿豆眼,她暗笑地吐吐舌。

  她擅长使毒,针灸的技术嘛……他是第二位病患,头一位是她苦命的老哥。

  “你、你要不要去翻翻药经还是什么针灸十八法后再决定要扎哪几针,否则我实在是很不放心,银针无眼,皇甫姑娘——”

  “哇,”皇甫赤芍开心地击掌,“你瞧,你说得好流利呢。”嘿嘿!才扎一针,成效就如此丰硕,她越来越有信心。

  牛舍秉苦笑。他说话流利不是因为她的针灸技术高明,而是让她给吓得语无伦次。

  “放心,我是‘皇甫”世家的子孙,你不知道皇甫这两字在江湖就和神医昼上同等地位吗?”她骄傲地说,殊不知神医两字是只敬称她那银发怪老哥。

  她利落抽出两根针,杀他个措手不及,直接扎上“人中穴”。

  “哇——”牛舍秉痛叫一声,下意识地抗拒挥手,一不留神竟将娇滴滴的俏娃给扫下床铺,眼睁睁见她翻滚三圈后撞上桌脚。

  “皇甫姑娘,”他顾不得疼痛,忙不迭下床扶起皇甫赤芍,见她唇角溢出憨夫歌决明录入:如祥血丝,明眸紧闭,眉宇写满痛楚,他急拍它的面颊,“你醒醒呀,皇甫姑娘,”

  浓密长睫颤抖数下,吟痛声同时破口而出,“死牛栏牛臭牛,竟敢把我打下床……可恶,气死我了……本姑娘不教训你,我就不姓‘皇甫”,改跟你姓

  无力地瘫软在他胸膛,菱嘴吐出的既非痛哭也非娇怨,而是恶毒的诅咒。

  牛舍弃以手掌擦去她咬破红唇而溢流的鲜血,她的额前撞出一块不小的淤青,看来会病上数日。“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料到会挥中你……疼不疼?”

  “你让我踢下床、滚个三圈、撞上桌脚,试试看疼不疼?!”皇甫赤芍毒古不饶人,身子却软软地赖着他温热的肌肤。

  这回答是很疼的意思吗?牛舍弃搔搔头,不解。

  “对不起……”他不知如何消弭她的怒火,只能不断赔不是。

  “要道歉就实质点。”皇甫赤芍抬睫看他,瞳间闪过一丝笑意。

  “咦?”牛舍秉偏着头,一脸茫然,“什么叫实质点的道歉?”

  “就是我说什么你就要做什么。”

  “喔——”他恍然大悟,不过现在也是她说什么他就做什么,有差别吗?

  皇甫赤芍贼贼一笑,“包括明天让我再为你针灸。”

  牛舍秉垮下脸,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皇甫赤芍眯起眼,指了指额头的肿包,以眼神威胁他,犯错在前的鲁男子只得颔首答应。

  他好像是施恩的那一方耶,会什么它的下场却有点错乱呢?牛舍秉百思不解,随即又觉得此事一点也不打紧,再度露出傻楞楞的笑。

  “别动!”娇喝声压倒性的获得胜利。

  “我答应不动,你别这样,下来好不好?”朴拙男音无奈轻吼。

  此时床铺上的人影以诡异的姿势叠合为一,皇甫赤芍大喇喇坐在牛舍弃结实的肚腹之上,两只莲足踩紧他的双腕,教他动弹不得,也让他羞红黝黑的脸庞。

  为预防昨日摔伤事件二度发生,皇甫赤芍决心自力救济——她可不想和蟹兄一样落得死不光荣的惨样,所以先走住具有“攻击性”的牛掌。

  按着她摆明将牛舍秉当成针线包,在他身上插满大大小小的银针,第十根针落人他的曲池穴。

  “唔……”牛舍弃闷哼一声。

  “会痛吗?”皇甫赤芍贴近他的脸庞,小心翼翼观视着,荷叶罗裙轻抚过他的臂膀及裸身,今他分神。

  好香,她身上带着含笑的香花味,甜甜的。

  再一针扎入他的大渊穴,但他丝毫未觉,心思全让香气给占据。

  他贪婪地深深吸气,摄入更多沁魂幽香。

  皇甫赤芍认真地挥汗诊治,针灸不可太过心急,需缓步慢行。她收回数恨扎在不益久留针的穴道上的银针,却老觉得身后有怪怪的东西触碰到她。

  她回过头,涨红一张俏脸,粉拳毫不留情地落在他胸坎上,也不管插在他胸前的银针会不会议她敲进皮肉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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