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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琅琊怒斥的话才开了头,风裳衣的唇便压覆住他,辗转强硬地撬开他的牙关——目标是他方才塞进嘴里的粥!

  宇文琅琊狠狠左右开弓地赏了风裳衣两拳,风裳衣报复地咬破他的下嘴唇,两人在地上战得难分难解、战得日月无光、战到忘了自己是谁、战到连水瑄进了房都浑然下觉……

  “住手!”不知制止地上纠缠的两人多少回,水瑄终于发火,爆出惊天巨咆及打破一只花瓶来辅助他的怒意。

  字文琅琊及风裳衣气喘吁吁地停手,一个满唇是血;一个鼻青脸肿。

  “很好……你们总算回复理智……”水瑄欣慰地笑了笑,“麻烦,麻烦谁有空,请接着我的身体,我要昏了……”

  砰!在两人犹措手不及中,可怜的水瑄应声而倒。

  “水瑄!”

  只见一大片的血迹染红水瑄背后衣衫,而他头顶上碗大的伤口正汨汨奔流着骇人的鲜血……

  第三章

  水瑄果然如风裳衣所预言般发生了“血光之灾”。

  他好死不死迷了路,绕了城里一圈,误闯城东赌场;好死不死让他看到赌场霸子强押某名可怜姑娘卖身抵她爹的钜债:好死不死他让那多管闲事的正义感给冲昏了头:好死不死……就落到现下的惨状,被人用木棍打破了头。

  这一切发生得太巧,巧合得令人发毛。

  “真的,所有的事都照着风裳衣说的话成真,你别不信,否则我头上大洞是怎么来的?”水瑄轻抚着包扎完毕但仍隐隐作痛的后脑,回想起风裳衣一字一句,心中惶然大于钦佩。“你的意思是……姓风的有异能?”

  “嗯,再不然他就是个算命师,或是……仙人。”否则怎会铁口直断?

  宇文琅琊不屑地勾起冷笑,却牵动唇瓣被风裳衣咬伤的伤口——那个该死的、天杀的、下地狱的淫虫,竟然对他做出这伤风败俗的举动!

  “他若真有异能,怎会算不着追上咱们,怎会算不着让我扭伤手?他全身上下就只有那张嘴利害,其馀的,一无可取。”

  “他那张嘴的确利害,否则师兄你也不会挂了彩。”水瑄意指宇文琅琊伤痕累累的双唇。哎唷,破皮之后的血痕彷佛一层厚厚的胭脂,让师兄像个巧妆打扮的姑娘家。

  “你还说!”宇文琅琊恼羞成怒,毫不留情的手掌落在水瑄伤处。

  “本来就是嘛——哎唷,师兄,好疼耶!我还以为你们何时发展出恋情,而且还是惊世骇俗的断袖之恋……”水瑄抱头鼠窜。

  “水瑄!你别以为你受了重伤,我就不敢揍你,大不了打死你之后我帮你守墓三年,我这二师兄够仁至义尽吧?”宇文琅琊摩拳擦掌,准备身体力行。

  “你们在地板上又是缠绵又是打滚,唇对唇还贴得死紧,任谁看了都要误会嘛!而且,我还看见风裳衣把他的舌头……哇!”捋完虎须又逃命不及的水瑄结结实实挨了宇文琅琊一顿好打。

  “你敢再提一个字,我就拆了你的骨头!”宇文琅琊一字一字迸出牙缝,丹凤眼眯成一线。“明天就把姓风的赶得远远的,别让我瞧见他,我若瞧见一次就扁他一次!”

  “可是……”水瑄好为难。宇文师兄打从碰上风裳衣之后就开始反常,性格越变越火爆,说话越来越恶毒,连耐性也越变越薄弱……

  “明天瞧见我就要扁我?那你今天可得多看我几眼唷。”风裳衣轻快的声音插入师兄弟的战争中,他拿着煮熟的蛋热敷在脸庞上大片淤青,原本俊秀的脸严重变形,惨不忍睹。

  宇文琅琊声未出,手先动,朝正贴在风裳衣左脸颊的蛋使劲一捶,破碎的蛋白蛋黄蛋壳霎时全黏在风裳衣脸上。

  砰!宇文琅琊步出房间,用力甩上门扉。

  “风裳衣,你完了!这次我二师兄跟你梁子结大了!他可是说到做到的!人,我看接下来的日子里很难看到你原先那张漂亮的脸孔。”

  风裳衣小心翼翼取下戳进肌肤里的蛋壳,蠕动一下双颊。“他差点打断我的牙齿……我又没做什么惹他生气的事呀!”

  “你做的事还不够过火?我二师兄最讨厌别人随便碰他,连摸根头发都不行。你倒好,不只头发,连舌头都伸到不该伸的地方,二师兄没当场切掉你的舌头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喔——原来他是气那个吻呀!但那也称不上是吻吧?充其量像两只野狗抢肉吃,难免嘴碰嘴、身贴身。”风裳衣咕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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