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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谁?”

  “蹦蹦。”

  “蹦蹦?那古灵精怪的孩子!”这小孩子是不是在背后计划着什么诡计?他为什么会去跟南宫寻隐通风报信呢?是有什么目的吗?

  南宫寻隐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也把陷入沉思的她给惊醒过来。

  “干、干嘛?”巨大的阴影将她紧紧地笼罩住,心脏怦怦怦地狂跳起来。

  “接下来呢?你决定跟池磊交往,然后嫁给他?”他异常轻柔地问道。

  “呃……”一时之间,她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在七彩湖中看见他,而相亲的对象也是他,传说似乎要成真了。”他的眸子渐渐凝聚出火焰来。

  何怜惜愈看愈害怕。

  “你该不会……又要吻我了吧?”她忍不住问道,双手连忙捂住嘴巴。她永远不会忘记他上回突然狂吻她的举止。

  看着她不知所措的表情,南宫寻隐却继续进逼。“传说正一步一步地朝着你所希望的方向在进行着,你应该感到很快乐吧?”

  “我快乐得起来吗?你又出现来阻止我了,不是吗?”

  “如果你执迷不悟,任谁也阻止不了。”

  “说得好!”灵光一闪,她突然逮到机会决定反将一军。“没错,如果我执意沉迷,任谁都阻止不了我相信传说的决定。就像你,如果执意不肯把秘密说出来,你心里的痛也就永远解不开来。”

  话题绕呀绕地,竟又绕回到他身上来。

  南宫寻隐挺直身、敛下眼,拿出长烟,点燃,吞云吐雾了起来。

  从来没有人执意要打破他心口的封个。

  就她,不断进逼、步步进逼!

  “别抽烟!”何怜惜突然弹起,抽掉他手中的长烟,捻熄,丢掉。

  “你是反烟人士?”他睨看她激烈的反应。

  “不是,而是你抽烟的样子——好难看!”

  “难看?”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种字眼形容他抽烟的神情。

  “对,很难看!不仅难看,而且恐怖。”她睇着他,道。“每回你抽烟时,就会散发出一种深沉的悲伤,还有一股想置人于死地的狠绝。打从我第一眼看见你时,就感受到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居然把他看得这么透彻。

  “到底是什么样的心事纠结住你,让你放不开?你这样子不觉得痛苦吗?”她小声地问道。

  痛苦!怎么不痛苦?当然痛苦,而且苦极、苦不堪言!

  “可是你却什么都不肯说、也不愿意谈!”她倏地紧握拳头。“我有时候也很不明白我自己,为什么一定要逼问你原因?明明知道我一问,就像是踩中地霄般,会被炸到浑身难受,但我就是忍不住想问!”她紧握的拳头,青筋不断冒出。“是的,我总是忍不住,我就是忍不住想问你原因!可是你却连一点点的线索都不肯透露给我,让我好像个大白痴一样,不断地追着你绕!”

  她的自嘲狠狠地捅进南宫寻隐的心窝中。

  心被撼动了,好似再不告诉她答案,他就是最狠毒的魔头。

  她平复激动的气息,轻声地道:“我想,你一辈子都不会告诉我,你仇视传说的理由吧?”

  “我被抛弃了。”他的声音好轻、好轻。

  她一震广抛弃?”

  “我被‘她’抛弃了。”飘浮的声音又传出。

  何怜惜怔了半晌,突然发怒道:“就因为你失恋,所以你讨厌传说、进而阻止别人相信传说?!可是这种作法未免也太激进了点儿吧?她呢?人在哪里?我去问问她为什么要变心?为什么要抛弃你?”

  “你问不到。”他闭了闭眼。

  “问不到?”她不懂。“为什么问不到?”

  “叮咚——”

  门铃突然又响起,何怜惜气冲冲的。在这种重要时刻,哪个不相干的混账又来造访?

  她不打算理会。

  “叮咚、叮咚——”

  可是,像催命符似的门铃声吵得耳膜快要裂开来,让她不得下去应门。

  “我们等一下再谈。”何怜惜气急败坏地去开门。“谁?”

  门一开,又是个惊奇!

  “你?你是……池磊?!”何怜惜傻眼。“你怎么来了?而且怎么……怎么还变了个样子?”他的“造型”全变了。

  池磊摘掉大眼蛙眼镜,剪了个短头发,好看俊逸的五官全部显露出来,这张俊美的容貌绝对可以迷倒一拖拉库的女性同胞,只是……他怎么突然把自己变回“正常”?

  “我这样好看吗?”池磊问道,笑容很冰凉。

  人是好看得不得了,可是那抹没血没泪的气息还是存在着。

  “好看是好看,可是你不会只是特地跑来让我鉴赏你的造型吧?”她很意外他会出现在何家。

  上回相亲过后,她跟父亲坦白明说她不喜欢池磊,父亲虽然失望,但也没多说什么,随即便启程出外——一方面是谈生意,一方面则是继续替她物色新的相亲对象。

  “我是有事不得不来拜访。”池磊走进客厅。

  “什么事?”她立刻追了上去。这家伙真是狂妄,当这里是他家吗?

  池磊踏进大厅,见到南宫寻隐,愣了下,而后面无表情地开口。

  “我打扰你们了?”他的气息更冰更冷。

  “你的确不该出现。”南宫寻隐的声音很亲切,可是空气中却窜动着不安的波纹。

  池磊道:“很抱歉,我家里掉了一件很重要的物品,所以不得不来找你父亲。”他转看何怜惜。

  何怜惜不悦了。

  “你家掉东西却来找我爸爸?这是什么意思?太过分了吧!”他暗指她爸是个贼吗?

  “何先生在哪里?”无视她的横眉竖目,池磊梭巡着何家,直到迎上南宫寻隐的凌厉眼神,才稍微收敛了些。

  “我爸不在,他跟我庞叔出外了。”

  “这么巧?”

  “是很巧。”南宫寻隐单手插进口袋中,淡漠地替她回答。

  池磊又看向何怜惜,问:“你跟他在交往?”

  “啥?”她一愣!

  “相亲那天为什么没有跟我说实话?”

  何怜惜僵硬地道:“我跟他才没有交往,我们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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