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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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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下了决心,况且……昨夜的一切你也亲眼瞧见、亲耳听见了。”字字绝裂,再无留恋。 “可是——” “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我跟关问浪之间只剩下‘恨’!” “小姐——”喉咙似被硬块卡住,半晌后,他才叹出声,有话想说却又吞回去。 “你想说什么?” “我、我……” “直说无妨。” 是啊,不能再沉默下去,否则她永远不知道他深藏的感情。 “海、海小姐,我、我……”但这岂是易事。 她睇着他,干脆主动道:“你想说‘你爱我’是不是?” 石飞渡愣住! “你要跟我表白对不对?”她一针见血再道。 石飞渡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腼腆道:“你、你一直知道我的心思?” “我怎么会不明白呢。”她浅浅一笑。 许久后,石飞渡吐出淤塞的气息,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很久了,在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就察觉到了。”当他到海家任职,成为保镖的第一天,爱苗已在他心中滋长。 海恋本就蕙质兰心,他不该低估她的感受能力。 “六年了,但是这些年来,你心里所想着的、念着的人都是关问浪。”他不胜唏嘘。 “所以我不敢表白,也不敢奢求你转移目标,我只能把我对你的爱情全部埋藏在心底。我等待着、我耐心守候着,我祈求你会忘记关问浪,我几乎每天都在祈祷。本来以为时间过去多年,关问浪总该从你的记忆里拔除了吧,可没想到,他竟然一直纠缠你到今天。”他语调忽然一转,不再缄默了,若不郑重倾诉自己的心意,她永远看不到自己的真情。“海恋,你以前容不下其他男人,是因为关问浪的缘故,而今你已经跟他情绝,其实你大可敞开心胸接受别的追求者。” 她凝视他,依旧浅笑着,不答不应。 不好的预感开始弥漫,石飞渡戒慎恐惧地问:“海恋,你真的没有办法接受我的感情?” 她点头。 “为什么?”石飞渡义愤填膺地吼出来。“难不成你还要守着那个无情无义的关问浪?你还在等待他回头?” “不为他。”海恋断然否认。 “不为他?那你为谁?” “谁也不为,我不要再为任何男人伤神,我现在只想为我自己打算,我只会顾虑自己的生活是否快乐而已。”情字伤人,不管发过多少誓言,说变就变。 石飞渡哑口无言。 “石先生,谢谢你对我的爱,但,不要再注视我了,不要再把感情浪费在我身上了,那不值得,我不是你理想中的情人,追求我,你不会幸福的。”海恋决定把话说绝。 “你要我断念……你要我死心……”石飞渡僵硬的走到窗前深呼吸,他满腔愤懑。“海恋,我认为你根本舍弃不了关问浪,你还在冀望他回头。” “不对!”她脸色沉下。“我跟关问浪不会再有瓜葛。” 石飞渡回头质问。“你能舍?” “能、当然能。”都已经粉身碎骨了,她还能怎样。 石飞渡闭上眼,回过身去。这一场长期比赛耐心的战役看来胜负已分,他输了,他永远触摸不到海恋的心。 “都安排妥当了没?”唐绮询问电话那头的罗新,她筹划了二十年,用尽她毕生的智慧与生命,最华丽的复仇计划即将展开,她会盛大的给予关家最血腥的下场。 “遵照你的吩咐,我已经收买好关盛的政敌,只要等待你命令一下,他的政治生命将到此结束。”罗新禀道。 “那么关孟琳的公司呢?”提到这女人的名字,唐绮的口吻阴寒得骇人。 “陷阱也已经布置妥当,只等待她入瓮,一旦她上当,关孟琳引以为傲的事业版图必然摇摇欲坠,到时看她怎么嚣张。” “很好。”唐绮满意极了。 罗新声音突然停下,好像在考虑某件事,不过最后仍然决定说道:“夫人,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 “还有什么事?”啰嗦。 “你决定继续留在台湾吗?” “为何不留下。”她声音降低一度,这罗新哪时变得这么大胆,管起她的行程来。 “夫人别误会我的意思。”感受到她的不悦,他忙不迭的解释。“到底在台湾,关家的势力不容小觑,倘若你留下来,曝光的机率不仅会大增,还极可能被抓到把柄。” “我不管这么许多。”她做事不容干预。“这可是最后一击,我等着看关家分崩离析。我足足等待二十年,为的就是这一刻,在这胜利关头,我岂有走人的道理,我若离开,又哪看得到关家一败涂地的惨况。” “可是夫人——” “你别说了,我辛苦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个时刻,怎么,你想阻止我得到快乐不成?” “呃,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罗新噤口不敢再多言,再劝阻,难保唐绮不会恼羞成怒,到时候他就惨了。 须知——正常人哪里斗得过一个偏执狂。 她要为自己而活,她只需在乎自己的感受便可。 海恋手里抓着便条纸,独自一人开车前去台东,根据调查结果指出,那日跟罗新在山林间谈话的中年女子名叫唐绮,她跟罗新之间似乎有着奇怪的连系。 会发现这条重要线索是因为她后来重返那片林子,顺着他们消失的小道找到了一间小木屋,在木屋里头的简陋桌椅上采集到几枚指纹,经过比对,除了罗新以外,居然有一个名叫唐绮的资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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