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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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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彧,你人真好!”洁儿刻意带着祟拜的眼光,注视着一脸不自在的他。 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他连忙转过头去,黝黑的脸颊还泛起淡淡红晕,她见状,笑意更深了。 快了,“海上皇宫”变成“海上地狱”的日子就不远了。 §第六章 维京号航行的第十七天,依旧以全速横越大西洋。 海彧习惯在每天凌晨两点后来到Lounge Bar,坐在为他保留的位置上,喝一杯洁儿为他调的酒。 就像强迫症一样,即使不想,但仍会这么做。 一杯“蓝色夏威夷”递到他面前,洁儿看了他阴沉的脸一眼,若有所思地垂眸,当她抬起头来,脸上只有甜美笑意,看不出她的心思已百转千回。 “海彧,你心情不好吗?有什么心事不妨说给我听。”刻意放轻语调,诱哄他说出心事。 可惜他高筑的心防没这么容易打破。 “你又知道我心情不好了?”他轻扯嘴角,反唇相稽,“你以为你知道什么?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少管我闲事!” “我只是关心你……”被他的冷言冷语刺伤,她不禁瑟缩了一下。“你跟我哥哥一样大,所以不自觉间就把你当成哥哥了……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多问了。”幽幽地说完后,她沉着脸拿着雪克杯转过身清洗,再回过身面对他的时候又是一张带着体贴笑意的小脸。 她脸上一闪而逝的受伤令海彧一时不忍,她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年轻少女,这么年轻单纯,她也只是单纯地表达关心而已,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他也不懂自己在做什么,总是在固定时间来到这里,坐在老位子上,只要她的陪伴,默默的等她为他调一杯酒,他也不说话闷闷地喝,直到她打破沉默与他说话。 她一开口就会被他奚落一顿,羞辱到让她无地自容,但她仍旧不死心,付出她的关怀及善意。 他头一回遇见像她这样的人,有点傻,但傻得很可爱。 “你说,你有一个与我同年的哥哥?”海彧僵硬不自在的想找话题与她聊。 你刚刚不是不想听吗?她很想这样回他,不过说了就前功尽弃,好不容易他态度有软化的迹象,她才没那么傻的放弃机会。 “是啊!我同父异母的哥哥,大我十岁,而且非常疼爱我。”说起兄长时她眉飞色舞,一脸的崇拜之情。“小时候我还跟我妈咪说,长大后我要嫁给哥哥,当哥哥的新娘子。”一个恋兄情节的傻妹妹。 “哦。”他轻应一声。看到她那崇拜的表情,他心里不是滋味,只是为什么?他一时也说不上来。 “你呢?有兄弟姊妹吗?”洁儿状似不经意地提起。 在维京号上抓人把柄,四处打听八卦,她收集了不少有用的资讯,同时也听到一些关于海彧的八卦消息。 他是中国首富海立哲的庶出儿子,一出生就被送到英国,直到十八岁才回上海。 为何一出生就被送出国?她听过不下五种版本,因此她深知流言的以讹传讹,不足以采信。 她问这问题是无心的,她不知道自己误触了海彧的伤心处。他像是被人揍了一拳般,脸色阴沉难看,瞪着洁儿的眼充满了痛楚与……怨恨。 洁儿吓了一跳,他那哀伤的眼神,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她伤害他了吗? “我……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吗?”洁儿小心地问,“我只是问你的家人而已……”她不懂怎么会踩到他的痛楚,看着他一脸受伤的表情,让人好生心疼。 “住口!”海彧压抑自己到口的咆哮,恨恨地道:“才给你三分颜色就开起染房来,怎么,爬到我头上了?搞清楚状况!你凭什么探问我的隐私?你胆敢再问一次,”他眯起眼,恫吓道:“我就把你丢进海里喂鱼!” 他再次竖起全身的刺,不让人接近。 她低下头来,闷闷地道:“对不起,我不会再过问了。”这回的道歉是真心诚意的。 为什么只要提起他的家人,他的反应就这么猛烈?若不是真的受了伤,不会在她问起他的家人时就开始武装起自己。 每个人,都有一个不喜欢被人挖出来的深沉哀痛。 她没有办法想像他到底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才会有今天这种阴阳怪气的脾气? 头一回,海彧没有将她调的酒喝完,便怒气冲冲地离去。 洁儿皱起眉头,想起他极力掩藏的受伤眼神,心,隐隐抽痛着。 “你怎么把老板惹毛的?”经理Ray好奇地问,“很久没见过老板气成这样了,刚才你们不是还聊得很愉快?”在维京号上工作多年的人都知道,老板转性了,只有在跟洁儿说话的时候会放松,要不是最近有太多人工作上出问题,让老板频频发火,不然这阵子会是维京号下水航行以来最轻松的旅行了。 “我只是问他有没有兄弟姊妹而已……”她觉得自己被吼得很冤枉。 Ray瞪大眼,一脸不敢相信的看她,“洁儿,没人告诉过你在老板面前不能提到他家人的事吗?” 见她摇摇头,Ray抚着额呻吟,“我的天!洁儿,你要记住,‘家人’是老板的地雷,你千万不要去踩,明白吗?” “明白。”嘴上说着明白,事实上呢?她没事还是会去踩一下他的地雷,不然怎么叫报复? 谁教他要对她这么凶,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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