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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我见过你朋友,一个叫司徒的。”

  黄玺芹这一说,让蔺东风迅速抬起头来。

  “是吗?”握着她小手,蔺东风状似闲聊地道:“我们一起长大,他长年待在美国,或许是回来见我妈的,他没对你失礼吧?”

  “他看了我手相……”不经过她同意就看了她手相,这算失礼吧?

  “这样啊。”蔺东风点了点头,笑问:“他用哪只手碰你的手?”

  突然间,从未觉醒的直觉觉醒了,蔺东风这说话语调好正常,她记得蔺东风用这么正常、温柔坚定的语调说话时,代表他在套话,有人要倒霉了,有一次蔺紫陌问了他一个问题——

  蔺紫陌有什么问题,只会问蔺东风,无论那问题有多刁钻,多令人难以回答。

  “大哥哥,长大以后我会不会变成飞机场?”五岁小女孩问这问题,实在令人喷饭。

  “小紫怎么会问这个?”蔺东风反问的语调十分从容,一点也不为这问题困扰。

  “阿御啊,他说我要现在就开始补,哥哥,我可以叫妈妈买青木瓜炖给我喝吗?”蔺紫陌没有防心的告诉蔺东风,对她说这些话的人,是家族中的晚辈。

  阿御大蔺紫陌十岁,现在正值精虫冲脑的青春期,满脑子都是女生,却是要喊蔺紫陌一声“小姑姑”的晚辈。

  “可以啊,但是不好吃呢,买了你就要吃完,不可以浪费。”蔺东风温柔地回答小妹。

  “不要!”小女孩对吃的很坚持,只要吃好吃的,所以她立刻否定了不好吃的青木瓜。“哥哥,那我的ㄋㄟㄋㄟ怎么办?以后会不会变飞机场?”蔺紫陌好哀愁,她不想变成阿御口中飞机场的女生。“会被笑的。”

  “有人笑你,你就揍他。”蔺东风微笑摸着宝贝小妹的头。“别委屈自己,你是我们家的宝贝,有事,哥哥帮你扛。”

  “阿御笑我!”小女孩气呼呼地说。“大哥哥,我可以打他吗?”她捏着拳头,要用暴力解决事情。

  “当然可以,哥哥打电话叫他来让小紫揍。”

  蔺东风真打了通电话,把阿御给叫来,阿御被蔺紫陌用拳头不轻不重的打了一顿,他还一直笑,跟蔺紫陌闹着玩,可见阿御对她的疼爱之情。

  但被蔺东风拎到房间里去的时候,阿御就笑不出来了……

  黄玺芹觉得现在蔺东风温和的神色,就跟当时他诱哄蔺紫陌的表情一模一样,看似温和,其实山雨欲来。

  “他说我是那种不见黄河心不死的女人。”直接略过他的问题,黄玺芹不想用一点小事惹得蔺东风生气。“他劝我,不要到事情无法挽回,才来后悔,我一开始不懂他话中的意思,直到你被硫酸灼伤……我就想,如果你伤的不是背,而是脸呢?”

  本还想问出个答案来的蔺东风,被她的话吸引了注意,见她带着水光的双眸,凝视着自己。

  “光想到如果你用破相这理由,说自己配不上我这种话,要跟我分开……我就一肚子火,觉得这是什么烂理由,我是这么肤浅的人吗?!”

  “喔。”蔺东风轻应一声,欣慰地看向黄玺芹。“很好,你总算理解我为何会生气了。”

  家世、过去……那些眼睛所见的条件,都不是决定两人能不能在一起的原因。

  “对不起。”她很诚恳地道歉。“说了笨话,伤了你的心。”

  “一句对不起就解决?”蔺东风显然很不满意,觉得还不够诚恳。

  黄玺芹无辜地望着为难自己的他,想不到要怎样才有诚意?

  见她还不开窍,蔺东风干脆明说。“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抱你、亲你,可惜我一动背就痛,现在想来,你从来没有主动抱我、亲我,真令人伤心。”

  黄玺芹的眼睛瞪得不能再大了,眼前一副正气凛然,嘴上却说着轻浮话语的男人真是蔺东风?

  那个冷静、守秩序、稳重如山的男人去哪了?

  “要等多久?”

  蔺东风竟然还催促她?!

  黄玺芹瞪了他一眼,红着脸,倾身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啊,抱歉,我打扰你们的好事?”

  病房门被人推开,黄玺芹迅速起身,让才尝了一点甜头,觉得不过瘾的蔺东风皱眉。

  “没关系,你们继续,不要在意我!”可那人却大喇喇的站在病房里,睁着兴味十足的双眸,期待他们继续上演亲热戏。

  “嘿,嫂子。”蔺垂杨朝黄玺芹挑了下眉毛,没喊大哥,倒是直接跟她打了声招呼,完全不似先前那副火爆的模样。“辛苦你照顾大哥,有什么要买的,电话一通,我马上给你送来!”

  黄玺芹被蔺垂杨闹得红了一张脸,看见她跟蔺东风接吻就算了,现在还一直喊她嫂子、嫂子,这种闹法真是太讨人厌了!

  “好了,你过来有什么事?”蔺东风看不惯小弟逗得黄玺芹脸红,开口制止。

  “警方刚才通知家里,苗少原不是唯一的嫌犯,他说他只动过两次手,第一次是母亲节当天,他以为下班的女人是嫂子,是在泼了硫酸后才发现认错人,吓得逃了,这阵子他一直躲在暗处埋伏,确定是嫂子走出公司才出手,而苗少原两次使用的都是稀硫酸,而另外三名受害毁容的女人,是浓硫酸。”

  “原来如此,不是犯案手法演化,而是有两名泼硫酸的嫌犯。”蔺东风思考着。“警方已锁定可疑嫌犯?”

  “从三名受害女人的共通点,分析师做了侧写,怀疑嫌犯是女人。”蔺垂杨说明的同时,眼神不禁扫向了仍坐在病床上,不愿跟蔺东风分开的黄玺芹,一脸的不忍。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她不解。

  但很快的,她就明白原因——她从新闻上看见破案报导,那名女性嫌犯是她的熟人。

  是在她最低潮时鼓励她北上,换环境重新开始,在工作上也多有提拔的……周琼雯。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性格豪爽大方,一生顺遂的女人,成了随机泼硫酸的罪犯?

  踏进气氛沉重的监狱,探视周琼雯,黄玺芹透过隔绝监狱和自由世界的透明玻璃,几乎认不出来眼前面容憔悴、头发枯黄、皮肤没有光泽、眼神带着恍惚的女人,是她认识四年,美艳自信的周琼雯。

  周琼雯看见来探视的黄玺芹,嘴角扬起一抹意义不明的诡笑。

  双手戴着手烤,周琼雯先行坐了下来,拿起通话的话筒,示意黄玺芹也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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