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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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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救命恩人要吃面包!”他豪迈地命令道,只是直觉地不想让她离开。 “你……你满乱脑子乱七八糟的念头,谁敢跟你独处。”她跺了下脚,又继续往前走。 邝野急了,高壮身躯也随之向前跨了几步。 “你来,我就说我的事给你听。”他想要再看到她,看到她脸红的模样。 “我……”她的声音在风里飘着。 “我听不到。”邝野吼叫着。 远方的她回过身,白衣蓝裙、及肩乌丝在晚风里扬着,一对水亮眸子璀然地让他喘不过气。 邝野感到胸口有种闷窒的痛,他甚至没法子呼吸、没法子移开目光。 她用双手圈成喇叭状,大声地喊着:“我考虑一下。” 说完,她转身跑得飞快,沉甸甸的书包也在风里扬起,像她无法控制的心…… 可方净文隔天终究还是去了。一天、两天、一星期、一个月、三个月…… 两个背景互异的人被强大的吸引力给拴住,拔也拔不开。她的温柔,是他最需要的救赎。他的男性气概以及对她的专一,则修补了她在妈妈长期重男轻女偏见下所造成的心灵缺口。 方净文知道了邝野的所有情况——他休学中,妈妈五年前过世、爸爸得了癌症,家里的经济来源都靠他。偏偏他爸爸之前的黑道兄弟近来找上他,说邝野有闯江湖的资格,极力要求他加入帮派。 邝野当然动过心,尤其是打工赚不到所有食宿费用,他甚至没法子让老爸每天都吃些营养的食物。 只是,每次他一提到这里,方净文就猛掉眼泪。她不想他加入帮派,但除了为他心疼之外,她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还能帮他什么。 “他们又找你麻烦了?”方净文用棉花棒沾了双氧水,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拳头上的擦伤。 “嗯。”邝野躺在她腿上,仰头看着她皙白小脸专心盯着他的模样。他喜欢星期六,因为她可以陪他久一点。 “痛吗?”她在他伤口上吹气。 “那群被打倒的家伙更痛。”他呼吸着她身上洗发精及肌肤的干净味道,飘飘然地觉得自己像在天堂。 方净文替他贴好OK绷,拿出手帕沾水,俯身擦拭着他脏污脸孔——手帕擦过他浓密的山形眉、硬邦邦脸庞、让人一眼就要看见的硕挺鼻梁、还有他宽厚的唇。 “啊!”她的手指被他牙齿咬住,吓了一大跳。 “刚才吃了三个面包还没吃饱。”她红着脸,拍他的肩。 “确实还没吃饱。”他的舌尖滑过她圆润手指。 她肌肤有些痒,心头也升起一股异样的感受,她握紧拳头,阻止他再逾矩,却挡不住他灼热的眼神。 她喘了口气,不胜柔弱地闭上眼。 “你这样是在引诱犯罪……” 她慌乱地睁开眼,双唇已经沦陷。 他吮住她的唇,舌尖在她柔软内侧打着转,直到她双唇虚弱得无法再坚持闭起。 “我的……”他的舌尖探入她的唇间,放肆地索求她能给他的一切。 “我的……”他长满厚茧的指尖滑过她的后颈,带来一阵刺激的摩擦感…… “不可以!”她惊叫出声,拉开他不安分的手。“你……你再这样,我下次就不来了。” “我保证以后管好我的手。”他的手转而捧住她的脸庞,热唇却仍不住地在她唇上流连着。 她推他在一臂之外,正经八百地问道:“你加油站的工作还能去吗?” “丢了。”他不在乎地耸了下肩,把她拉回他的怀里。 方净文背靠在他胸膛上,却忍不住咬住唇,红了眼眶。 老是有黑道找上门,谁还敢雇用邝野?工作受牵累,他的经济来源又中断,只能暂时先在工地打零工。 “我这个月的零用钱你先拿去。”她从裙子口袋里拿出三张整齐的千元钞。 “我不能拿你的钱!”邝野弹坐起身,横眉竖目地瞪着她。 “这钱不是给你的,是给你爸爸的,三千块可以让你爸爸多喝几碗鱼汤。”方净文把钞票塞入他掌里,比他还坚持。 他把钞票一塞,揽着她的腰,贴在她耳边问道:“干么对我这么好?” “我……我们是朋友。” 她惊跳了一下,因为他含住了她的耳垂。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她小声地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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