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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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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笑艳被丁希蕊扯住头发,发根禁不起用力的牵扯,痛得像是要被连头皮拔去做的。她实在不想被扯进她和小童之间的误会里去,可是看情形,她和小童“上床”的谣言,十足十铁定在一时内会像瘟疫一样地传开。 “你放手!你这个疯女人!啊!”阿祥仗义直言,上前想拉开了希蕊,却被她咬了一口。 “你……不要脸!狐狸精!把小童还给我!”丁希蕊越拉越紧。可怜的张笑艳,痛得眼泪已开始无声落下。 “放手!”小童将丁布蕊拦腰抱住,拉开她,阿祥乘机将张笑艳远远带开。 “小童,好好管教这个疯婆子!”阿祥义愤填膺,为张笑艳抱不平。“什么跟什么嘛!莫名其妙跑进来胡说一通,又扯住人乱打乱踢乱咬!你有病啊?女人就是女人,不是哭就是闹,没有一点建树!” 歇斯底里的女人最难应付,小童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丁希蕊拉开,可是她一路叫骂哭闹,不明所以的人,还当真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 阿祥将手帕沾湿揉干,递给张笑艳。 “哪!擦擦脸,不要理那个疯婆子。” 张笑艳沉默地擦着脸。四周有好事偷窥的人,阿祥看着发火,骂说: “看什么看!太好奇是会长针眼的!” “算了,阿祥。”张笑艳把手帕还给阿祥,冷静地收拾桌子下散落四处的东西。“我得走了,还得赶快找个工作,否则就得喝西北风了。”她拾起刚刚被丁希蕊甩在她脸上而掉落的钱,放入口袋说:“麻烦你跟小童说,这两仟元我先跟他借了,等我有钱时立刻还他。” 阿祥蹲下来帮她收拾,边说: “我真佩服你呢!遇上这种事还能这么冷静。我就知道你跟那些只会哭闹的女人不太一样。说真的,我挺不喜欢女人的,可是我真的很欣赏你,你是她们之中的一个奇迹。小童也实在真没用,一个女人都管不好,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吃的!” “你省省吧!”张笑艳忍不住笑说:“只会讲别人没用,你自己呢?遇上小杜和玫子时,还不是没辄!” “我是让她们!君子不与小人和女人斗。女人是沾不得的,沾了麻烦准一大堆。像小童。好好的风流才子不做,偏偏想不开掉进丁希蕊那个疯婆子的陷阱里,现在可好了,成天听她哭,听她闹。又听她叫,不疯了才怪!” “你不要光说别人,当心那一天你也步上这样的后尘。” “那是不可能的!”阿祥成竹在胸,十分有自信地说:“我绝不会让女人扰乱我平静的生活。女人多麻烦啊!看看丁希蕊那个歇斯底里样……”他吐了吐舌头,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张笑艳微笑不语。很多事说说容易,真要遇上了,难保不被搞得焦头烂额。眼前对事情的信心,真到事情临头时,谁也不敢保证到时是否会有任何的帮助,或者发挥多少的作用。 “喂!说真的,不开玩笑——”阿祥把东西全都收拾好堆在张笑艳桌上。“下个礼拜你来社团。剧本已经决定了,不过,我们好好讨论商量,再决定最后公演的戏码……” “再说吧!我现在的情形你也不是不知道,那有多余的心思再去想公演的——公演?什么公演?不是才刚结束吗?”张笑艳嘴巴说话,却没有用大脑思考,说到最后才发现不对。 阿祥看着她一脸吃惊的表情,满意地笑了。 “我就知道你会有这种屎样!”他摇摇头。“我们又要开始筹划毕业公演了——咱们这些老鸟都快功成身退了,这回可说是最后一次的公演。大伙儿都到齐了!就差你,大铭社长好几次追着我要人——我怎么会知道你躲到那里去了!还好,今天总算让我逮到人了。怎样?下个星期拜托你一定得来社团,否则我真的会被大铭烦死。其实也不能怪他,你这个主角不来,戏剧社还有什么戏好唱!” “别把我扯进去!”张笑艳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完毕。“我自己的事都搞得快焦头烂额了,顾不了你们的闲事了。” “闲事?闲事?”阿祥怪叫:“张艳啊!我的祖奶奶,你怎么可以这样无情地说咱们的公演是闲事?别忘了,你是戏剧社的灵魂,戏剧社的台柱,戏剧社的希望,戏剧社的——” “停——”张笑艳捂着耳朵大叫。 “不!我不能停!你来是不来?你如果不来,我就——” “好!好!”张笑艳摆个姿势投降,求饶说:“我去就是了。拜托你给我五分钟的清静!” “去了?不黄牛?”阿祥面露喜色,眉飞色舞的。 “不黄牛。现在我真的得走了。” 她又作一次承诺,才总算摆脱阿祥的纠缠,逃出教室的大门。 看样子,她大概又一次“在劫难逃”了。只要被阿祥“缠”上的,很少有能“全身而退”的。上次他用拒绝供应她讲义的手段要胁她;这次他不知又有什么伎俩“陷害”她——真是不幸!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时候她那还有什么心情去管戏剧社公演的事! “艳艳!” 她边走边想事情,突然校门口有人叫住了她。她循声抬头,有点不经心。 “立文!”意外使她愕然。 钟立文上前拉着她的手离开: “我等你一会了。还好等到了你,我以为你走了。” “你怎么来了?阿咪呢?” “我想见你,所以就来了。”钟立文拉着她的手,配合从他嘴里吐出来的思念,自他掌心传给了张笑艳一股热。“我好想你,艳艳,迫不及待地想见你。我想拥抱你,想亲吻你,想闻悉你身上的每一寸气息。艳艳,我真的好想念你。” 张笑艳的脸颊突然烫了起来,心脏也猛跳不停,被钟立文握住的手更是不安地缩瑟。 钟立文从来不曾对她这样露骨地示爱过。这些话让她脸红心跳,让她志忑不安,也让她羞涩失措。 可是钟立文却更大胆地吐露着他对她的渴望。他紧握着张笑艳的手,两眼直视前方。清楚地将爱意一字一句传进张笑艳的耳里。 “艳艳,我不能没有你。我现在才了解到,每天晚上当我瞪着黑夜发呆时的那种空虚感是为了什么。那是因为你,艳艳,那是因为我想紧紧地将你搂在怀里,亲吻你,爱抚你,还有,占有你。我想你想得快发狂,却文必须拼命压抑那种热潮——艳艳,我爱你,不能没有你……” “你在胡说什么!立文?”这大胆的示爱让张笑艳慌了心神,她想挣脱钟立文的掌握,他却将她握得更紧,并且把她拉得更靠近自己,直到身体与身体相肤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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