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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放开我!”胡未央大声叫嚷。“我在不在别馆关你什么事!你这个人未免太莫名其妙!”

  “哼!”范修罗重重把她甩在沙发上。

  她揉着手腕,咬着唇,不让眼泪委屈地掉下来。

  “该付的钱我都付给你了,下个月我就会搬。”她一脸倔强。其实她连房子的门槛在那,都还没找到。

  “你打算搬去跟那个男的一起住?昨晚一晚你就住在他那里是不是?”范修罗猜忌多疑,乱七八糟地揣测。

  “你少胡八说道!”

  “心虚了?你昨晚当真跟那个男人在一起──”

  “你到底想怎么样?”胡未央简直快崩溃了。遇上范修罗这个神经病,有理都说不清。“拜托你不要乱揣测好不好!我昨晚安静的在房里睡觉,今天早上七点才起床!”

  “你说谎!我昨晚打了一晚的电话都没人接。”

  “你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你别管,回答我的问题。”

  范修罗跋扈的态度让胡未央觉得气闷,她反感地说:

  “你不是我什么人,我没有必要向你交代行踪!”

  “你──”范修罗脸色勃然大变,突然压住胡未央,用暴力强吻她。

  “你做什么?”胡未央使劲推开他,怒瞪着他。

  他到底在做什么?范修罗对自己刚刚无法控制的冲动感到震惊不已。

  他怎么会那样做?他不是很讨厌这个女人吗?怎么会那样强吻她?他到底在想什么?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竟从刚刚强吻胡未央的双唇接触中,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电击般颤栗感。

  他看着胡未央,看着她情怒惊疑的双眼,微微开启的双唇,突然又拥住她,比前一次更激烈地强索她甜涩的吻。

  他一定要弄清楚那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可能会感到那种电击般的颤栗──

  啊!又来了,那感觉!

  他心中惊讶不已,但陶醉在那感觉中,舍不得就此放开胡未央。他将她越搂越紧,让她无法挣脱抗拒。

  胡未央却在心里将范修罗咒骂了千百回。范修罗太霸道,她的初吻,她对纯情的梦幻全部完了!

  “范修罗,你这个卑鄙无耻的混蛋!”她挣脱不开他,抵在他胸膛痛哭流涕。二十四岁的成熟女人,哭得像个不解世事的小女孩。

  范修罗看着她委屈抿紧的唇线,想着她双唇甜甜涩涩的滋味,对她的泪眼婆娑起了几许疼怜。

  他用从来没有如此对待过女人的温柔,轻轻拭掉胡未央的眼泪,再轻轻拥住她。

  不料,胡未央狠狠推开他,一点都不感激他的温柔。

  “你这个卑鄙的家伙,我最讨厌你了……”她大叫,转身跑上楼。

  留下范修罗独立在厅中,温柔的神态化为冷酷的傲慢。他刁了一根烟,嘴角泛起冷静邪恶的笑──

  决定了。他要这个女人!

  第十二章

  连试了几通电话,胡未央颓丧地放下报纸和琳琅满目的招租红单子,一头栽进沙发,叹了一口大气。

  真不知是不是她不食人间烟火太久,跑了几趟兼之几通电话下来,她发现她的给付上限和她的需求水平有一大段的落差。

  符合她理想的,往往一个房间就动辄上万块;即使是差强人意的,也在八、九仟之谱。单是房租就那么贵,还不包括水电,每个月单付那些费用,她就不要活了。

  不知道何时,物价已涨到这种离谱的地步。她一直关在别馆里写作,简直跟社会脱了节。还记得上次看电影的时候,还是一百四十元的全票,才几个月的时间,当她站在电影院前望着售票价格的刹那,简直可以用震惊来形容。

  她吃惊的不是那个价格,而是整个社会往前波动的脚步。整个通货膨胀的速度实在快得没道理;再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她就会跟社会脱节得变成上一个朝代的人。

  尤其是房价──回到现实的问题,胡未央不禁大叹一口气。上次拿到“水禾”给的那张支票,她以为她是“有钱人”了,现在才知道,她不折不扣是一个“无产阶级”!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她阿Q地自我安慰,从沙发中爬起来,赤着脚跑到庭院去。

  庭院中的花花草草长得很茂盛,但毫无节制;由外头看,简直荒芜一片。胡未央刷红了脸,愧疚感油然而生。

  自从范太太去美国后,这块庭院就没人管,她更是镇日只烦自己的事,完全没有对她居住的这块地方付出点心力。

  她卷起袖子,从里到外,结实地整理过一遍,流得满身大汗,累得跟一头牛一样,没有多余的力气烦恼或悲伤。

  她冲完澡,疲倦得只想睡觉。电话却很不合作地响起。

  “杜娟啊,我现在很累,有什么事晚一点再说。”她听声音是钱杜娟,打个哈欠,口齿不清充满睏倦的疲态。

  “你跟刘森雄之间发生什么事了?”钱杜娟劈头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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