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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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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看着那嫣紧伏在马背上随驹狂奔的身影,卧桑差点忘了怎么呼吸。 “那嫣……”他冲动地自座上站起,举足就想冲至外头赶快去解围。 “等等,你不能去追她!”司棋两手紧紧拖住他,“不要忘了,离萧已经假冒你的身分去追人了!”场上怎能有两个太子?他是急昏头了吗? 卧桑低首看了离萧放在桌边的破阵披甲一眼,立刻将它拿起穿上,并取来武帽戴上遮住他的面庞,不顾反对地一把掀开飘飞的账帘,疾步跨出帐外跃上离萧所留下来的坐骑。 “殿……”不及阻止的司棋奔出帐外想叫住他,可是为免被人识破,他只好掩上嘴在手心里低叫,“天哪……” 紧密如雷的天鼓声中,在猎场山郊顶上——皇子中排行老四的滕王舒河,安适地坐在坐骑上观望,在远处那一场追逐太子妃的混乱开始后,就一直将口口光集中在那乘着太子御骑的人身上。 “老九。”他朝身旁的雅王怀炽招招手,“老大的骑艺是何时变得这么精湛?”就算是救人情急,他也不可能在瞬间改变骑技而且还能骑得这么好。 怀炽也疑惑地蹙起剑眉,“我从没看他骑得这么飞快过。”看来,卧桑似乎很中意他这个太子妃。 心细如发的舒河,听了不禁再三仔细审视往山郊东侧飞驰而去的那具身影,不一会后——顿有所悟的笑意在他脸上漾开了来。 “你不去帮太子吗?”在猎场上狩猎的人,现在几乎都准备去帮太子救太子妃了,唯有他还待在原地不知在笑些什么。 舒河却淡淡反问.!“你要我帮哪个太子?” 怀炽愣了愣,“哪个太子?”当今不就只有一名太子而已吗? “老大是在搞什么鬼?”舒河没回答他,转首将目光直眺至疾速朝山郊西侧飞驰的另一道身影。 就在怀炽尚未理清他话意里的头绪时,他突地将手中的缰绳一扯,策马驰向西侧的山林,准备去引开那些跟在假侍中身后的人。 怀炽也策马跟上,“你要上哪去?” 他咧笑着嘴,“发挥一下手足之情。”不管卧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再不去帮他把那些会识破的人拦下的话,卧桑恐怕就不能称心如意了。 也在山头的另一边,静看着太子救美这场戏码的翼王律滔,在一见到舒河乘骑前去的方向后,一抹会心的笑意也跃上他的唇边。 排行老六的卫王风淮不解地盯着他的笑意,“五哥,你在看什么?” “又要装又要藏,当个太子真是辛苦。”幸好他不像卧桑一样一出生就得当太子,那种日子,累也累死他。 风淮回过头看向东侧的山郊,两眼定在那名正在追逐着料俏的身影上。 “别看了,被人看出破绽就不好了”律滔识趣地拍拍他的肩头,“咱们去把那些往东边追去的人引开。”若是让外人看懂幕里乾坤,也知道太子有假就不好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怎么他追的目标不同? 他眨眨眼,“让老大得逞一下罗。” 紧握住缰绳,将自己尽量伏低在马背上的那嫣,在马儿已跑出猎场外来到山郊深处的林里时,她再一次的试着让身下的马受制而停下来,只是不管她用了什么办法,皆不奏效,而且受痛的马儿似乎已因剧烈奔跑而累昏了头,因此格外盲目地竭力奔跑。 风声嘶啸在她的耳际,被马蹄践踏而起飞舞在空中的秋芒,如刀般割划过她的衣裳,隐约中,她也知道这匹受了伤的马儿是停不下来了,疾景如电,一一掠过她半闭的眼帘,耳鼓里充斥着血液潸潸流过的声音,愈来愈快、愈来愈慌、愈来愈绝望…… 照这般奔跑下去,坠马是必然的,聆听着纷乱如索命的马蹄声,她的、心中窜过了许多想法,如花样年华、红颜白骨等那类的,令她在所有感觉都流离失所的当头,不禁想要回头检视这一生她膂走过的路。 她的人生,没有大起大落、大喜大悲,只是平淡而充实的面对每一日的朝阳,其实换个角度来想,这也没什么不好,也算是不枉这一遭了,但,她的心底还是有个遗憾 她还不知道,那道影子、那双黑夜中吸引她的主人是谁……如果可能,她想再见他一面。 猛然间一只大掌紧紧圈住她的腰肢,在疾驰中奋力将她拉离马背拖抱至他的怀里,将她带离那匹继续疾奔的马儿,改让她乘上另一匹坐骑。 贴在面颊上冰凉凉的铠甲,今那嫣昏昏莫办的神智醒了醒,因过度紧搂而令她难以喘息的大掌,依然在她的腰际上紧箍着,她下意识的以衣着来判断来者,策马追上她并救她一命的人,应该就是离萧。 当她抬起螓首想开口致谢时,却愕然发现,救她的人完全不在她的意料之中。 卧桑沾了点沙尘的脸庞映入她的眼帘,此刻的他,正忙碌地想让马匹慢下速度来不再急追,在感觉怀里的那嫣似乎动了动,颇有落马之虞,于是他又将她更楼进怀里抱牢。 那嫣的脑海里霎时有阵空白。 为什么?为什么是他来救她的?他位在主猎高处,不可能没看到料俏危险的处境,原本,她以为在她失败后他定会去代她救下料俏,却万万没想到,他策马来追的竟是她。 “你……”她捉紧他的衣衫,想开口时蓦地感觉马身一震,那不对劲的感觉与她方才马儿受伤时,简直如出一辙。 卧芬也察觉到了,赶在受袭的马儿前脚朝前重重跪下前,他先一步抱着那嫣跃离坐骑以避免坠马。两脚一落地,他便将那嫣扯至身后,抬首望向远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在林间一闪而逝的人影。 站在他身后的那嫣飞快地推开他,顺着他目光直视的方向跨出脚步。 他一手拉回她,“你要去哪?” “找刺客。”她拨开他的手,“他一定就在附近。”太过分了,让她的马儿失控就算了,还暗算卧桑,说不定料消的马儿会出事,也同样是剌客做的。 卧桑的大掌又紧握住她的柔葵,并将她快速拖离原地带至落叶片片的林间,找着了一棵横卧在地的大树后,将就的按低她的身子蹲在树间躲藏。 但急躁的那嫣却不领他的情,依旧想把握这个机会去找出那个人来。 卧桑没好气地将她按坐在地“手无寸铁的,就算你找到刺客又能如何?送死吗?”敌在暗我在明,也不知来者到底有多少,凭她一人能做什么? 听了他的话,总算有些清醒的那嫣,这才发现自己没考虑到那么多。 看着他身上为追逐她而染上的沙尘,她的心缓缓平定下来,这时,她才想到生死未卜的料俏。 她、心慌意乱地看向林外,“料俏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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