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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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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墓穴也不为过,因这处地方不只有着用来掩饰用的陪葬品,还有十来具刚上了新漆的巨大棺木。 他俩各自点燃了火把,接连推开几个棺木,发现里头装的都不是人而是其他的东西,尤其在其中一具空棺中,还放了不少封盖着神宫秘印的信件。 “这是……”傅衡读完信后讶异地问:“云取宫在闹内哄?”怪不得要盖个墓穴掩人耳目,那位祭司把谋逆的证据都摆在这儿了。 “这位祭司的主子打算谋反。”月穹愈看愈不爽,“所以取妖心炼药是假,他的主子想许出魂役当反水的筹码才是真的。”他们家闹内斗关她什么事?竟为了这点小事连累了文谨。 在其他几个巨棺中,又接连找着一堆武器和毒药跟蛊虫后,傅衡盖上棺盖,突然有了点危机意识。 “师姊,你觉得在咱们知道这秘密后……那位祭司会轻易让咱们跑了吗?” 绝对不会! 月穹赶紧拉着他出了墓室走回地道里,“出口在哪?” “就只有身后和眼前的这条。”不过后头的追兵应该已经快追上来了。 空旷的地道中,庞杂脚步声听来格外地响亮,月穹没料到来者的速度竟然那么快,而她也没时间一直耗在这里,或是被请去云取宫参与什么神宫的内斗。 “师姊?”跟在她身后的傅衡在她突然停下来时,差点就撞歪了鼻子。 她将身上所有的随身毒药都塞给他。 “我赶着回去救人,小七,你留在这儿替我挡他们一阵。”反正他也是相级高手,加上打小运气就好,相信这回他定也能化险为夷的。 “什么?” “就当我欠你一次。”月穹万事拜托地按着他的肩,“待我相公没事后我就回来救你,你记得一定要撑着点替我拦住他们!” 随着黑夜的过去,当月穹离开丛山来到云取宫的势力范围外,浴沐在阳光下并攀上马背时,傅衡正站在秘庄底下的地牢里,两手握着铁栏对着外头大叫。 “师姊!你太无耻了——” 刻意牺牲了傅衡当人质,月穹怀中揣着玉盒策马急驰,一路不合眼不休息,当天夜里,文府饱受煎熬的众人,终于等到了她这个希望。 回府看过文谨的情况后,月穹便闭门专心制她的解药去了,待到天亮时,她也不管刚出炉的药泥还烫热,十指被烫得通红的她照样把它搓成药丸,然后把它塞进文谨的嘴里。 确定文谨体内的毒性正在慢慢消解,月穹强撑着眼皮,把其他也累得快睁不开眼的人都打发回去休息,然后她拉了张小椅坐在床畔,半趴在文谨的身边,仔细地看着睡得很熟的他。 看过无数男人,她就没见过比他还傻的。 偏偏这个傻瓜爱她。 她的指尖悄悄划过他的鼻梢,再滑到常常笑得温柔的嘴角,然后往上抚过那一双总是写满爱意的眼眸。 一直以来,她怎么会把他的爱视为理所当然?他不欠她的。 而她又怎么会没发现到,他的一举一动,总是刻意在配合着她性子,并且时时迁就着她? 该说二师兄太会替她挑男人吗?这个缺爱又缺老婆的男人,打从一开始就把姿态压得低得不能再低,小心翼翼地捧着真心,就盼她能回应一点他所付出的爱意。 可同样也是这个呆子,老认为她没回应也没感觉,他以为每个人都可以跟她一块儿在床上研究书中的姿势吗?更不要说他动不动的搂搂亲亲,还有夜夜的同床共枕……天底下有这资格的,就只有他一人而已。 “你哪只眼瞧见我是个心思单纯好拐骗的?”她边说边弹着他的鼻子玩,“你钓着我,我又何尝不是在钓着你?”要不是认准他这人,她早逃婚去了,他们又哪会有今日? 指下的力道不小心大了点,将他的鼻子弹得有些红……月穹赶紧替他揉了揉,也不知怎地,为他奔波那么久,她一点都不累,也不觉得苦,可现在这般静静看着他,她却有种想哭的冲动。 “要我爱人不难,可我从没想要你拿命来换。”她把脸埋进他的颈间,带着丝丝的哭意对他道:“醒过来吧,就像你说过的,今后咱们好好过日子……” 彷佛睡上瘾的文谨,在服下解药两日后,终于在众人的期待下掀开了眼帘。 月穹关上房门,将那群又哭又笑的人给挡在门外,接着她面无表情地坐在床边问。 “还疼不疼?” 文谨摸摸胸口,“有点。” “有力气吗?” “好像没有……”他试着动了动,却觉得浑身酸疼乏力。 “嗯,那你看着。”月穹点点头,把他的脸转过来朝向她后,她立刻就赏了自己一记重重的耳光。 清亮的巴掌声,当下惊醒了还犹有睡意的文谨,他直瞪着她脸上的巴掌印。 “媳妇你做什么?” 月穹接下来的动作是……抬手轻轻赏他一记耳光。 “……娘子?”为什么他也有福同享? 她在他不解的目光下,爬上床舖不客气地坐上他的肚子,然后低下头,揪着他的衣领恶声恶气地道。 “往后无论做什么事都得先同我商量,不许再擅作主张,懂?”谁稀罕他为救妻奋不顾身的英勇行为啊?武功既没她高,那安安分分躲在她身后就是了,他逞什么英雄?简直就是欠揍! “懂……”他呐呐的,还是头一回见她这么生气。 “都说百年后要躺一个棺,你是想提早六十年就把我装进去吗?”她愈想愈不解气,一想到他差点就告别这世上,她就又低头在他脸颊上咬了好几口。 “我再不敢了……”他忍不住缩着肩,因她真的咬得很用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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