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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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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边走边在她的屁股上重重一拍,“都说过不许下水了,你也不瞧瞧如今都已是什么天候,要是冻坏了手脚或是染上风寒怎么办?” “你打我?”上辈子和这辈子加起来,从没被人打过屁股的尚善,不悦地对他蹙起眉心。 “不乖就该打。”气极的斐然再给她小屁股两下。 “你还打?”这下子换她不干了,扭动着身子就要从袖中掏出她的黄符。 他冷声警告,“再动今天就没肉吃。” 嗜肉如命的尚善当下不敢妄动,这让持续保持围观状态的公孙狩笑得更是两肩频频打颤。 尚善留恋地看着溪边,“我的鱼……” “不会跑了的。”就知道她的一颗心只会在吃肉这上头琢磨而已。 踩着疾快的步伐将她给带回帐篷里,并把那个还想进账看戏的公孙狩给一脚踢出去后,斐然铁青着一张脸,先去睡舖处拿来一床厚厚的锦被,再走回她的面前,三两下就把她身上的外袍和小道服给扯掉,锦被往她的身上一裹,再伸手进被里将她仅剩的贴身衣物也给脱下来。 下手俐落狠快的斐然,把被剥个精光的她用锦被密密卷好,再将被綑成一团的她拎到睡舖上,而后把地上已湿透不能穿的道袍拿去火炉边烘晾着后,他大步走回睡舖坐在她的面前,抬起她的脸蛋与她大眼瞪小眼。 四目相对,他恶气汹汹态度凛然,而她则是被裹得像颗刚出笼的馒头……好吧,她败了。 尚善心虚地垂下小脑袋,斐然用力哼口气,起身去弄了盆热水,打湿帕巾后,先用热呼呼的帕子擦过她的脸,再拆掉她的包子发髻,擦起她那一头犹在滴水的湿发。 “今儿个不许再出去玩了,咱们上课。”瞧她这德行,哪像什么大家闺秀?顽皮得跟个男孩没两样,这要他如何不忧心忡忡? “上什么课?”他有什么能教她的? 斐然指向帐篷的另一处,摆着由达礼四处张罗来的上课用具。她定眼一看,古琴棋盘四书五经还有绘画用的颜料……斐然自书堆里取来一本最重要的书籍,直接摆在她的面前。 她瞠大了美眸,“女诫?”他有没有搞错?她是个道姑,她学这玩意儿做啥? 斐然慎重地颔首,“嗯。”好闺阁女子必学宝典。 尚善不以为然地挑高一双烟黛似的眉。 “你这是摆明了嫌弃我?”有怨言他就直说嘛,何必这么拐弯抹角?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她打断他的解释,“只是在暗示我这穷乡僻壤里出来的小道姑,非但没被教好不说,就连半点闺阁女子该有的规矩也没有,还粗野粗俗兼粗鲁以及俗不可耐是吧?” “善善……” “停。”她坐直了身子,板起小脸正经八百地道:“上课是吧?贫道今日就教教你这世俗中人,何谓教化。”俗话说棍棒之下出高徒,在她的上头杵着个以小心眼出名的师父大人呢,她这十二年来可不是在极山道观里混假的。 “……教化?”斐然的脑袋一下子还转不过来。 她摇头晃脑地对他开讲,“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 一个时辰过后,尚善的湿发已经干了,她满意地看着神情有些呆滞的斐然。 “今儿个说的是道德经开篇,明日贫道再同你讲讲八德经,你可以下去歇着了。” 明日还有?满脑子都是道来道去的斐然,突然很想去找面墙撞撞。 扔下得意洋洋的尚善在帐篷里待着后,斐然扶着额际走出帐外,就看到守在外头的知书与达礼,也都头昏眼花地捧着脑袋。 “你被教化了没?”斐然问向面色有些苍白的知书。 “三爷,我俗。”知书羞愧地承认。 他改问向另一个,“你呢?” 达礼避之唯恐不及,“我不是那一路的,您别来渡我!”他日后还想着娶媳妇呢,才不想去当什么道士。 “笑够了没?”斐然再看向那个笑得前俯后仰的某人。 公孙狩揉着笑得发僵的脸颊,顺道清了清嗓子。 “咳,托三爷的福,这几日我过得很愉快。”真不枉他一路死缠烂打地跟着,果然看了不少他人想见都见不着的热闹。 “答应我的事呢?”他都已这么牺牲了,这家伙不会光说话不做事吧? “人已经帮你引这来了,午后就到。”准备离开的公孙狩,在路过他时潇洒地挥手,“接下来的,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去办吧。” 在达礼驾着马车准备送公孙狩到邻近的城镇时,斐然自怀中取出一张债条,若有所思地看着它。 “你跟他达成了什么交易?”尚善将小脑袋伸出帐篷外,在他看得出神时轻声问着。 斐然闻声立刻把犹裹着锦被的她给拎回帐篷里的睡舖上,伸手轻轻一推,被裹成一团的她就躺平在睡舖上。 “记得我和你提过的那个仇人吗?” “记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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