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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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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清楚。” “一下子四个年轻人都走得光光的。”雷大民有些感慨。“想来想去还是自己的老伴最好,儿女翅膀硬了,早晚是要飞走的,想留都留不住。” “所以我才要把握和女儿相处的时间。” “这一次可以待多久?” “我请了一个月的假,假期结束还是得回英国。” “复安!早点退休,我这里房间多的是,搬来一起做个伴;这里是世外桃源,是退休后的最佳选择。”雷大民鼓吹:“你只要住上一阵子,保险你不会再留恋那个繁扰、吵杂的花花世界。” “我会记住你的话!” “我可以把果园卖给你一半,让你当半个老板!” 高复安同意的点头。“说得我心都动了,敏卿,你觉得如何?” “以你的意见为意见。” “大民!那就说定了?!” “一言为定” 黄昏时,高芝琪随着父母走了、雷远中的心也跟着她走了,他借口必须同台北处理事情,吃过晚饭就离开。 他侍不下来,他会不停的想到有关高芝琪在这个屋子里的种种情形,到处都是她的倩影,再多待一分钟,所有的人都会看出他对高芝琪的感情,所以他必须走,不能理会她母亲有些埋怨的眼神。 至少远华在。 但是雷远华也决定走,在他看到卢莉芳在收拾她的行李时。 她的房间敞开着,所以他走了进去,对她收拾东西的举动没有加以苛责;两个月前他们四个人陆续的来到果园,两个月之后他们也是陆续的离开,现在这个果园可成了大家的伤心地。 “你母亲知道吗?” “知道” “你不怕她难过?!” “她已经习惯了我来来去去的。”卢莉芳其实并没有多少东西,但是她一副很忙碌的样子。“而且你父母也回来了。” “你还是住在民生社区?”他有这个印象。 “对!离公司近,不过既然我已经要换工作,所以也可能搬家,另祖其他的地方。” “你会让我知道新地址吗?” 她摇头。 “如果我问你母亲呢?” “我会要求她不能告诉你。” “做得这么绝?”他没有生气,他只是有些自暴自弃。“你怕我去烦你?” “随你怎么说。”她一个深呼吸。 “我博士论文如果过关的话,我会申请美国的学校。” “祝你好运。” “有没有新鲜一点的话?” 卢莉芳有话,但是她不能说。快刀斩乱麻,慧剑斩情丝,第一次她跌得太重,使她没有勇气再尝试第二次。而且在浓情蜜意时,他们不会考虑到彼此的差异和家世背景的悬殊,一旦感情淡了,她又是成了被伤害、被嫌弃的对象,这是不变的。 现在她理智的离开,伤害可以少些。 “没有新鲜的话,反正希望你事事顺利,心想事成,而且再娶个如花美眷。”她衷心的祝福。 他一哼。 “请你出去,我还有很多东西要打理。” 她非但没把他赶走,他还大剌剌的坐在她的床上,冷冷的看着她。“事事顺利?到目前为止,发生在我身上,和你有关的没有一件事顺利。心想事成?我心里是想了,但成功不了。如花美眷?我心里想的如花美眷连一个机会都不给我!” 她忍耐着,假装听不懂他的话。 “莉芳!你懂的,你为什么要折磨我们两个?根本没有医生,也没有结婚那回事对不对?” 她倔强的不回答。 他怒气冲冲的将她拉到自己的身上,两个人一起滚在床上;他节节逼近,她死命抵抗,但她终究不敌他的力量,而他也如愿的尝到了她红唇的滋味,虽然当他离开她的嘴时,他挨了一耳光。 “你是小人!”她离开她的床,也离开他的怀抱。 “你逼我当小人的!” “出去!”她指着门。“我求你出去!不会有用的,如果有用的话,一开始我就不会拒绝你,我会欢天喜地的接受你。” “我真的不在乎你有过几个男朋友,是不是还是处女!”他大胆、坦率地道二“当不了你的第一个男人,我可以当最后一个,最重要的是你的精神贞操,而不是你的肉体贞操,你知不知道?” “你现在当然能这么说!” “我不是那种男人!” “男人都是一样的!” “别让我再听到这句话!”他的眼神差点可以进出火花。“你逃吧!我们总会再见面的,莉芳!相信命运!相信缘分吧!” 她排斥的摇头。 他却自信满满的走了。 第十章 即使有父母天天陪伴在身边,高芝琪还是寂寞的;她没有想过她会怀念果园,但是她真的怀念不已。台北的生活好像突然之间和她格格不入似的。她不想跳舞、不想逛街、不想上馆子、不想买衣服,再新鲜的事都无法吸引她,她想采水果,她想找一片草坪躺着看星星,她想和那些她熟悉的人在一起。 高家夫妇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女儿的身上,似乎是想补偿这二十年来对她的忽略;她能体会父母的苦心,但是她已经不再是两个月前的那个高芝琪了。 报上有雷远中的报导,而且不少;先是他正式的澄清,反击薛可梨的恶意之举,一时报纸热闹得很;接着是他全心投人拍片的消息,报上说他比以往更加的忧郁了,把心思都投注在工作上,而很多人在找着“外交官之女”的下落。要等新闻平息,恐怕还需要一点时间。 她渴望过心灵平静的日子。 但是平静不跟着她。 她常常一个人窝在房间时,对着墙壁发呆,天花板上可没有星星可数,如果当时她一口答应在雷远中的求婚,今天的情况是不是会不同?! 她真的好奇。 方敏卿敲了敲门,走进女儿的房间;她习惯了吃喝玩乐的女儿,现在女儿文文静静、乖乖巧巧的反令她担心,既然她有心要和女儿维持一种亦母亦友的关系,她就必须知道女儿在烦什么。 “芝琪!怎么不出去看电视?” “你知道我不喜欢看电视。” “那约朋友去跳舞嘛!” 高芝琪的笑有些落落寡欢。雷远华一定是在赶论文,而卢莉芳则是在品尝她自己的寂寞。有天她一定要找莉芳谈谈,幸福是稍纵即逝的。 “芝琪!你变了。”方敏卿坐在女儿的床上。“如果你有什么心事,你可以跟妈妈说。” “我在想申请学校的事。” “没问题的!” “一定要到美国念吗?”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如果你不想到美国念,在台湾念也可以,找个人帮你补习一下,参加这里的联考。”方敏卿在心中揣测着女儿为什么不想离开台湾。“芝琪!是不是和雷远中有关?” 高芝琪看着母亲,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你们之间——” “清白的。” “我不是说这个!”方敏卿一笑。“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我是说你们之间是不是真的有感情,他提出要娶你并不是开玩笑的?!” “他是认真的!” “你们爱着彼此?” 高芝琪也不肯定,她只知道怀念的确是在分开之后;分开了以后,她才有心思去回想起在果园的每一天、每一件事,雷远中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如果要从中发现端倪的话,的确是有迹可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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