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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姻是冲动下的产物?”

  “不见得。”汤渝神秘的说“爱情才是。”

  要不是为了看汤湟一眼,她才不会连衣服都没换就在餐厅里等着看他,一回到自己的窝,小箴将皮包往小客厅的沙发上一扔,拿了换洗的衣物就到浴室冲凉去了。

  她洗澡一向讲究速度,她不是那种一进浴室就会窝上半天的女人,她有许多的事情要做,今天为了要看汤湟,她已浪费了将近四个小时的时间,积了一星期没洗的衣服今天得清洗完毕,家里也有一阵子没打扫了,她打算今晚将所有的事完成后,沏一壶香浓的茉香奶茶,坐在阳台吹着凉凉的风,持续睡前的习惯,静静的等着那辆黑色的BMW回来。

  洗完澡后,只觉得一身轻松与适然,换上了她最喜欢的牛仔裤,套上了轻便的休闲上衣,褪去了白天那张防御性十足的脸,看着镜子里不施脂粉的自己,她心头不由得想起了圈圈的话。

  “你觉得你会是他喜欢的那一型的吗?”

  汤湟喜欢的女人个个都与他年纪相仿,非三十岁上下的他不要。而二十六岁的她,似乎比汤湟喜欢的女人小了一点,但……那不是重点。

  而是她不该有这个念头的!

  她只是喜欢汤湟而已,她跟汤湟之间所依附的只是一份喜欢的感觉,不能有再多的情绪,她更不许自己跟那些与汤湟在一起的女人做比较,属性不同,她们是汤湟的爱人,而她……她只是喜欢着汤湟这个人的人,这中间的差别就在于属性,她是属于只活在自己世界的人,她可以喜欢汤湟所存在的世界,但是,那是她无法介入,也是她不愿进入的世界,她不适合汤湟的属性。

  “你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会这么疯狂的人。”圈圈老是这么说她。

  也许吧?她本来就不是个随心所欲的人,过着平凡的日子,每天对着人们头上的发丝奋战,这并没有什么不好?爱情可以让女人得到滋润,但是失去爱情却也会使女人枯萎憔悴,她不需要爱情,她只想把自己的喜欢摆在一个值得她去喜欢的人身上,这样对她来说就够了。她可以从她孤独的喜欢里得到喜悦和满足,而她的喜欢也不会幻化成利刃反过来伤害自己。

  她的喜欢是无害的,所以她并不认为喜欢汤湟这是件疯狂的事,因为疯狂这两个字在某程度上被解析出来的意义必是带着些许的过度。

  “喜欢不是一种错误,但是这么默默付出不求回报,就有点像白痴了!”圈圈是这么对她说着。

  也许是平日精明过度,小箴倒是觉得偶尔笨一下并无伤大雅,她一向就没有收集东西的习惯,总不能将所有看上眼的东西全都带回家吧?

  她喜欢汤湟,纯粹就是喜欢他的人,他的外貌,他的品味,还有他看人时那坏坏的眼神,“纯欣赏”罢了!如果真把他带回家,那就太占位置了,她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就一个人过日子。

  喜欢汤湟让她觉得安全,至少她不过只是远远的看着他,偶尔注意他,让自己的生活有一点点的重心罢了!如果真的靠近他了!让他进驻心房,从喜欢变成了爱。

  才不要……小箴皱了一下眉。

  爱对她来说是个很大的负担,还是这样比较无牵无挂。

  可是……为什么心里老是有种像是在无波的水面下蠢动着的前兆呢?

  不行!她得完全把这不该有的感觉斩去!

  小箴换完装后便快速的整理起家务。对她而言,整理的意思就是将不要的东西扔掉,她并没有保存物品的习惯,所以八坪大的空间里,并没有堆放什么物品,除了一张床、一张双人沙发、一张小桌、一台电视,和一个衣柜以外,这屋子里就再也没别的东西了。屋里没有任何的装饰,简单,她就是喜欢这空间里没有复杂。

  屋子里会乱,是因为有不少东西被她随意的扔在地上,所以只要她拿着大大的垃圾袋将地上所有的东西都丢掉,那屋子就会马上再恢复清洁整齐了。而今天正是她预定整理屋子的日子,很快的大垃圾袋里就被她装满了废弃物,时间也刚好是垃圾车来的时候,随手抬起小钱包和钥匙,小箴提着垃圾袋就下了楼。

  她从不曾期望自己会在倒垃圾时遇到汤湟,想必以他的经济情况,他一定会请佣人,当然不用他亲自出来倒垃圾。

  有钱的确能有某些方面享受便利。

  丢去那一袋垃圾,她慢慢的走到街角那间便利超商,翻开掌心,看着上头刚刚自己用原子笔写在手掌上头的购物单。

  她看着入神时,一辆疾驶而来的车子朝她冲了过来。

  当刺眼的车光照得她两眼发花,黑亮的车头也已经驶到她面前了!

  车子煞车不及,撞上她了!

  她被撞得离开原地,趴在路旁,只听见车子的门开了又关,急促的脚步声朝她走来。

  “对不起,我开得太快了,你还好吗?”

  等小箴忍着疼睁开眼皮时,竟发现……

  来人是他!汤湟!

  小箴摇摇头,在他的扶持下勉强的站了起来,温暖的液体流下她的膝盖,大概是摔倒时,跌在路旁的砖头上,牛仔裤不但破了,还沾着血迹。

  “我的脚受伤了。”她的声音因惊吓而发着抖,不过她很明白自己不是因为被撞倒而恐慌,而是为了汤湟的靠近。

  “我送你去医院。”汤湟的从容神情中,带着肇祸的忐忑。

  “不需要,小伤而已。”擦伤罢了,只会让她疼上个几天,如果这样就送到医院去就有点小题大作了。

  “真的不需要吗?”汤湟忧心的问。

  “我很好,还能走就是了。”只是走路会有些疼,但她还不至于脆弱到被这么一撞就动弹不得了。

  “你确定没有伤到其他的部位吗?”

  她跌得一点都不轻,甚至飞出了三步远,如果连这都不要紧,就是这女孩的忍痛力惊人了。

  “只是擦伤吧,没事。”

  不知道那是什么社会惯性造成的误解,汤湟八成以为跌倒受伤女人就得哇哇大叫哭天喊地,也许是她比较奇怪吧?虽然汤湟已经是她视线里常有的人物了,但在本质上他之于她依然是个陌生人。她就是不习惯在陌生人面前表露情绪或疼痛。

  “脸呢?女人的脸可不能受伤。”他试图解开尴尬,半开玩笑的说。

  不愧是女性杀手,汤湟在面对所有雌性动物总是这么的轻松,反倒是她紧张得手心出汗。也许他是害怕着会有发泼的雌性动物会对他尖酸的使辣,所以才故意说些话让僵凝的气氛解开,但她可没那么大的兴致跟他来段兴师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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