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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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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抿唇不语,于写意又续道:“男性尊严又严重受创了,是吧?唉,不是我要说你,又不是不晓得她冷酷得连千年寒冰都自叹弗如,何必与她一般计较呢?再去死要面子的争那一口气,只会落个呕死自己的下场。” 是吗?他一直都在为难自己? 凤千袭幽然抬眼,迎上了君楚泱清幽如水的眸子,像是洞悉了一切的了然—— 他一震,不甚自在地别开眼。“你说呢?楚泱。” 今日会同时出现在于府,怕是楚泱早知他今日的受挫吧? “是啊!楚泱,你好歹也说句话吧?” “我什么都不知道,感情之事,只有自己最明白。”温润平和的嗓音,难言地带来一股安定人心的魔力。 君楚泱也会有不知道的事? 说了谁信呀! “由爱生恨也算'感情的事'吗?”于写意不耻下问。 凤千袭脸一沉:“别给我提那个字。” “哪个字?爱?还是恨?”某人恐怕是存心捣蛋。 该死!凤千袭恼恨地握紧拳。“你想打架是不是?” “干么?你修养几时变得这么差了?”轻摇檀木扇的手一收,于写意不以为然地拂开逼近鼻梁的拳头。 “自从认识了该死的她之后!”他咬牙闷声道。 “人生祸福难论,她会是你今生的魔障,过不过得了这场血厄,端看个人造化了。”君楚泱若有所思,轻喃道。 血厄?! 凤千袭一怔。“我?还是她?” “你希望是你,还是她呢?”仿佛已将一切尽收眼底,直欲看进凤千袭的灵魂深处。 “我要知道,楚泱!”他不管什么天不天机,只要答案! 于写意蹙眉。“你明知道楚泱说不得。” 说得愈多,楚泱所承受的罪业就更重,不是早说过宁可楚泱什么都不说,平安活过百年吗? 思及此,凤千袭深自遣责。 “无妨的。”君楚泱摇头一笑,不理会他们的阻止。 “千袭,你该知道,一个人的姓与名,亦会改变原本命定的人生,依凤——必定是依你而生。她已脱离原本的宿命轨迹,从她甘以'依凤'为名时,便已注定。若你亡,她难独活。” “你的意思是——不可能?她说过,若我死,她只会庆幸,不会与我相依!”凤千袭略微愤恨地陈述。 “她真这么说过?”君楚泱深望住他。 有吗?细细回想,这一切,似乎只是他的认定,她从头至尾,都没有表情的淡然—— 君楚泱温然一笑。“你作茧自缚了,千袭。” “她光是沉默就够伤人了。”凤千袭闷闷低哝。 “难怪平日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今日却形单影只,闹的是这个脾气啊!”调侃意味极浓的语调,随便一听都知道是出自于于写意之口。 “闭上你的嘴!”凤千袭气闷道,撇开头看向亭外的红花绿柳,眼角余光瞥见一道熟悉身影,他微怔。 是她!不必回眸确认,只在惊鸿一瞥,他便能肯定隐身于树荫下的人是她,那个他此刻极想用力捏死的女子。 都要她别跟了,她还来做什么? 她再麻木,也该看得出他情绪有多恶劣吧? 去她那该死的誓言?谁要她保护了?在她眼中,他就这么没用?一刻没她守着,就会去见阎王吗? 要真是这样,那不更好,她就自由了嘛! 察觉他一瞬间紧绷僵硬的反应,于写意好奇地往回看,旋即了然地勾唇戏谑道:“真是忠心护主啊!” 那道迎风而立纤影,始终一动也不动,目光不曾由凤千袭身上稍离。 啧,真是受不了这两个人,名为主仆,却又暧昧夹缠,一个是怨极恨极,有意折磨,另一个却偏偏守之护之,一心相随。 说怨恨人的那个无情,偏偏守护的的那个才真正十足冷情,真不晓得这是哪辈子的孽债,算也算不清。 “记着,千袭,依凤本当在二十岁那年命绝,你却扭转天命,救活了她,那么,你就承受逆天而行的后果。既是为她而逆天,那么,本当生受因她而来的灾劫,这点,我无能为力。” 听着君楚泱语重心长的告诫,他漠然讽笑。 原来,那血厄竟是由他生受吗? 何妨呢?再愚蠢的事他都做过了,岂差这一项? 不过,要他为她受灾,那么她可得付出相当的代价才成。 迎视他眸底那抹冷晦幽光,于写意深思地问:“你——还是这么恨她吗?” 凤千袭轻震。“恨?!” “不恨,怎会处处为难她?不恨,怎不早早放了她?” 所有人,包括她,都是这么看待的吗?他恨她?! 将目光投向远方穹苍,他幽然低语。“你说呢?” §第二章 所有人,包括她,都认为他恨她。 然而,事实上,他曾经爱过她。 就在他十七岁,她二十岁那一年。 她大了他三岁,没有人料想得到他会爱上她,但他救起了她,日日夜夜悉心照料,同时,也交付了他的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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