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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不……我不喜欢,我想把它扔了。”

  “别扔啊!给我给我。”他眼里异常的狂乱吓到了她。

  她往后退,他的神情让她害怕。“不,这画是……是不卖的,也不给人,我要自己留着。”

  “铃、、铃、、”电话铃声坚持的响了又响。

  她不安的看了他一眼。“毕老板,我接个电话,你等我一会儿。”

  她忙走进内室去接电话,当她再走出来时,却发现毕老板已经离开了。她的视线转向刚完成的画,然而,画架上竟是空无一物。

  不!

  她惊喘一声,捂着心口,难以置信的瞪着那幅画原该在的位置。她踉踉脍脍的奔下楼去。

  “亚兰……亚兰……”

  “太太,我在这里。”行云慌乱的呼喊让她心惊,她连忙从厨房里奔出来。

  “你有没有看到那个毕先生?”她急喘着问。

  “哦!他刚刚走了。”

  惊慌、恐惧紧紧的扼住了她的喉咙。“他有没有拿走一幅画?”

  “那先生拿着西装外套遮遮掩掩的,看起来……还真像是拿了一幅画……啊!太太,你要去哪里……”

  她奔出去跳上车,一边开车,一边手指颤抖的打电话给毕老板,却发现他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当她一路开车到画廊时,不敢置信的看着店门口贴着的几个大字|!歇业中。

  她懊丧至极,无助的用头抵着方向盘,感到无力感像只小虫子似的不断啃咬着她。

  他为什么拿了她的画?为什么偏偏是那幅画?那里面有她最隐密的心思啊!她不能说,不想说,也不愿意说的话全都画在画里啊!

  画消失了,耗尽她的精神、感情所画的一幅画消失了,而且是被一个自己所信任的人这么卑鄙无耻的偷了!

  她咬着下唇,浑身轻颤着,觉得自己被一连串的黑暗所淹没……

  她失魂落魄的回到家,画被毕老板拿走了,这让她六神无主,像心爱的孩子不见了,她凄凄惶惶的找不到它。

  看到以敬正坐在客厅里,她心里一热,激动得几乎要掉下泪来,但话到嘴边,却因为想到他昨晚的行为而硬咽下去,她撇过头不去搭理他。

  她的淡漠让他的心情又是一沉。一早,他几乎是落荒而逃,不敢在清晨醒来时面对妻子,但他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现在看到她眼里明显的逃避,他脸一黯,沉默着。

  在偌大的客厅里,两人各怀心事的坐着,大半天都没说一句话。行云整个人还陷在烦恼里,没察觉到方以敬若有深意的瞥视。

  这时,来了一位意外的访客,舒颖笑靥如花的走了进来。

  “行云。”

  舒颖身着一袭高雅的细肩带短裙,白底飘着淡雅的碎花,裙摆在膝上如蝶般翻舞,颈问系一条湖绿色的丝巾,银灰色的细高跟鞋衬出她白皙纤细的脚踝,看起来雅致又动人,一副似乎要出远门的样子。

  “怎么了?你要去哪里?”行云纳闷的问。

  方以敬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直觉有什么事不一样了,舒颖的到访会改变一些事情……

  “我有个朋友在加拿大,我要去找他。”

  “你要去多久?”她急切的问。舒颖一直是她的闺中密友,是她说话的对象,如果舒颖不在,那她的心事要跟谁分享?

  “不知道,最少一两年吧!短时间内都不会回来,要是一切顺利的话,或许还会移民到那里去。”舒颖说得淡然。

  行云和方以敬同时大吃一惊,行云上前紧抓住她的手臂。“那劲江怎么办?”

  “我和他在办离婚了。”她眉开眼笑的,举手投足间净是自信的风情。“以后得叫我舒小姐,不能叫我唐太太了。”

  方以敬说不出话,一股压力压得他就快透不过气来了,这消息在他和行云间像投下了一枚炸弹,余波震荡着。

  行云是一脸的震惊和茫然。“怎么突然说离婚就离婚了?你们……不是好好的吗?”

  “什么好好的,我和他不过是在一张结婚证书上写下两人的名字,他玩他的,我过我的,连住都没住在一起,干嘛还要用一张纸绑着我,这么一来,我们都自由了。”她耸耸肩,说得云淡风轻,没有丝毫的不舍。

  “你……有男朋友了?”舒颖全身散发着她未曾看过的迷人光彩。

  舒颖的脸红了一下,但笑容更美了,像少女似的娇羞神情,让她想到了十年前舒颖初识唐劲江的样子。

  “他……在加拿大,我就是去找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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