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书阁 > 弥尔 > 皇上拐妻 | 上页 下页 |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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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倏地靠近玉盏儿,长臂揽上她的纤腰,唇在她耳边呼出一股温热的气息,轻轻念了一首诗:“寒梅在东园,群芳没其姿。凝霜珍异类,卓然见高枝。” “我让皇上把你赐予我如何?”龙昊进一步挑逗她。 突如其来的亲密让玉盏儿双颊飞红,可骄傲的心性让她仍强作镇定,不甘示弱的开口:“好啊!与其深宫争宠,白白虚掷光阴,我情愿以身相许简王爷。” “一言为定。” “静候佳音。”她爽快的应允。 可龙昊并没有赢得美人的快感,只有浓浓的沮丧,他的妃子竟与人偷情,尽管那人是他自己,仍有辱他的尊严和皇权。 龙昊轻跃过墙,消失在宫墙外,只留下心跳仍未平复的玉盏儿和目瞪口呆仿佛钉在雪地上的银罗。 许久,玉盏儿才走近她的鸷儿,从它爪上解下信,看完后掷入炭盆;又执笔写了一封信系好,并对它连做了两个手势,鸷儿随玉盏儿一指向西方飞去,瞬间便没了踪影。 “小姐,你真要出宫嫁给简王爷吗?”银罗边收拾残席,边担心地问。 她倒希望小姐真的找到归宿,自从几年前小姐决定陪五小姐玉碗儿入宫,一生的姻缘也让她自己给葬送了。她跟在小姐身边十多年,从来是听命行事,有很多事一直不明白,例如小姐为什么入宫?既然入宫又为什么不似其他嫔妃想尽办法争宠?以她的姿容聪慧要坐上后宫之首,根本是轻而易举,但小姐却不管那些,反而接下玉家全盘生意;现在小姐又轻易允诺嫁给简王爷,真是令她想破头也不明白。 “简王爷?出宫?”玉盏儿摇头苦笑。 “怎么,小姐,你不喜欢简王爷?”银罗会错意,以为玉盏儿不甘心下嫁简朔,她开始细数下嫁简朔的种种好处。“小姐,银罗听说简王爷十七岁就出入战场,战功显赫,深得皇上信任和重用。如果小姐能成为简王妃,也是一个难得的好归宿。可以出宫脱去宫籍,总好过人老色衰时老死宫闱的凄惨命运。” “我们遇到他恐怕才是一生也难以出宫了。”玉盏儿说出心中的担忧。 “可简王爷不是说要皇上把你赐给他吗?”银罗不解其意。 “就怕他过不了自己那关。” “他?他是谁?银罗不懂小姐的意思。” “你还是不懂得好!”玉盏儿不想给银罗徒增烦恼,让她不安的并非他的身分,而是他那张英俊邪气的面孔,那么熟悉又那么亲切,似曾相识。 天上又下起了雪,落在红梅上,不一会儿,花瓣不堪积雪的重量,与雪一同飘落下来,散了一地落红。玉盏儿弯下身,轻拾起残梅,一阵冰冷由手心传遍全身,她不由得拉紧披风。 她茫然抬头望天,细雪纷纷覆盖了世上一切,唯有红梅卓然傲雪。 娘,盏儿能顺利过关吗?盏儿从不喜欢失去控制的生活,若受人所挟,情愿如梅凋落…… 新年将至,玉盏儿也格外忙碌。玉家各地商铺均已结算账目,她必须对过账目,并与各处眼线提供的消息相验证,确定盈亏状况。 在算过几位姐姐、姐夫的分红和玉家大宅各处别院的花费、利钱后,她才终于从桌前起身,捶了捶僵硬的颈肩,又搓了搓冰冷麻木的手。 银罗因为一见厚厚的账簿便头疼,所以早早睡了。时近午夜,寝室内铜炉的炭火因无人照料已不再那么旺,房中透出一丝寒意。 玉盏儿拨拨将熄的炭火,一时毫无睡意,就半卧在躺椅上看书,看著看著竟睡熟了。 龙昊这几日皆在暗处窥伺她的一举一动,身为嫔妃,她竟会忙到子夜还不能入睡,真是比他这皇帝还要劳神。放眼望去,她的宫院内没有什么珍贵的摆设,可——些常用之物却都价值不菲。 他曾在夜里趁她们主仆都睡著时细细看过,她没有一件女红工具,却有满满一屋子书,从儒家经书到市井小说,从诗经到医书,她无不涉猎,唯独不见“女诫”之类的妇道之书,只有一本他下令宫妃们必读的“女训”,却被她拿去垫了桌脚。这女人的离经叛道已超乎他的设想之外。 月光下,她热睡的面庞那么动人心魂,清冷的月光更为她增色,长而弯曲的睫毛随呼吸轻颤,艳如樱花的唇瓣微张,他身边的女人何止万千,只有她令他想全心占有,完完全全控制她的身心及一切。 可他克制住了自己的欲望,她还有太多秘密,他得捺著性子寻求解答。 轻轻拿掉她的书,他把她横抱起向后面寝室走去,他不想让她在躺椅上睡得腰酸背痛或染上风寒。 把她轻放在床榻上,他的手指在她额上留恋地摩挲。 “娘。”玉盏儿发出一声呓语,握住了她颊上温暖的手,这种感觉只有娘又暖又柔的手给过她。 蓦地,她睁开双眼,惺忪的睡眼前不是香魂早逝的亲娘,可依然是张熟悉的脸庞,她伸出小手抚著龙昊的面颊。“寻哥哥,寻……” 龙昊出手点了她的睡穴,让她昏睡在他怀中。他实在无法再忍受了,他的妃子先是将他当成简朔以身相许,继而又对著他叫什么寻哥哥,这女人到底把他这个皇帝夫君放在什么位置? 他该如何和她继续这场游戏?龙昊的心思一片混乱,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不论是简朔还是什么寻哥哥,她是他的妃子,她的身心只能属于他。 替玉盏儿拉好被子,龙昊才不舍地由窗棂跃出,返回自己的寝宫准备更衣上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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