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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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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一下,然后红着脸低下头。“成婚前,你说……你要的是个文静、贤德有礼的妻子,若是你知道我会武功的话,大概会拒绝这门亲事,所以……”她已咬着下唇,有些不服气的。“不过,你也没问我会不会呀!既然你没问,我又何必主动开口。”她可不是长舌妇呀! 他不发一语,只是用带着深意的眼神望着她,这时肩上的剧痛再度传了过来,他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她被他痛苦的表情骇了一跳,不再追问下去。“这水是用了最上等的云南白药下去调的,我现在要重新清洗你的伤口,并且将它用线缝合。” 他眉头紧皱。“你会吗?” 她不理会那侮辱人的轻视语气。“就算不会,现在也没得选择。”看见他眼睛又眯了起来,她叹口气。“我会的可多,只是你从不知道……”她幽幽地说道。 不再多话,她让他倚靠床柱,在动手前。“会很痛的,看你是要被点哑穴,还是找个东西塞住嘴巴,免得叫出声来。” 她瞧不起他?他瞪着她。“给我一块布!” 在一切弄妥后,她深吸口气,才用布巾沾水,为他清洗伤口,由于伤口很深,她甚至不得不将之掰开清洗,靖尧痛得简直快昏过去,若非他穴道被点,动弹不得,他早跳了起来,以远离这个正在折磨他的女人。 那有若蚀骨般的疼痛及自昨夜受伤后,滴水未尽,又流失了不少血,再加上此刻全身发着高烧,他一时撑不住,便昏了过去。 荻莲见他痛昏了过去,又是心疼、又是焦急,在看到他受到这样的伤以及如此深的伤口,此刻最撑不住的人应该是她,但她很清楚,现在情况危急,若再不及时处理好他的伤口,恐有性命之虞。 他昏了过去也好,至少待会儿他不用亲眼见到针线穿过自己肤肉的景象,因为那可是非常、非常可怕的一幕。 第五章 接下来的一夜,荻莲几乎无法睡觉,由于靖尧高烧不断,所以她不得不让颖儿冒着危险到房外去提水,由于她们都被人看守着,所以颖儿一踏出房门即遭人拦下询问。 幸亏颖儿头脑灵活,马上编出说柳公子因为在席宴上饮了过多的酒,所以醉了,吐得全身和房间都是,所以她需要水清洗。 那些看守人见她真的只是到井边打了数桶清水,便由她去,也让荻莲能动手擦拭靖尧全身,帮他退烧。 当她褪去他身上所有的衣裳,仅剩一条单裤时,她简直快羞死了,虽然两人”曾”是夫妻,也行过敦伦之礼,可是……这还是她头一遭见到他没穿衣服的样子。 她并非没见过男人的裸体──小时候经常在父亲的军营跑,叔叔伯伯根本不忌讳的裸着上半身在营区走,所以她并没有吓一大跳。 但是他不同,他是她最喜欢、爱慕的人,而褪去衣物的靖尧,另有一种慑人心魄的美,令她心跳加剧、呼吸急促。 男人的身子居然和女性如此不同,她手轻轻放在他的胸膛,平坦、坚实,不似女人的柔嫩,但也非常光滑,像磁力一般的吸引她,忍不住好奇多触摸了几下,若非触手的烫热提醒了她此刻他正发高烧的事实,她真会无法自拔的摸下去──谁叫他从前都不让她摸。 用水拧湿毛巾后,便开始擦拭他的身体,有若对待宝物般的轻柔、珍惜。 为了要擦他的背部,她不得不将他整个人上半身抱抬起,让他整个人靠在她身上擦着,一整夜荻莲就这样不停用湿毛巾为靖尧的身子散热,当鸡啼响起时,他的热度退了,她整个人也快瘫了,满头、满身都是汗。 当第一道晨光射入屋内时,靖尧缓缓张开眼睛,他先瞪着上方好一会儿,发现原先占据他全身的炽热和沈重已经消失不见,有着前所未有的松弛感。 他转过头,看到荻莲整个人趴在床边沈沈睡着,脸上汗水犹未乾。 他试着半坐起来,相当吃力,因为他已经快两天都没进食了,当他整个人坐起时,已气喘吁吁。 随着他坐起的动作,被单滑下露出赤裸的身子,他闭了闭眼,想也知道这是谁的杰作,他望向在那沈睡的人儿一眼。 其实在夜里,他曾醒过来好几次,每次睁眼都看到她不停的用湿毛巾擦拭他的身子,有好几次,他整个人都无力地趴在她身体上,清楚地察觉到底下的身子有多娇小和柔软……还有温暖,当他意识到自己上半身的体重都让她一个人承担时,想移开却又动不了,每一回,都能感到她颊边滴下的汗水,和轻微的喘息。 有许多次,他想开口叫她别理他了,可是喉头乾涩得发不出声音来,所以只能让她不停的照顾他。 在燃了一整夜即将熄灭的烛光照映下,她发髻已松开,发丝纷乱垂下,紧紧湿黏在鬓边和脸上,虽穿着一身男装,可是他从没像这一刻觉得她是如此的美丽。 一种莫名的悸动,正缓缓从他不易起波动的心湖泛起。 他伸出手,想要碰触她…… 突然从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让他吓了一跳,而荻莲更是整个人惊醒跳了起来。 “怎么回事?”她惊魂未定,一时还弄不清楚情况,直到她看到已清醒过来的靖尧,才陡然记起。 想也没想的立刻用额头触碰他的。“太好了!没有再烧了。”她松口气说道。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凝视她。 此时颖儿困倦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是哪位呀?” 耶律萍的声音传过来。“柳大哥,天亮了,我们是来请‘你’去用早饭的!” 妈呀!这是什么情况?此刻的她根本不能见人,荻莲着慌了起来。 荻莲跑到外室,颖儿看到她一脸狼狈样,不禁睁大眼睛,连忙用手势叫她进内室躲好,外边一切颖儿会挡住。 荻莲退进内室。“怎么办?不能让他们发现你。”她一边将所有染血的布条还有他的衣服抱起,一股脑地丢进衣柜中。 “呃!耶律姑娘,我们公子昨晚宿醉至今未醒,我看……早餐就在房里用。” “宿醉?喝了那一点酒就醉了?” “是呀!我们公子很不中用的,昨个儿一回到屋内,倒头就睡,夜里还吐得乱七八糟,我还得起来服侍呢!”颖儿一边强忍打呵欠的冲动,一边打起精神小心应对。 听到颖儿冷静的应付,荻莲的心也渐渐定下来。 “我先躲起来。”靖尧冷静地说道,说完后他爬了起来,可是一站起来,便不支倒坐了下来,她连忙扶着他,小心扶他进衣柜躲着。 再次凭藉着颖儿的巧妙应对,他们顺利的躲在房内用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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