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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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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慌了手脚,“我……我没有……我我我……”他一句话都说不好就落荒而逃。 看着他逃窜着离开的背影,蒲梓伶忍不住闷笑出声,最后是压抑不住的大笑,笑声传得很远,甚至都惊走了屋外的夜鸟,在这荒山野地中,平添了几分暖意。 而仓皇跑走的欧阳霄则是早已不复刚刚的羞涩模样,温柔地看着蒲梓伶的房门,听着那一阵阵笑声,眼底满是满足。 若能逗得美人一笑,就是每日装傻扮痴又有何妨? 好好的歇了几天,好吃好喝加上一帖帖补药补着,蒲梓伶觉得身体已经多了不少力气,就连爱脸红的男人也被滋补的红光满面,她便决定要亲自去巡查自家屋子后的那一片荒山。 先不说能不能种出果子来,但总可以先看看这荒山里是不是有什么野生的草药可以摘来换钱吧。 身为一个资深法医,蒲梓伶觉得自己或许还能够拿出来讲的技能就是中医。虽然不大能开方,但毕竟家里以前是中药房,辨认药材、炮制药材还有抓药等等还是知道的。 “走了!” 蒲梓伶气势非常高昂的走在前头,欧阳霄也只好背着个篓子,跟在她几乎不停歇的脚步后头,眼里满是担心害怕。 蒲梓伶可不知道后头那个人担心着她,她一路仔细的看着四周,一边叮嘱着后头的人,“小心些,先用手里的棍棒打打草丛,可别遇见虫蛇就吓得乱窜,你那身子可禁不起折腾。” “我知道了。”欧阳霄乖乖的应着,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前方的人,似乎准备在她一个脚步没踏稳的时候,可以马上接住她。 蒲梓伶也不是把目光全都摆在草药上的,像是看见了蒲公英,想起这似乎也是能够入口的野菜,也喊着他蹲下来摘上一点。 “这蒲公英好像热水烫过后拌点香油和盐就能吃了,摘上一点,就当替我们省点菜钱。” 欧阳霄乖得很,她说摘什么马上就蹲下来摘了一大把,只是那娇嫩的白绒花却禁不得他这粗鲁的动作,一下子白色的花瓣散开,风一吹,那像是小羽毛般的花就散在空中飞走。 蒲梓伶注意着他的动作,见他弄散了那一朵朵的小白花,忍不住噗哧一笑,“这花可柔弱着,你一次抓了一大把,难怪弄散了,说来这花也算你的同类,你怎么说也该待它们温柔些。” 欧阳霄皱着眉看着手中的小白花,毛茸茸的一小团,吹了一口气就都散了,只剩一根绿茎,怎么看都不觉得跟自己哪里相像。 蒲梓伶看着他不解的模样,打趣的解释,“你体弱的样子不就跟这花一样,一吹就散吗,呵呵!” 欧阳霄也跟着呵呵傻笑,只不过捏着蒲公英的手却紧紧地握了下,眼里闪过一抹锐利。 开着玩笑一路打闹着上山,只可惜除了几样野菜和常见的草药,并没有发现什么比较值钱的东西,就在蒲梓伶考虑着要不要到树林比较茂密的地方去瞧瞧时,突然嗅到了一股气味,她轻皱着眉头,动了动鼻尖,似乎想确定那味道的来处。 她皱着眉跟着味道往前走,欧阳霄忙跟上她的脚步,只是没有走多远,欧阳霄就察觉不对,脸色一变想要拦住她,却看见她沉下了脸,停住了脚步。 蒲梓伶眼神锐利的往林子里头看去,声音冷静而果断地说:“停下,前头有问题。” 欧阳霄有些意外她居然也能够发觉前头有问题,但仍不着痕迹的从她的身后站到她的身边护着她,眼底也冷了几分。 蒲梓伶直接抽出帕子包住自己的口鼻,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想也没想就伸手从他衣袋里掏了帕子,“像我一样捂住口鼻,我们往前头去看看。” 欧阳霄对她的话只有点头的分,虽然她刚刚的动作有些惊世骇俗,却一点也没妨碍他全然的信任,想也不想的就接过帕子轻覆在口鼻之上,两端在后脑杓打了个结。 手上没有专业设备,蒲梓伶也顾不了许多,只是踏着有些沉重的脚步往味道的来源处而去。 这味道很熟悉,对于曾经在国外尸体农场中进修的她而言更是熟悉。 那是大量尸体腐败的味道,虽然不知道山上为什么会出现这些尸体,但是,曾经身为法医的她,却不能就这么任由尸体在那曝晒腐败而不管,就怕会引起什么问题。 那让人作呕的味道越来越浓,蒲梓伶的脚步也逐渐加快,渐渐地她也顾不上身边的欧阳霄了,而是急急的往前走,一边思索着可能的死亡人数,还有死亡的可能原因。 她没有注意到身边的男人一直小心地护着她,不让她被树林里的枝桠还有长草给划伤了手脚,脚步比她还稳健,完全不若刚刚上山的时候走两步喘三步的虚弱模样。 两个人走不到一刻钟就已经到了目的地,没有预先以为尸体遍地的惨样,只有一栋看起来跟他们之前的屋子差不多的茅草屋伫立在一片乱草中,可是即使他们已经捂住了口鼻,那恶臭却还是霸道的钻入他们的鼻腔中。 蒲梓伶本身并不觉得恶心,但生理反应却还是让她忍不住扯下了手帕,到一边的草丛中一下下的乾呕着。 欧阳霄搂着她,看着纤瘦的手臂有力的撑着她的身体,手掌一下下的轻拍着她的后背。“若是不舒服的话我们就走吧。”他轻声问着她,语气里没有害怕,只是纯粹的担心着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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