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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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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刚才的遭遇,她忍不住泪如雨下,她恨不得就此消失,别让宗翔看见她这副模样。 宗翔细心的取走她手上的碎玻璃,仔细数了一下,竟发现她的手上有十七道细细的血痕,他既心疼又怜惜,“你怎么那么不小心,要是这些伤口再深些,血就不容易止住了。” 必玮见他顾左右而吉他,打从心里冷了起来,她苍白着脸,硬是把酸楚莫名的泪水挤了回去,她收回了双手,不顾伤口仍在淌着血,“你既不相倌我,又何必管我的死活,我不需要任何人。” 宗翔凝视着她凄怆的脸,柔声的说:“我的看法当真对你那么重要吗?” 必玮死命的点着头,“是的,我可以忍受任何人的侮辱,却不能容忍你对我的误解,若你不能相信我,那就请你离开我吧!” 宗翔又望了她好一会儿,“我们结婚吧!” 必玮惊呆了,她今天受的实在太多了,此刻的她,根本无法相信宗翔这一句温柔已极的话。 宗翔笑了一下,接过她的手细细的上了药,包扎起来,“那晚你对我说的话,我回去想了好久,既然你那么了解我,而我和你又谈得来,感情又比一般朋友来得亲密些,所以我想,我们何不结婚呢?你怎么说?” 必玮那晶莹的泪珠终于滑落下来,她笑得凄凉却酸楚,“你在开我的玩笑?何必呢?不如拿把刀杀了我还快些。” 宗翔心痛的将她拥入怀中,脸上满是深情的神色,他郑重的表示:“我是认真的,绝对没有在开玩笑,你要相信我,我会让你幸福的。” 必玮闭上了双眼,深怕这一切全都是梦,而宗翔却俯下头来,在她唇上印上一抹深情的物,吻去了她的泪,也吻上了她的心,直教她沉醉,轻叹上苍对她太眷顾了。 当宗翔亲热地挽着必玮的手,出现在岳明峰夫妇面前准备宣布结婚喜讯之时,他万万想不到此举竟会给岳家和他自己带来如此大的震撼。 “爸、妈,这是我的女朋友,必玮,我们打算要结婚了。”他兴高采烈的向家人介绍,却发现每个人的表情都是那么的奇怪。 岳明峰坐在沙发上,寒着脸冷静地打量着必玮,那目光犀利且无情地投射在必玮身上,使她直打着寒颤,不胜怯弱;而张静文则是带着惋惜的神情注视着宗翔,不时还用眼角的余光扫射过必玮,彷佛她是什么不可思议的怪物一般;那岳宗瀚则是闪着一双今人费解的目光看着必玮,所有的感情都隐含在他深遽的变眸下,又回到了那个平素冷静自持的他。 宗翔耸耸肩,又再度开了口,“爸,我就要和必玮结婚了,我希望你祝福我们。” 明峰冷笑了一声,“严小姐,你何不坐下来谈呢?难道我们这里会污染了你高贵的身子不成了” 必玮慌乱的看了宗翔一眼,“不,不会。”就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宗翔惊异的看着他父亲,他没想到他父亲竟会用如此冷漠讽刺的态度来对待必玮,他拢紧了双眉,“爸……” “你先别说话,我正想和严小姐聊聊天呢!”明峰迅速的截断他的话,转过身来望着必玮,“严小姐在哪儿高就?家中还有哪些人!父母是做什么的?你又是怎么认识我儿子宗翔的?” “爸,”宗翔见他以审问犯人的态度问必玮,心中不免有气,“你怎么可以这样了间呢?” 明峰瞥了必玮那美得不需上任何脂粉就足以醉倒众生的容颜一眼,心中依稀明白了宗翔为什么拚命保护她的理由了,他没好气的说:“难道我不该对一个我儿子带回来说要结婚的女人多多了解吗?你要是能回答这些,那你说啊!” “这……”宗翔反倒说不出口,认识必玮那么久的时间,他从来也没主动问过这些,而她也是绝口不提,所以此刻她是一个问题也答不出。 必玮只觉得坐在这个绚烂似皇宫的客厅里,她有着无比凄怆与萧冷的寒意,她苍白着脸,颤声的说:“伯父,请您别再怪宗翔了,对于我的事,他的确所知不多,而我也绝非刻意隐瞒,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说出来,交朋友贵在知心,又何必去在意那些不相干的事呢?” “喔,但现在结婚可就不只是在交朋友了吧!这不但是两个人的事,也是两个家族的事。”朗峰沉声的说。 “爸,你这是存心挑衅吗?难道你不赞成我们的婚事?”宗翔的心竟也忐忑不安,只觉得在座的人都很奇怪,但不管怎么样,他都要保护必玮,不便她受到任何伤害。 明峰挑眉反问着:“你们有被我反对的理由吗?” 眼看着他们父子争战又起,必玮一咬牙,便说出了一番令众人驾愕的话,“伯父,我想您反对的理由是我,不是吗?您要知道我的家世,无非就是要考验我是否有这个资格进岳家的门,那我也不用瞒您了。我父亲是严正诚,一位经商失败、负债千万的老实人,而我母亲是连玉琳,一位平凡的家庭主妇,我有一位弟弟、一位妹妹,都还在念书,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明峰不喜欢她这种挑战权威的态度,哼了一声,“老实人?你太含蓄了吧!你父亲和人合伙开保全公司,结果把投资人的钱中饱私囊,让人家给告了,公司才宣告破产的,我说的没错吧!为了这种不名誉的事,你母亲带着你们姊弟三人开煤气筒自杀,结果获救,这事也不暇吧!你母亲虽已获救,但却从此精神异常,日常生活都要人照顾,所以你必须不断的赚钱,然后把所有的钱寄回家去供你父母花用,对不对?” 宗翔被这消息震住了,他看着脸色苍白的心玮,心想,原来如此,难怪她穿得如此简陋,难怪她要到西餐厅卖唱,难怪她会在教书之余还兼了好几个家教,奇怪的是,他竟没有一丝看不起她,反而更加佩服她的坚忍与毅力。 必玮只是一径咬着下唇,神情哀绝痛楚的说:“是的,您说得一点也不错,这是我们家的悲剧。” 听到她坦承了这些,明峰只是冷笑了一下,没再说话,只是用犀利的目光瞪视着她,彷佛不屑再谈。 张静文在一旁,和蔼的对着宗翔说:“你看,你父亲没冤枉她吧,我们家怎么可以有这种摆不上台面的妇媳呢?你爸最近几年是对你严格了些,但不管怎么样,总是为了你好,你可不要再为了这事跟他闹得不愉快。”对宗翔使着眼色,希望他藉这个机会迎合明峰,和他讲和,别再闹意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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