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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不!她怎能就这样饶过高砚?

  她的愤怒又起,紫色的眼瞳环顾着宫中熟悉的一草一木,心中乍然萌生了报复的念头。

  高砚将在宫里住到她的婚礼结束,她有得是时间来对付他!

  他一定不知道看守着王室药圃的正是视她如女的伊玛,他想研究药圃,恐怕不会太顺利了。

  心情一转,她觉得力气又回到体内,等不及地冲进后宫她母亲的房间,大声嚷着:“母亲!”

  早就被知会星辰即将回国的喀丝雅已经焦虑地等了两天了,她抱住女儿,心疼地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庞,低声道:“失败了,是不是?”

  “嗯,没逃成功,被父王派的人逮住……”她委屈地红了眼。功亏一篑啊!

  “早跟你说不容易,这下子惹怒苏丹,他要我和所有的侍从在婚礼之前看紧你,不能让你再出任何差错了。”喀丝雅抚着她的脸,叹了一口长气。苏丹起了戒心,星辰是逃不了这桩婚姻了。

  “小鸟进了鸟笼,还能作怪吗?”她拭去泪,泛起冷笑。

  “认命吧!星辰,这都是命!”喀丝雅劝慰着。

  “命?算了吧!是我运气不好,被一个半途杀出来的程咬金坏了我的事……”一想起高砚那该死的笑脸,她的气就往上冲。

  “谁?”喀丝雅真担心她的脾气,长得美是美,但她又倔又叛逆的个性哪个男人受得了?

  “高砚,就是他‘押’我回来的。”她蹙眉看着药圃的方向,觉得应该先跟伊玛谈一谈。

  “你又在想什么点子了?”喀丝雅有不好的预感。每当星辰眼中闪着紧水晶般的光芒时,就表示她的脑子又在胡思乱想了。

  “姓高的押我回来的报偿除了一百万美金,目的就是王室药圃,他好像对植物也很有兴趣,母亲,我要伊玛帮我出一口气。”她咬着下唇,瞪着后花园。

  “你别胡来!星辰。”喀丝雅忧虑地制止女儿。

  “我只是回报他在纽约和马尼拉对我的‘特别照顾’,现在他人来到我的地盘,又怎能怠慢?”回过身,她笑得让人不安。

  “别再闹事了,星辰,你是婚期在即的新娘,别再和其他男人有任何瓜葛了,后宫中严禁男女接触,你难道忘了?婚礼之前你得维持清白之身,等着佛雷德来迎娶你啊……”喀丝雅急急提醒,目光中有一抹难见的焦灼与明霾。

  “这和清白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有要和他接触,我只是要……”话未说完,星辰却被闪进脑中的一记灵光打得猛然住了口。

  清白之身?

  这四个字莫名地和她脑中胀满的复仇欲望结合成一个荒唐的点子!

  “母亲,若是……若是新娘在出嫁前被发现和某个不是新郎的男人在一起……那会怎样?”她小心地看着喀丝雅。

  “天!这是违反戒律的事啊!你问这个做什么?”喀丝雅惊喊道,脸色微变。

  “别紧张,母亲,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她拍拍大惊小怪的喀丝雅,露出安抚的微笑。

  “不洁的新娘是要被处刑的,星辰,连同那个男人都得受罪……”喀丝雅的眼神极为不安。

  “什么罪?”她追问。

  看着她如此感兴趣,喀丝雅怎么也挥不去心中的担忧。

  “看苏丹的判决了,就我所知,之前一位要嫁人宫中为妃的女子被苏丹发现并非完壁,苏丹气得将她脚绑石块,沉入海湾;而那个男人也被处以极刑而死……”

  “这么惨?”星辰听得瞪大眼睛。

  “是啊!那是我第一次看见苏丹生这么大的气。”喀丝雅垂下头嘘叹,美丽的侧脸有种说不出的僵硬。

  “这么说,父王对这种事最不谅解了?”

  “这是所有男人都无法忍受的事。”

  “哦?”星辰脑中骨碌碌地转着,隐约成形的点子愈来愈清晰。

  “你在想什么,星辰?”喀丝雅盯着女儿。

  “没什么……”她笑了笑。

  “别乱来啊!这件婚事你无论如何也逃不了的,千万别再做些让苏丹生气的事了。”喀丝雅希望她明白,无谓的挣扎只有让自己更痛苦而已。

  “我知道,母亲,我回去梳洗了,待会儿见。”她换上一副自然的表情,行个礼便回到自己的寝宫。

  坐在寝宫的大窗前,她的思绪依然绕着那个荒唐的念头打转——

  如果她把自己“栽”给高砚,不知道父王会不会大发雷霆?

  未婚的公主与外来的男宾客有染,损了清白之身,事情一传开,佛雷德还会要这样的女人当老婆吗?

  先把高砚弄昏,再剥光他的衣服,两人裸身被发现相拥在她的寝宫……

  这么一来,婚礼还能继续吗?

  妙计!这是整倒高砚,并且阻止婚礼的唯一办法。星辰冷冷一笑,虽然让高砚当她的情人太便宜了他,但只要能让他受罪,她做点牺牲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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