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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高砚潇洒地从车里走出来,还是一副吊儿啷噹,弄花全世界人的眼睛也不在乎的一身红艳。男人吔!穿得像花蝴蝶一般的彩绘衬衫和萤光色西装,当真是招摇得不像话!

  “文武馆”的高砚和他哥哥高墨在十五岁时随着父亲高腾来到日本,由于高腾和流川英介是至交好友,两家的孩子自然走得极近,久而久之,兄弟俩与“暗之流”的四兄妹交情匪浅。大学毕业后,他们一家人又撤回台湾,从此就少了联络。不过,高家的“文武馆”在黑白两道上亦有着响亮的名号,高砚和高墨现在也是铲除世界毒瘤的游骑兵,他们和“暗之流”偶尔会合作处理一些较棘手的问题和任务,共同解决了不少重大案件。所以,严格说起来,他们算是同行。

  “瞧你像被吓掉魂似的。”他俊挺带点邪气的脸正露出勾魂摄魄的笑容。中分的直发齐耳,高挑健硕的体格,浑身带点新新人类的颓废和时髦。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很少如此震惊。

  “又没有人规定我高砚不能来伦敦!”他大笑。

  “可是我前阵子还听峻一说,你人在亚马逊河流域。”

  高砚和高墨与流川家的老二流川峻一年龄相仿,虽然一见面就打打闹闹,但交情可是根深蒂固,愈闹愈好。

  “世界变小了。我前天可以在美国,今天就到英国,这很正常啊!”

  “正常?只要看到你就知道会有不正常的事发生了。谁不知道你高砚出现的地方准没好事!”静羽瞟了他花不溜丢的服装一眼。恐怖的五颜六色,他硬是穿得理直气壮。

  “唉!好歹我们也有两、三年没见了,怎么你一看见我还老爱摆张臭脸?其实你差点成了我嫂嫂吔!总得对我温柔些吧。”流川家和高家曾经想把高墨和静羽凑合成一对,无奈两个当事人完全不来电,这件事后来一直被引为两家的笑话。

  “都怪你不长进!这些年来衣着的品味还是这么糟。幸好我明智地拒绝两家家长发神经的想法,不然,早晚被你这个性格诡异的‘小叔’给气死!”她翻了一记白眼。对高家兄弟,她的用词通常不会客气。

  “哟,还是这样嚣张?或者当年你其实比较喜欢我,却苦于说不出口?”他死皮赖脸地贴上前,困住她的颈项。

  “够了!别闹了!我要真的看上你,怕不短命十年。”她忍不住发噱,拍掉他不安分的手。

  “啊!我的心又碎了。”他夸张地捧心作势。

  “行了!你的心是铜墙铁壁,打不烂、踢不坏,这是全世界的女人都知道的事。”她大笑。

  高砚也笑出声,亲昵地拥住她,“真的好久不见了!说真的,还乱想你的。”

  “是啊!老实说,你来这里干什么?”她笑问。他乡遇故知,人生四大喜事之一吔。

  “那你又为何在这里?”他反问。

  “这……”该如何启口?故事既荒唐又零乱,连她也理不出头绪。

  “说来话长?那就长话短说!”他像大哥哥似地拥着她上车。“走!先去吃点东西,咱们边吃边聊。”

  一上车,她不禁叹了一口气。

  高砚斜看她一眼,“你的国王陛下还好吗?”

  她诧异地回头,“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因为我就是跟着你们来到英国的。”他俐落地开着车。

  “什么?你跟着我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听得一头雾水。

  “我现在名义上在替东堂毅做事。”

  “你?”

  “是的。我应聘为东堂毅解决一个人。”

  “谁?”她敏锐的心思一转,立刻领悟。“老天!不会吧!”

  “你一向聪明。”他赞美她。

  “我不相信!你就是昨天狙击我们的人?你要为东堂毅解决谁?吉尔辛吉?”她惊愕地张大眼睛。

  高砚对着她笑笑,安抚地说:“别紧张。我明为职业杀手,暗地里乃协助美国联邦调查局追查一件麻药案,因而被安排到东堂毅身边。”

  “麻药案?跟东堂集团有关?”

  “应该说,跟布斯坦有关。最近美国有不少吸毒者死于一种奇特的强烈毒品,吸食两回就会毙命。联邦调查局经过三个月的追踪,发现供应商是东堂集团,而原料来源则怀疑是从布斯坦流出。”

  “那一定是地狱草!”她恍然道。

  “你知道?”

  “是的。我研读过布斯坦的一本医书,该国盛产各种奇花异草,是草药医疗法的天然材料。其中地狱草因水土吻合的关系,在布斯坦境内盛产,平常布斯坦的人民都只把它当做重伤麻醉来使用,从不将其列为口食性药物。”

  “哇!‘暗之流’的时事英雌果然名不虚传,连这种冷僻的事你也知道。看来我的地位快被你抢走了。”他佩服不已。

  高砚是生化方面的专家,他和对中国药理有研究的哥哥高墨都对医药毒品很在行。

  “吉尔辛吉告诉我,东堂集团的人对地狱草很有兴趣。可是他们尚未获得进出布斯坦买卖的权利,怎么可能会有地狱草流出国去?”她低头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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