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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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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屋里,梳着两根朝天辫的女孩已经走到门边,想了想,又回头走到床前。 “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不听你话,只是,”她担忧的看着床上的人儿毫无一丝血色的脸庞,“我真的很怕……”她数不清第几次的伸手探向他的鼻,总觉得他的气息比上一回又淡了一分。 昨天办完他交代的事后,她原想看他一眼就好,只要确定他真的没事,她就会乖乖到阿菊婶家去的。 可是他看来一点也不好,僵僵的躺在床上的他看来就像…… 摇摇头,甩去不好的联想,阿秋对着昏睡中的燕枫说道:“我怎么样也没办法把你一个人丢在这,所以……所以我就留下来了。”她有些心虚的转开头。 “我知道你要我别再回来,我也知道不守信用是不对的,可是我就是放心不下。”她低着头小声的说:“我只是去破庙那看看,我只是去看看你的家人来了没。如果他们来了,我就乖乖的到阿菊婶家去;如果他们没来,那……那……”她的眉苦思的纠起。 “那我就等到他们来!”好不容易想出个好答案,阿秋高兴的拍了拍手。 “那……我走喽!”阿秋走到门边,拉开门,她再次转过头对着床上昏睡的人儿说:“你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说完后,她小心的合上门,急急的往村尾破庙跑去。 到了破庙口,只见这颓圯的建筑里毫无人烟,顶多只有两只不识相的老鼠,匆匆的白干草堆中窜过。 阿秋的眼失望的黯下了。她咬着唇站在庙口,惶徨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早知道便问清楚他家在哪,就是地方再远,她也会送消息过去的,万一他的家人没寻到这儿来…… 脑里浮起他再也不会醒来的样,刹那间,那模样又与娘亲将走之时的身影相叠,叫她的心一下子紧缩的发疼,疼得她眼里都渗出泪来了。 揉揉眼,她在破庙外寻个地方坐下。不管如何,她非得等到他的家人不可。 心里才下了决定,远远便传来马儿奔跑的声音,阿秋一听,眼儿一亮,原想上前去等,想想又觉不妥。 要是他的家人告诉他在这破庙见到她,他便会知道她不听话,说不定会惹得他像那天那般生气,不行、不行,她还是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才是。 阿秋的心里这样想着。 才藏好自己,马蹄声已然停在庙口。 “副座,这儿有间破庙,不如让大伙儿先在这歇歇p巴。” 被称作副座的男人身着黑色劲装,外罩同色绣银线的衫袍,脸色带着天生的红润且神情十足肃穆。 就见他利落的翻身下马,点点头后,率先往破庙走去。才踏进庙里,他眼神一动,侧首看向身旁的白发男人。 白发男人生得童颜鹤发,叫人猜不出年纪。只见他头轻轻一摇,仿若什么都没察觉的盘腿而坐。 白发男人乃苍燕门门主燕道悔的拜弟——赛华陀封至尧,他自怀中掏出个小笛,轻轻一吹,一会儿,便见一阵疾风伴随着嘹亮的鸟鸣袭来。 “阿雪,”封至尧低声道,“你找着你的主人了吗?” 停在他肩上,名唤阿雪的白色大鹰低声咕噜,那细微的声音透着的凄楚,是这几日来苍燕门上下皆已尝得太多的。 双手紧握成拳,那被唤作副座的男人,也就是人称百眼判官的陆笙成,又再一次的承受着内心的谴责。 他不该一时松懈,竟让家里那疯丫头领着少主偷溜出庄,害得少主被贼人所俘,如今生死未卜…… “笙成——” 封至尧见他神色不对,便要开口安慰,怎知道肩上的雪鹰却突地焦躁不安的蠢动起来。封至尧才刚吐出两个字,雪鹰早振翅从破败的窗棂处飞离。 “怪了……”看着刚踏进破庙的蓝衣男子,封至尧嘴里不禁喃喃。 怎么阿雪最近和屈堂主这么不对盘?那样子就好像连和他共处一室都不愿似的。 “屈堂主,”陆笙成将眼光移向脸色苍白的屈令,“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有! 屈令神色怪异的直盯着神桌处瞧。他原以为副座一人庙里便会发现已化成尸水的少主,怎么知道等了良久还是不见反应,等他进入庙里才发现,空气中并无任何异味,神桌底下也未流出任何脏污,难道…… “屈堂主,莫非这神桌有什么奇怪之处?”封至尧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自然开口发问。 “不……”感觉额上渗出汗滴,屈令强笑道:“我只是——” 借口还未想出,陆笙成已不耐的趋前掀起神桌上蒙尘的暗红方巾。 “别——” 眼看阻止不及,屈令反射性的闭上眼,就怕见到少主还昏在桌下。 “屈堂主?” 陆笙成的声音一入耳,屈令牙一咬,眼睁开,伸手就要掏出兵刃—— 这才发现陆笙成和封至尧皆皱眉看向自己,而神桌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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