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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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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仲尧板起脸,英俊的五官,凝着哭笑不得的无奈。 “咦?我说错了吗?你明明很久没交女朋友了嘛!” “没有女朋友不代表什么,我只是宁缺勿滥,要知道,并非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拥有着丰沛的爱。” “丰沛的爱?”关键时刻,这家伙的舌头倒钝了,不再刻薄讽刺人? 瞧他生疏的!覃棠索性摘下面具,大剌剌地说:“这位先生,不要客气,想说我‘花心’就说,我不会生气的。” “无聊。” 就雷仲尧所知,覃棠的身边一直有人,男友换过好几任的她,感情鲜有空窗期,恋爱史不断的她,和其他保守端庄的企业家第二、第三代千金比起来,爱情生活确实丰富轰烈了些;不过,那不代表什么,因为比起她二哥婚前那些乱七八糟的辉煌纪录,她想构上“花心”二字,恐怕还不够资格。 “啊!”在他回想好友妹妹不平凡的恋爱史时,覃棠却叫了一声,将话题转回原先讨论的议题。“雷仲尧,你不交女朋友,该不会是……” 艳丽的脸,先皱了一下,摇摇头,才又接续道:“嗯,如果是的话,就不奇怪了。” 她在说什么? 雷仲尧叹了口气,算了,懒得问,她那种跳跃式的思考,寻常人很难理解的。 “不过,你如果不想‘出柜’,私下透露让我知道也无妨嘛,我会支持你的。”她有好多朋友都是“圈内人”,在台湾这种保守的社会,身为同志有多压抑、多可怜,覃棠可是亲眼见识过的,“真的,我会支持你的。” 她神情坚定,一副天塌下来有她扛的样子。 “谢谢。”出柜?雷仲尧摇摇头,拿她丰富的想象力没辙。“不过我不是同志,你的好意,可以留给其他人。” “但是——” “停。别聊天了,我们还是跳舞吧。” 覃棠还想说,但被雷仲尧阻止了。 “既然捐了大笔善款,就不要光聊天下跳舞,浪费这样好的场地。”语毕,雷仲尧替覃棠戴回面具,然后拉着她的手下舞池跳舞去。 一曲终了,好几个出色的男人早等着跟亮眼的埃及艳后邀舞,于是,雷仲尧大方地让出舞伴的位置,让覃棠没有机会再跟他聊些有的没的。 果然是老奸巨猾的商人! 覃棠脚下虽跳着舞,心思却仍环绕在雷仲尧那位“兄弟”身上。 讲了半天,还是套不出他心情低落的原因。 亏她刚刚还扮演讨人厌的长舌妇,浪费了不少口水,结果——哼,只换来“你的好意,可以留给其他人。”一句敷衍的话。 厚,要不是一进舞会会场,就瞧见他忧郁的眼神阴暗得可以闷死人,管他兄弟不兄弟、朋友不朋友,她才懒得理他呢! 气归气,忙着跳舞,一曲接过一曲,长腿未曾歇息的覃棠,玩乐之余,仍是分神注意雷仲尧的动静。 留心了一整晚的结果,她发现那个心中藏着郁闷的雷仲尧,喝酒的时间竟比跳舞的时间多了好多倍! “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所谓借酒浇愁愁更愁,这应该是连小学生也听过的道理呀。 覃棠远远看着手中酒杯空了一次又一次的雷仲尧,皱眉摇头道: “真受不了,为什么心情不好就要喝酒?跟坚强的女性比起来,男人,哼,真是一种脆弱的生物!” 拒绝了下一曲的邀舞,覃棠穿越人群,走向雷仲尧。 “老兄,你可以再多喝一点、再醉一点,没人会拦你。” 覃棠招来侍者,取过一杯红酒,递给不只眼神忧郁,连眉毛看起来都很抑郁的雷仲尧。 “喝吧。或者,我叫人拿个两瓶来,这样才够你喝?” 她最讨厌男人酗酒了。 几年前,二哥还没搬离山上老宅时,每逢十二月的某个日子,也老爱喝酒麻醉自己。厚,什么跟什么嘛,堂堂六尺之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也喝酒消愁,他们不觉得丢脸,她都替他们感到羞愧了! “不要多管闲事。” 雷仲尧冷冷地道,睨着覃棠的黑眸,隐含着难辨的沧桑。 “我也不想啊。”她望着忧郁的他,微愣了两秒,咕哝道:“哼,要不是看在相识多年的份上,谁理你!” “你说什么?”覃棠说得很小声,雷仲尧没听清楚。 “没。我的意思是……酒不能这样喝。” 雷仲尧黑眉一挑,有些许讶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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