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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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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慕容阁眼高于顶,能让他看上眼的绝不是寻常女子。 “只要奶奶同意便好,父母不在,奶奶的话就算是父母之命了。” 他又看向青衣说道:“青衣,可以请你帮忙做个媒人吗?” 青衣莞尔一笑,道:“有何不可?” “那么请你帮我带一句话。” 慕容阁拉起林天宝把她推到身前说:“青衣,你告诉宝宝,慕容家的阁公子家世清白,人品俊秀,脾气温和,嫁过来一定不会让她吃亏呢!” 夕阳坠落在天边青色的山峦之下,最后一抹彩霞也慢慢褪色,天色将暗未暗之时,天空中慢慢现出洁白的半月来。 朝渡口而去的土路有五尺多宽,两边枯草丛生,间有矮树两三棵,冬日天色晚得早,连路边简陋的茶室也都扣上柴门不做生意了。越往南飞驰,视线越是开阔,沿途一江水滔滔南来,汩汩北去,一流碧水,波光荡漾,冬日江边残景,更有一番苍茫感慨。 可惜这时在路上奔走的两个人并没有心情去欣赏身边的景色。 走在右边脸色苍白的男子悠然地叹息:“好可惜,没有杀掉慕容阁。只要慕容阁死了,慕容家族就不足为惧了。慕容家族内慕容珏和慕容玥公开不和,慕容琰能力平庸,慕容玠一介俗商,慕容瑜太过自恋,慕容楼全凭大哥照顾,只要慕容阁死了,慕容家就会成为一盘散沙,而上一辈慕容一定会看准机会反击,到时即使慕容老夫人重新掌权也不会挽回颓势,在下一任慕容家主没有成长起来之前,慕容家有可能会被踢出四大家族之列,湘南的经济和治安就有可能因为慕容家的内斗而面临崩溃,这种乱势一定会慢慢蔓延至整个江湖……真的好可惜,没有杀掉慕容阁!” “没有办法,只能说我们运气不好。”左边的女子冷冷地说:“所以即使我走了也要送给他们几份大礼,怎会便宜了他们。” “失败就是失败了,干脆一点儿,何苦使出三流手段呢。”男子对女子临走时所作的事情并不怎么赞同。“我们现在要到哪里去?” 女子真想打男子一顿让他清醒清醒,如果想“清高”的话就不要混邪道,那么有原则,躲在沧州讲原则好了,要不是门主对他很是礼遇,她才不会理这个怪人。 “我们由最近的渡口搭船到衡南,再走陆路到岳阳。在渡口我已经安排好人了,只要跟着我走便是。” 到了渡口,只见竹筏木排木舟拴了一岸,其中乌蓬舟船,灯火点点,遥望寻找已经安排好的接应人,一眼看去,竟不知是哪条小船。 女子向前走了几步,想看得确定一些,男子突然拉了她一下低声道:“好像不对劲,你不觉得这里太静了吗?” 渔船灯火摇曳,却不见人声嘈杂。人影晃动,寂静得就像死域。 女子停住脚步,警觉地看看四周,耳边突然响起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他们两人面前出现了很是奇妙的一幕,江上小船上的油灯烛火从南到北一个个顺应熄灭,船上的灯火每灭一个,岸上就会亮起一个红色的灯笼。 等小船上的烛火全灭了之后,岸边伸延至江中的木板搭造的码头两侧亮起了数十个红色灯笼,犹如漂浮在江水上一般。红晕的光影下,木板上铺得雪白的蒲席呈浅橙色,上面摆着时令干果、鲜花素食,一名穿着暖色衣裙的女子斜靠在水磨靠几上,举杯相邀身穿着黑色衣裙的美艳女子。 “莫管家,别来无恙。” 莫婷婷眼中骤然闪过一道杀机,一字一句地恨声道:“花、非、花!” “远山落日,水映红霞,如此美景,只有在这里才可清楚地看到,好可惜哦,你们来得太晚了,不过像现在这样乌江夜船,江上浮火的景色也不错啊。为了看这种景色我可费了三百两银子把这江边所有的船都买下了,并让那些渔夫乘早回家休息,就怕俗人打扰呢。” 花非花摇动着手中的玉杯轻笑着道:“没有想到能碰到莫管家,相逢即是有缘,这般美景,要不要同赏?” “花非花,你不要太过嚣张!” 莫婷婷气得浑身发抖,她扮作貌不惊人的丫环潜到谢清影身边,又跟随谢清影潜入慕容家,全是和花非花学的。别说那些身份尊贵的公子小姐们,就是一般人也很少会在意比他们地位低的人的心情和表情。不过这个时候,她对她行为上的明师除了憎恨之外,再没有任何想法! 就是因为这个人,明目张胆地抢走了莫少主,还是在她看守的期限内,使得门主莫如幽震怒。她被踢出总坛而被发配到湘南,做些暗杀的工作,全是眼前这个人的错! “花盟主吗?不知道有何指教。” 相对于莫婷婷的激动,在她身后面色苍白的男子倒有礼貌得多。他的容貌让人无法说出他到底有多大,光看他的脸会觉得他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但是看到他的眼睛后,会觉得那是只有不惑之人才有的智慧之眸,一再看到他全身气息倦倦的模样,又会感觉他应该活得很久了。 “谢映日……或者说真正的身份是凌云派掌门谢笙前辈,非花一直久仰前辈大名,今日才得一见,只是不知前辈为何自毁清名,甘做杀手。” 花非花缓缓起身,收了嬉笑神情。即使是名扬天下的武尊,即使凌云派只是偏安一角的邪派,但是她对于谢笙这个人还是不得不尊重的。 “我自己做我自己的事情,何必管别人怎么看。”谢笙也不动气地道,“花盟主,你有什么事便直说吧,我可不信你这般大费周章只是为了赏景。” “半个后前,我曾收过一封血书,信上说,他怀疑他的一双儿女已经惨遭毒手,而出现在他亲戚中的那两个人有可能是假冒的。家中有人监视,他又从入冬起便染上风寒,一直卧床不起,即使想到亲戚家看个真伪也力不从心。便恳求我,代他到亲戚家走一趟,如果真是他的孩子告诉他们要记得回家,如果不是,就揭穿他们的真面目。” 花非花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道:“写血书的就是江南无影刀的谢老爷子,而他的一双儿女就是谢映日和谢清影。这样说,你们明白我为什么站在这里了吗?” 莫婷婷脸上青白交加,恨声道:“我先前就说要把那个老贼杀了,你偏不同意,说只要让他起不来,让人监视他即可,结果现在却功亏一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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