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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沈琪瑄并不这么认为!

  男人却还在继续往下说:“舍弟却是多少耍了点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他实在是体沈三姑娘身子太久了。又有些担心自己熬不到娶人过门,便宜后来者,只好先下手为强。”

  这很庆王府嘛,当年某人还不是坚持不能让她白担未婚妻的名头,非要给她坐实了关系,家风使然啊。

  龙锦昱有些唏嘘的叹了口气,“所以我这身为兄长的,年前得赶回京去参加他们的婚礼,不能留下来陪阿瑄,我真是舍不得。”

  沈琪瑄无言,这番话可真是假得不能再假了。

  “阿瑄。”

  “嗯?”

  他往她跟前凑过去,“你亲我一口,我给你说个绝对内幕的消息。”

  “爱说不说随你。”她才不惯着这狗男人,亲一口?半口都不。

  他突然身子往上一倾,成功在她脸上落下一吻,满足地笑道:“谁亲都一样。”

  沈琪瑄闭了闭眼,随手扔开了手里的棋子,还下个鬼的棋,棋局都让他扫乱了。

  龙锦昱随手将棋子捡回棋盒,然后让人拿了只檀木匣子过来。

  沈琪瑄接过那只匣子,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男人笑着示意她只管打开,她便将匣子打了开来——里面是一叠田庄铺面的地契。

  “给你添妆的。”粗略翻看手里的契书,除了这附近周边的,还有京城的。

  她抬头看着男人,脸上忍不住带上了些许掩不住的笑,“是不是在我爹那里挨骂了。”

  “阿瑄还是这般聪慧。”

  “活该被骂,我爹素来为官清正,两袖清风,你这是想让他遭到钱财来路不明的指摘?不但如此,你还有意无意暗示他老人家连一份像样的嫁妆都准备不出来。”

  龙锦昱摸了下鼻子,果然不是亲生胜似亲生,思路一模一样,别无二致,“所以,我这才转而送给阿瑄嘛。”

  沈琪瑄就笑了笑,“我这人跟什么过不去,都不会跟钱过不去,东西我收了。”

  他满脸欢喜,“我就知道我们家阿瑄是个爽利人。”

  “你那么有能耐,怎么这次不以势压人了?”

  龙锦昱抓过她的一只手,低声笑着,“阿瑄又何必明知故问。”

  媳妇没到手,老泰山那里当然不能得罪。

  就算以后媳妇娶进了门,要想家宅和顺,泰山还是得供着,毕竟这不是之前的常平侯,空有血缘无亲情,如今这位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他从沈停云那里着实是货真价实感受到了所谓的“翁婿皆仇敌”,丈母娘去得有点儿早,没机会对他越看越顺眼,只有那左看不是、右瞅不行的老泰山在当拦路虎。

  为了婚期,他都不惜拿讨旨赐婚当由头,用一句“择日成婚换成即日成婚,岳父以为然否”这才算让老泰山勉强松了口。

  总之,最后婚期翁婿两个都不满意,一个嫌早,一个却嫌晚。

  沈琪瑄抿抿唇,到底眉眼还是露了笑出来。

  龙锦昱看着她难得的笑意流露,用她的手摸自己的下巴,心中安宁且满足。

  他这种目不转睛的看法,时间一长到底还是让沈琪瑄有些受不了,便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侧身坐了避开他的直视。

  龙锦昱发出一声略显促狭的笑,然后朝外面道:“时间不早了,铺床吧。”

  沈琪瑄面无表情。

  进来的是花嬷嬷和双白,这两人都是龙锦昱从京里急调来的,如今算是贴身伺候她。

  她一直没有去问初一、十五的事,因为她心里清楚,护主不力的两人就算能活着离开常平侯府,在龙锦昱那边也讨不了好,盛怒之下的他到底会做什么,她不敢深思。

  花嬷嬷和双白干活很利索,不多时就铺好了床褥,伺候两人拆了发髻,换上寝衣,然后退了出去。

  被窝里热烘烘的,男人的身体也是热的,两具年轻的胴体相拥在一起,男人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沈琪瑄的身子,并没有急着开动。

  可沈琪瑄却明显感觉到了他某处的茁壮成长,烫得她心颤。

  房间里只留了一盏小灯,光线不十分明亮,倒让气氛更加缠绵几分。

  “你那个妹妹,是个心狠手辣的,把那人的命根子废掉了。”

  五雷轰顶不过如此,沈琪瑄去看男人的脸,光线阴影中他的表情却看不太真切。

  龙锦昱轻笑,“这要是成了亲,我那个好弟弟又会如何对她呢,我有些期待……”

  ……

  有人恨夜长,便有人恨夜短。

  走的那天,龙锦昱没有一大早就出发,因为躺在他怀里的人是个爱睡懒觉的。

  其实若非顾念她身体,他更想让她随自己一道返京。

  沈琪瑄是在某人的骚扰下醒来的,昨天夜里被人折腾了大半夜,她累得不行,想着他今日便滚蛋了,她终于可以睡个踏实觉。

  结果,这人竟然半点儿都不着急赶路,冬日天黑早,他这出发时间是想夜间行路吗?

  “阿瑄一点儿不舍得都没有吗?”

  一直盼着你早点滚蛋来着,怎么可能会不舍得。

  没有的,真真的!

  然而沈琪瑄出口的话变了个样,“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样算来,何其漫长。”

  沈琪瑄一点儿都没感动,只觉得自己脑仁疼,人前人后两张脸,她其实还更喜欢他对外的那一副面孔。

  跟别人都一样,她就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可如今他明显对她不同,让她总惧他深情太过,她却无法回以相同情感,年深日久如何是好?

  她是无论如何都达不到他那种疯度的。

  既然都被他闹醒了,沈琪瑄索性就起床梳洗了,否则,她觉得男人说不定就要再压着她来场晨间运动了。

  敬谢不敏!

  如今她又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贵日子,双白和花嬷嬷的手都很巧,会梳很多发髻,不论有谁在身边,都不会像她那样编条麻花瓣就打发了。

  一起用过饭,龙锦昱又拉着人手谈一局。

  实在是佳人雪肤花貌,红裙姝丽,恁是无情也动人,要不是得按时赶回京,他真的想就此留下,亲自护送她返京。

  多看一眼是一眼……

  看再多眼仍旧是要走的,他亲手为她系上红狐裘,牵着她的手一起朝外走去。今天是个晴天,但太阳也没能让天气暖和几分,依旧很冷。

  两个人牵手并肩走出巷子,巷口已有十几骑整装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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