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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司马云天也不禁失笑。她忍了这么久,终于还是忍不住试探众人了。

  酒菜很快上齐,司马云天看到吴奈伸手拎过酒坛,心头一惊,急忙伸手按住她的手,“阿奈,你还是喝水好了。”

  吴奈扬眉看他,抿唇笑,“我帮你倒啊。”

  她拍开他的手,将酒递了过去,另一手掀起他的帽纱,笑眯眯地道:“美人,陪爷喝了这杯吧。”

  司马云天眼神微沉,接过她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吴奈伸手捏住他的下巴,端详着,“美人,你不高兴了?”

  “阿奈不耐烦了吗?”

  “嗯?”

  他按住她不老实的手,盯着她的眼,声音不自觉冷沉下来,“阿奈想调戏美人了?”

  她收回手,双手支在下颔上,歪头看着他,眼神极其认真,“司马云天,如果你真这么担心我因为贪恋容貌而看上别人的话,不如就想法子恢复自己的脸吧。”她顿了下,继续道:“否则就不要再疑心。”

  他看着她拿起筷子低头开始吃饭,一副不打算再跟他说话的模样。

  “阿奈生气了?”

  她默默吃饭,没说话。

  司马云天帮她夹菜,也不再说话。

  两人沉默的用完饭,下楼时,司马云天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对不起。”

  吴奈扭头朝他一笑,钻入他的帷帽内,在他唇上印上一吻。

  司马云天立时揽住她的腰,让她更贴近自己,加深了那个吻。

  两个男子光天化日之下,毫不避讳就在酒楼的楼梯上做出有失体统之事,让酒楼掌柜伙计都为之瞠目结舌。

  雨从天而降,在天地间形成一道灰蒙的帘幕。

  一辆宽大的马车在泥泞的官道上奔驰着,挂在车角的四盏琉璃灯在雨幕中闪烁出几点星芒,映照着四周的路面。

  布置得舒适温暖的车厢内,长发披散的吴奈躺在柔软的毛毯上把玩着手上的白玉簪。

  司马云天在一旁打坐调息,随着他的气息游走全身,左半边脸上的脉络犹如充血一般越加恐怖狰狞。

  突然,额角青筋一跳,一口淤血吐了出来。

  血在暗红色的地毯上晕染开来,浸入其中,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吴奈眼一眯,手中玉簪疾射而出,直直刺入他右肋上三寸之地。

  然后,她手在空中虚虚一抓,白玉簪再次回到她的手中,一股血箭自司马云天伤处喷出,她反应迅速地扯过一旁桌布挡下血雨。

  司马云天捂住伤口,看着她,眼神带了些幽怨,“阿奈,为什么我会觉得你其实是故意的呢?”

  吴奈拿起桌布一角擦拭着簪上的血迹,不解地看他,“我在帮你引导走岔的真气,何来故意一说?”

  他看着她慢条斯理的将白玉簪插入发髻中,从药箱中拿出干净的棉布和药,移到他身边,帮他处理伤口。

  目光从她的头顶一直移到正在帮他包扎伤口的十指上,他忍不住抓住她的一只手,使得吴奈抬头看他。

  “我在帮你包扎。”

  他只是将她搂进怀中,头枕在她的颈窝处,满足地道:“就算只是静静地看着你,我也觉得很幸福。”

  她不为所动地道:“你伤口不用包扎了吗?”

  “阿奈,你真破坏气氛。”

  “无聊。”她推开他,继续帮他包扎。

  “你真的不肯离开少林吗?”

  “我还没当掌门。”吴奈的声音带了些愤慨,又想到了那块从小到大一直欺压她的掌门令牌。

  司马云天内心嘀咕,少林派历代掌门都是得道高僧,几百年才出你这样一个女弟子已经是奇闻了,你竟然还想当掌门人?这实在太过荒谬了。

  吴奈一边小心地帮他缠好伤口,一边继续不平地道:“论武功、论排行、论智慧,我哪点不能当掌门。”

  “德行。”他有些无力地告诉她,“少林掌门不会调戏美男子,不会在少室山下开黑店敛财,不会……”

  吴奈猛地抬头瞪他。

  声音于是戛然而止,他自讨没趣的摸摸鼻子,弱弱地申辩,“我只是实话实说。”

  她用力将纱布系紧,打了一个死结,皮笑肉不笑地道:“你的实话我听到了。”

  司马云天因她手下过于用力而微蹙眉头,忍不住又补充一句,“少林掌门不会在救人的时候下黑手。”

  “你怎么知道不会?你被少林掌门救过?”吴奈出言反驳。

  他认真地看着她,道:“因为江湖上从来没有过那样的传闻,少林历代掌门均以德行着称于世。”

  吴奈想了想,最后认为这个不能反驳,否则恐有对师门不敬之罪。

  不过,她仍有异议,“如此说来,当年炎教老教主死于我师父之手,也算是替天行道了,你为什么还要去报仇?”

  司马云天的脸色难得扭曲了起来,瞪着她。

  她转过身去,收拾好一块没被血渍弄脏的地方,打算躺上去。

  一只大手从后揽住她的腰,将她用力带进一堵温暖坚实的胸膛,带着暧昧的声音钻进她耳中,“挑衅完就想走了?嗯,阿奈?”

  “难道你还要跟我打上一架?”她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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