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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泄一下情绪而已。”

  如春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她就说嘛,小姐怎么可能突然之间贤良淑德起来的做女红。

  说起她这个主子,以前未入府时就风闻她的闺评,差到天怒人怨,入府之后,更是发现奴婢之间谈名色变,直到她成为主子的贴身丫鬟才明白,传言离谱到何种程度。 咳,当然,除了有一项缺点的确是不太好之外,主子其实也算是一名合格的大家闺秀。

  “如春,你拖拖拉拉的在楼上做什么?”

  楼下传来主子的叫唤,让站在原地发呆的如春回过神来,急忙应声道:“就来了。”

  如春立即飞奔下去,却差点儿被自己的裙摆绊倒,还是靠着主子的援手才站稳,不由得满脸惶恐,“奴婢又出错了,小姐……”

  主仆俩到了饭厅,却只看到垂手而立的齐伯和几个仆役,不见父亲的身影。

  “我爹呢?”她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看着满桌的菜肴却没什么胃口。

  “老爷已经出门去了。”齐伯回答。

  “又出去了?”她忍不住声音拔高了几度,一连十天,打从她登上彩楼开始,她爹就每天早出晚归,老是非常“凑巧”的跟她错身而过。

  哼!如此明显的逃避,她再傻也知道事情不单纯。

  十天,整整十天,她的彩楼前干净得犹如秋风扫过落叶,完全清洁溜溜。

  论相貌,她虽不敢自称国色天仙、人间绝色,但也绝对会让男人眼睛为之一亮,跟其他两位御史千金可谓各有千秋。

  若不谈容貌,单只风评,她在三人之中也是算第二,而即使是风评恶劣如葛飞花,她的彩楼之前都还有人远远驻足谈论,可她的却连个观望的人都没有,这简直不符合常理。

  她想到前日无意中,听到账房的伙计在谈论,她爹提了好大一笔银子,加上这连日来彩楼前不合理的情景,就不能怪她多想了,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发现她的脸色越来越不善,齐伯适时的开口,“小姐,粥凉了就不香了,有事吃完饭再说吧。”

  “齐伯,”明阳柳直截了当的问:“我爹到底拿那笔钱做什么?”

  这话一问出来,齐伯马上成了闷嘴葫芦,她了解齐伯个性,知道从他那边再也问不出什么,她目光扫过其他人,“你们谁知道?”

  每一个被扫到的下人皆飞快的低下头,向他们的齐大管家看齐,保持缄默。

  “月俸加一两。” 静悄悄。

  “加二两。”

  寂静无声。

  “加三两。”

  有人开始浮动。

  明阳柳握紧了拳头,很好,她至少搞清楚了一件事,那笔钱中肯定有一部分拿来封住府里下人的口。

  世人皆道京城三大御史千金败家成性,闺誉狼藉,没人知道,真正败家的是她们官声清廉、政绩斐然的父亲。

  那些白花花的银子是她辛苦持家、开店做买卖营生赚来的,竟然就这样被爹轻而易举的花掉了……

  她觉得太阳穴开始生疼,爹爹这个御史大人之所以清廉无私,那是因为他们从来不必担心生活困顿,而他身后强大的财力支援就是替他们背了无数黑锅的可怜女儿。

  深吸一口气,勉强把濒临爆发的情绪压抑下来,早膳也无心再用了,她起身,

  “如春,我们出门。”

  今天,她一定要把绣棚扎满针孔,否则难消她心头之恨!

  怀着这样愤懑的心情,明阳柳在规定的时间登上彩楼,开始在画了一朵牡丹花样的圆形绣棚上扎针孔。

  如春在一旁看得一脸忧心。

  小姐的心情非常非常不好!

  照这样下去,今天她拿来的三只绣棚,远不够小姐泄愤。

  面对情绪处于抓狂边缘的主子,再笨的人都知道三缄其口,如春当然也不例外,只好在彩楼另一头当一个装饰品,没人可看就赏风赏景。

  时间就在绣棚渐渐变得满目疮夷中流逝。

  “吭——”

  突如其来的马嘶声吓了专心扎洞的明阳柳一跳,害她一个不小心将针扎进自己的手上,痛得她眉间皱成了一团。

  将左手食指含进嘴里吮吸,抬头朝彩楼台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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