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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欢沁哼道:“唉!就算你喜欢也没用。你已是霸主的妾了。”

  “谁是他的妾?”她气极反驳。“我才不承认。我爱谁,他管不着。”

  欢沁又说:“你最好少和周谋士碰面,免得霸主不快。”

  这话令如玉更加激愤。“我又不是傀儡,自然有交朋友的自由。我爱和周谋士下棋谈天,关他什么事!我才不理他怎么想。”

  欢沁假作关心地拍拍如玉的背,内心却得意地笑着。

  当晚,欢沁去见霸主。

  张冷关心如玉,频频问道:“她近日可开心了些?”

  “开心极了。”

  “是吗?”张冷满意地笑了。命人建赌场果然是正确的。

  “是啊!周谋士颇和她投缘。如玉成日上他那,我想……如玉应该是爱上周谋士了。”

  这句话杀伤力极大。张冷立即将笑容隐去,恢复了先前的冷淡,心头却有百种情绪翻腾。

  “你怎么知道的?”

  “今早,她亲口说的。”

  张冷怒道:“身为我张冷的妾,竟敢如此胆大妄为!”

  “我也劝她少去找周谋士,免得霸主不高兴;但她说她高兴爱谁就爱谁,霸主管不着。”

  这句话宛如一把火烧灼他的心。他不懂自己,为什么这般心痛?就似当初知道沈月爱上李劲时,那般嫉妒得要发狂。

  盯着欢沁的脸,张冷并未全盘相信,但不安的种子已种下。于是他交代道:“今后,只要如玉去见周谋士,你立刻来告诉我。”

  “是——”她温驯地回答。

  那夜,张冷辗转难眠。

  当年击毙沈月的画面一再重演。那疼痛,多年后依旧清晰真实。

  他渴望见到如玉。他不得不承认,她在他心中日益重要。他起身往她的厢房跺去。

  睡梦中的如玉亦正作着噩梦。

  白日欢沁的一席话,吓坏了她。她梦见沈月幽怨地盯着她,鲜血一直滴上她的身,她吓得忙挥她走,尖声嚷叫

  忽然,她被某个熟悉而强壮的身躯揽进怀中按抚。“嘘——不怕不怕。”

  这声音?这手臂?

  “周恩平?”她唤。一睁眼,却看见盛怒的张冷。

  §第五章

  “放开我!放开我——”深夜宫内,如玉又吼又叫又踢,硬是被张冷架回他自己的寝宫。

  他将她扔到床上。她气得忘了恐惧,胀红着脸,一边喘气一边咆哮。“你发什么神经?见鬼的你!”才刚作完噩梦,又被他莫名其妙架回这里,她头昏脑胀气得半死。  但张冷更气。她竟然……竟然在梦中呼唤周恩平?她跟他是啥关系?难道欢沁说得没错?她喜欢他?

  “为什么喊他的名字?”

  “谁?周恩平吗?”

  “你和他什么关系?”

  如玉抬高下巴,愤愤地道:“关你什么事?”

  张冷气得猛地捏住她下领,沈声威胁:“我受够你的放肆了。”炯炯严厉的目光警告地盯住她。

  如玉没忘记上回激怒他的后果,这次收敛地缓和口气。“我和周谋士是朋友,不行吗?”

  “你喜欢他?”

  “当然。”

  “为什么?”

  如玉井井有条道:“他斯文、温和、善良,上回生病,要不是他老在我身旁悉心照料,搞不好我早一命呜呼了。我不喜欢我的救命恩人,难道要讨厌他不成?”

  张冷松手瞪着她,却不知如何向她说明真相,他拉不下脸来。

  张冷只好问她:“你怎么知道是他照料你的?”

  “我睁眼时明明看见是他。”如玉答得理所当然。

  “他替你擦脸拭汗喂药?”张冷依旧紧迫盯人。

  “是呀!”那么温柔的动作和声音,她永远不会忘记。

  张冷静默片刻后,忽然捉住她的手。如玉一怔,直觉缩回身子,他却用另一只轻按她额头。

  这只手,好熟悉的感觉。她听见张冷轻声问她:“你想想,是这种感觉吗?”

  桌上微弱的烛火映着他的脸,他双眸似也跳动着火焰。如玉屏息,没有答他的话。然后,他起身放开她的手,走了。

  如玉一脸惊讶,掩嘴瘫于床上。是他?真的是他!

  强壮的手臂、温柔的声音、细心的呵护,昏迷时,不停守护她的那个男子,竟会是张冷!

  那熟悉的碰触勾起了几日的回忆。

  她记得那只厚实却有些粗糙的手——而周谋士的手却看似白嫩。

  她记得那温柔却带些沙哑的声音——周谋士完全不是这样。

  啊!那真是他?她明白了,却感受到不小的震撼。一种对张冷矛盾的情感涌现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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