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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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揪住他耳朵,巴南吼:“开工了!” “噢,对……”楚天驰茫然起身,走进诊间。突然身子一颠,原来花明月出脚,挡住他去路。 “你有没有问题要问我?”她眼睛,闪着睿智的光。 楚天驰一阵心虚,眼神躲闪。 花明月收脚。“算了,当我没问。” 楚天驰落寞地回到诊间。 巴南问花明月;“我们是不是应该告诉他花露露住哪?我开始有点怀疑,他似乎是……你知道的,我是过来人,我看得出来。他好像是……对花露露……”动心了?绝对是,那失魂落魄模样,分明是。 “干么跟他说,他没问,我看我们别鸡婆了。” “可是花露露应该也很想见他,而且她明明就在……” “好了。”花明月结束这个话题。“该出发了。” “去哪?” “带你去玩啊。” “玩?” 花明月抬手看表,十点整。“应该到了。” 诊所外,响起急促的煞车声,一辆银色Jaguar跑车,以一个流畅大回转,切入停车格。车窗降下,露出一名时髦帅气的长发男子,他摘下墨镜,朝诊所内的花明月招手,喊着—— “老师,走喽!” 巴南错愕。“那是谁?”哪来的公子哥? “走吧。”花明月拎起包包,挽住巴南的手:“带你去玩。” “去哪玩?” “游翼农场,顺便要问那里的老板,请他收留帅帅。” 巴南瞪着一身名牌运动服的大帅哥,问花明月:“这你学生?”她几时收了这么劲爆的家伙?他看起来像那种爱混夜店乱把妹的花花公子,他看起来不像是他们这一挂的。 “你好啊,我叫郑宇宙。”帅家伙很有礼貌。 巴南的手,被他热情握住,握住就算了,还大力来个熊抱,害巴南浑身起疙瘩,大家有这么熟吗?太热情了吧? 郑宇宙拍拍胸脯。“花老师的人就是我郑宇宙的人,走,让我为你们服务,请。”郑宇宙朗笑着,夸张地比个上车的动作。 游翼农场?那是什么地方?巴南好奇着,随花明月去玩。 阴天,雨纷飞,淋不湿人又不肯停,不干不脆飘了好几天,纷纷乱,像楚天驰的思绪,到处飘移。 收工后,他坐在后门阶梯喝啤酒,地上湿漉地黑着,像他的脸色隐晦不明。 一棵大榕树对着他的方向淋雨,须根黄褐色,垂挂雨珠,在半空闪亮,风里摇荡,摇得像他无法止息的心火…… 百无聊赖地扯了扯嘴角,心里很烦。啤酒尝不出味道,好想占有点什么,或对谁大咆哮,可是除了继续对病人发飙,对阴天发闷,其实,最想骂的是自己,骂自己甩不开那张阳光般明亮小脸。 阳光消失了,所以他的世界更黑暗。因为阳光来过,所以现在更觉冷。有时想到那抹光,所以黑暗更难忍受。花来过也芬芳过,所以他荒芜的日子更荒芜。因为差一点失控,差一点不顾一切,抛下理智去拥抱温暖,去投入浓郁的幸福的奶茶香里……但最后什么都没发生。所以,现在,更空洞。 以为已经习惯孤独,满以为已经习惯到可以享受起孤独,然后傲慢地嘲笑那些热恋的人,对他们亲昵的举止不屑。 没爱情不会死,他这么想,心里不愿承认,是嫉妒那些幸福的人,只因为他不再拥有爱的滋润。 啤酒还没喝完,就都往地上泼洒。 从阶梯站起来,他走入雨中。 雨绵绵,慢慢濡湿他夹克,他在小巷散步,想驱散胸口的空洞。 从23巷,走到25巷,他没目的乱走,忽在21巷停步,呆望空荡的巷弄,皮肤起疙瘩,像被什么电到麻。 他看见有五只流浪狗,伏在某栋公寓前躲雨。它们注意到他,抬头警戒,有一只还露出尖牙,发出警告声,它们旁边,散落狗饲料,有人喂过它们……然后,随冷风飘来,熟悉的尼泊尔奶茶香,还有,一阵阵袅袅猫叫的西塔琴乐。 他揪心肠,呆在原地。急抬头,搜寻每一户住家阳台。情绪太高昂,心想不可能,哪有这种事,如果有,除非神安排的,怎么可能,花露露就住在附近?会是她吗? 他整个人发热,像着了火,在左前方公寓的三楼阳台,看见有个女人坐地上,演奏西塔琴,半空中的花台,刚好挡去她的上身。他只能看见她盘坐抱琴,穿着松软的紫棉裤,那裤子,花露露也穿过。 楚天驰呼吸不顺,心跳如擂鼓。 柔弱的西塔琴音,突然像雷鸣震撼他。 他呆在雨中,看着那个可能是花露露的身影。 细雨,吻湿他的眉头,一些雨水,濡湿嘴唇,胸腔则火烫烫的。他站着,听着,看着,天晓得有多盼望那真是花露露。终于,那女孩放下琴,弯身,一把长发跟着曳落。 楚天驰屏住呼吸,他想—— 如果真是花露露,我想要吻她,我再不要挣扎,我想任性拥抱,因为这几天来多么寂寞。 她的侧脸,映入眼中。她往前趴倾,做个瑜伽的猫式,柔软地,伸展着背部。 他晕眩了,发疯了,冲进公寓的门檐下,按下三楼的门铃。 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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