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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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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罂低吼:“我的梦想是师父能活下来!” 曾经热烈追逐梦想,然而心爱的,出现了,梦想不再非梦不可。跟师父在一起,便快乐得像在梦里,那种幸福的体会,不也是一个温馨的梦想吗? 甬道响起脚步声,狱卒唤:“还要多久?该出来了。” 阮罂疲累地起身,司徒剑沧急着确认:“你会听师父的话吧?” 阮罂不回答。 “答应我!”他口气严厉,就怕她干傻事。 阮罂还是不回答。 “如果你胆敢不听我的话,师父就是死也不瞑目。” 阮罂从怀里,抽出悦音匕首,拽过长辫就斩,断了长发。转身,将发束交给师父。 “师父,让它送你最后一程。”哪个女人不爱美?然没了师父,美貌对阮罂而言,再没意义。斩断长发,是代表对师父的情意。 司徒剑沧从她手中,取来发束,密密发丝,摩挲着他的掌纹。 “再会了,师父。”阮罂离开,走出死牢。 那娇小脆弱的身影,很令司徒剑沧痛心。 “小姐!”勤儿迎上来,惊诧地望着小姐的头发。“你怎么……” “走吧。” 勤儿追问:“有没有商量好了?要怎么营救他?” “不必了。” “嗄?” “照原订计划,准备去西域的物品,明天我们去看马,我要挑一匹脚程最快的马。” “喔。”打量小姐,看小姐眼眶红肿,想必已痛哭过。“勤儿能帮你什么?小姐,死我都愿意。” “我去西域后,劳烦你代我孝顺我母亲,这就够了。” 今晚风大,寒透阮罂心房。 忽尔阮罂止步,看见路前,挡着一只巨枭,是苍。 苍一见到阮罂,扑飞过来,栖到她右肩膀,像在给她安慰。 阮罂不哭了,风也吹干了泪痕。她往前行,将师父寄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 会,她会听话,但听话的同时,她心某处,将跟着师父死了,她感觉到某种很重要的东西,将会随师父的身体陪葬。 那是,她的爱情。 这是她爱情的末日,这莫非是诅咒?诅咒她当初大言不惭地说—— “我不希罕爱情。” 第十章 第一天,天快亮了,阮罂才睡去。 她梦见人已到西域,梦见艳阳晒到烟腾腾的沙漠,死亡之虫,血红一片,布在她周围。她以为亲眼见识到,会很兴奋、很刺激,但没想到,它们一起昂头,嘶叫,朝她吐出红色的舌头,同时眼睛射出青色光芒,攻击她,像罚她爱追求刺激。 梦里没有痛觉,但她被吓醒。 阮罂怔在床上,大喘着气。 第二天,半睡半醒间,模模糊糊地,她梦见白色天地,长街变白色,红灯笼亮着白光,人影幢幢,全穿着白衣衫,每个人,都有着跟师父一模一样的脸皮,而午门,人拥挤,一把白刀扬起,斩了刑台的人。 “不——” 阮罂挤在人群里,见鲜血冲上天,一瞬间,眼前全成了猩红色,甚至真实地闻到血腥气。梦中不能自主,她扑跌在地痛号。 她哭着醒来,枕褥都湿透了。她一个人呆在黑暗中,剧烈颤抖。 第三天,不是梦。 白天,她到刑场,站在看热闹的人群中,见着披头散发的人犯被押出来,押上刑台。阮罂试着隐藏自己的惊慌,但她恐惧得快要昏倒了。刽子手手中那把刀,比梦中更亮上千百倍,日光中反射,太炫目,刺痛了阮罂的双目。 很希望是梦,但不是。 刀落,人群惊呼,血花飞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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