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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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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小姐突来的要求,春雨愣了下,毕竟她打小就服侍小姐,大大小小的事都由她张罗打点,小姐从来不会刻意隐瞒她任何事,今日突然支开她,很难让她理解,可小姐已如是要求,她唯有乖顺听命。 “是,小姐,我就到屋外候着,你若有事只管喊一声,我会立刻进来。” 苑舞秋轻轻应了声,不愿与满腹疑惑的春雨对上视线。 春雨揣着满腹疑问,欠身退下。 春雨离开后,内室仅剩他们三人,瑶光暗自推敲苑舞秋屏退贴身丫鬟的用意,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气氛瞬间凝滞冻结,没有人出声,苑舞秋始终低垂着头,不愿抬头看向两人,不明白发生何事的瑶光先是看着说有事要请教她,却一声不吭的苑舞秋,再转头看向同样沉默不语的玄勍御,于看见玄勍御改变站姿,不再是扮演学徒的模样,而是目光灼灼望着苑舞秋时恍然大悟。 玄勍御看也不看她一眼,提出要求。“你回避一下。” “好。”了然于心的瑶光离开床畔,走出内室。 果然是深深相爱过的两人,无须言语即可认出对方,她不该感到意外的。 心情无比沉重的她待在小花厅,让他们两人独处,倚着雕花梁柱长长叹了口气。 如果可以,她想远远逃开,不去听他们说些什么,可惜她躲不开,春雨与总管都守在外头,她这一逃,岂不是教人生疑?是以她仅能乖乖待在这里。 瑶光走后,内室的气氛更加凝重沉窒,豆大的泪珠再也控制不住,啪哒、啪哒自清灵的眼眸纷纷滚落,滴在绣着成双成对的鸳鸯被褥上,烙下深深水印。 玄勍御见她无声落泪,冷冷讥嘲。“你哭什么?该哭的人是我才对吧。” 他的冷嘲热讽惹来更多成串的泪珠,苑舞秋凄然对上他的眼,已哭到泣不成声的她唯一能说的就是。 “对不起……对不起……” 她不断重复对他的歉疚,一字字、一声声,包含太多、太多被她抛下的情感,她已回不了头,也不愿回头,除了跟他说抱歉外,真的不晓得该怎么做方能弥补他。 她的道歉,惹来他仰头夸张一笑。“你干么跟我说对不起?你做的再正确不过了,当我得知你嫁给君傲翊时,很想为你大放鞭炮好好庆贺,你真的非常聪明,知道谁才是最好的选择,你果然和你那对权位汲汲营营的哥哥是亲兄妹,以前我怎么会没看出来?居然傻傻的认为你与苑颂杰截然不同,你说,真正的傻子其实是我对不对?” 他的一字一句像是利剑将她刺得体无完肤,偏偏她无从反驳否认,因为任谁都会和他抱持相同的想法。 玄勍御弯下腰,温柔的以拇指为她拭去颊上纷纷落落的泪珠,吐出最为怜惜宠爱的字句。“不要哭,你应该要笑的,像个胜利者大声嘲笑失败且一无所有的我,快,笑给我看,笑啊!” 哭得柔肠寸断的苑舞秋拚命摇头,温柔且缠绵宠爱的字句是带着荆棘的鞭子,一下接一下抽打她,将她抽出一道道无法喊痛的伤痕。 温暖的大掌轻捧娇嫩如白玉般的小脸。“为什么不笑?为什么要哭得这般凄惨?好似我欺负了你,好似我才是负了你的那一个,嘘……不要再哭了,你知不知道看你哭得泪涟涟,我有何感觉?” 苑舞秋望向不再对她充满爱恋的黑眸,一股寒意自脚底板窜升,冷得她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说不出话来。 薄唇吐出最冰冷伤人的字句,一字字如冰刃刺入她心口。“我觉得很恶心!” 她浑身一僵,泪水瞬间凝结于眼眶,眼前这个男人曾经深爱她到骨血里,葚至为她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今日他恨她也恨到骨血里,以对付最憎恶的仇敌方式用言语凌迟她。 “所以不要再哭了,那只会显得你很虚伪。”薄唇向上勾扬微笑,大掌不带留恋地松开轻捧的小脸。 不管他有多爱她,都无法原谅她的背叛,不论她的理由有多冠冕堂皇,背叛就是背叛,任何借口都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 她伤他有多深,他就会予以回敬,绝不会心慈手软,他不再示弱,不再让她有伤害他的机会,说他冷血也好,无情也罢,他就是要武装自己,捍卫遭她践踏的尊严。 本来就苍白无血色的小脸,因他一席话变得更加雪白,整个人抖得如风中落樱,几番张口欲言,却不知从何说起。 “不要在我面前扮无辜,你我都知道,你一点都不无辜,一点也不可怜。”伤人的字句成串攻击,她曾让他宛如身处地狱痛不欲生,他所加诸在她身上的,根本就小巫见大巫。 苑舞秋脸色惨淡,依然吐不出一个字,从前他视她如珍宝,从来就舍不得伤她分毫,直到今日,方知当他有心伤人,会让人有多痛,她已彻底尝到那份痛,更加知道这份痛会如影随形跟她一辈子,直到她咽下最后一口气为止。 “你是不是不服气?没关系,尽管说出来,或者去跟你的傲哥哥告状,让他再一次亲手毁了我,甚至杀了我,你说,届时你会不会开心到在我坟上跳舞?啊,我忘了,我可是待罪之身,哪来的坟?应该会被随意丢弃在乱葬岗,任由野狗拖走啃食吧。”他轻松愉悦地说着可能会招来的悲惨下场,笑容更加张扬。 苑舞秋用力摇头,好不容易终于找回了声音。“我……我不会那么做,永远都不会……不会出卖你。” 玄勍御危险地半眯着眼,弯下身与她对视。“说谎!” 她探出手抓住他的手臂,请求他的信任。“禛哥哥,请你相信我,我不会出卖你,我发誓!” 他恨恨甩开她的手,大掌抓下脸上的人皮面具,要她清楚看见他的不信任。“闭嘴!禛哥哥三个字不是你能叫的,我不再是你的禛哥哥,你我早在你决定嫁给君傲翊的那一刻起便恩断义绝,别忘了,那是你自个儿作的决定,没人逼迫你!” 被狠狠甩开的苑舞秋扑趴在床上,转头再见他满布伤痕的脸庞时,依旧触目惊心,她急切坐起,关心抚向他的脸。“禛哥哥,你的脸是怎么回事?究竟出了什么事?” 玄勍御在她的手就要触及他的脸前,撇向一旁、拒绝虚假的温柔与关心,黑眸不怀好意瞅着她问:“你真想如道这是怎么回事?” 她用力点头。“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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