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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于小姐,你真的非常优秀,也很讨人喜欢,我相信你不会做出伤害他人的事来不是吗?”关夫人意有所指道。

  她本来并不晓得邵御飞和于漫光过从甚密,是有人发现邵御飞每天总是会进出于漫光的公寓,发觉不对劲来跟她说,她这才请人调查,也才因此发现邵御飞和于漫光的来往太过密切,这对海希而言并不是件好事。

  邵御飞就要和海希结婚了,岂可再和别的女人过从甚密?为了海希的幸福,她不得不出面,纵然会伤了于漫光的心,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于漫光的唇瓣微微颤抖,无法言语。

  关夫人光看于漫光惨白的脸色,就知道她今日的目的已然达成,无须担心海希和邵御飞的婚礼会节外生枝。

  第八章

  那一天于漫光是如何回到家的,她一点都不记得了,只知道当她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哭得两眼红肿,整个人窝在沙发内不想起身。

  她这么为邵御飞流泪,仔细想想真的很可笑,他们连最基本的承诺都没有,最多不过是一个不具任何意义的亲吻,她何必因为得知邵御飞早有未婚妻而伤心?

  太可笑了!实在是太可笑了!她怎会变得如此软弱?邵御飞有未婚妻,年底要结婚都是他的事,与她无关,她大可大大方方跟他恭喜道贺,哭个什么劲?!

  她瞧不起现在的自己,也讨厌现在的于漫光。

  不是早就告诉自己别轻易动情?怎么她还学不会,让自己动了心再来伤心?

  在她的未来规划当中根本就没有邵御飞的存在,她何必让心为他留下一个空位?

  “于漫光,你蠢得可以!”她狠狠骂着自己,希望能让自己清醒点。

  可她的脑袋不受控制的不断回想起下午关夫人对她说的话,那里的每一草、每一木都代表着邵御飞对他未婚妻的情感。

  她学竖琴,他为了她便去学长笛,好与她搭配演奏;她爱白玫瑰,他就让人在花园中种满白玫瑰,除了白玫瑰外,没有其他花种,显示她的独一无二。

  她叫海希,他设计的房子就叫“海的音符”,那房子的每一处每一点都写满邵御飞对关海希的情感,她凭什么跟关海希争?

  因未曾谋面,她忍不住幻想关海希的模样。她幻想过千百次,总不脱对方是个很有教养,兼具气质与美貌的千金小姐,她妒忌的想像当关海希在那问漂亮宽敞的琴室练琴时,邵御飞就会吹奏他的长笛,与关海希搭配,夫妻俩幸福快乐的模样啃蚀着她的心房。

  她不爱想像那种画面,却不得不这么幻想。

  这时她终于想起为何会觉得关夫人很眼熟,因为在国家音乐厅时,她曾见过关夫人坐在离邵御飞不远处,两人还有说有笑,她猜想,他们是一同去欣赏关海希的表演,可惜那天她心不在焉,根本没注意台上表演的人,所以就不晓得关海希长啥模样了。

  该说她这阵子忘了自己,以为她和邵御飞是站在同等的地位,纵然没有明说,但两颗心是相属的。

  她忘了自己的出身,忘了邵御飞不是她所能接触的,光论家世,她就败得一塌糊涂,她拿什么跟关海希比?拿什么跟关海希争?

  关夫人下午说的话够客气了,她该有自知之明,不属于她的永远都不会属于她,再怎么强求都没有用!

  “是死心的时候了。”含着泪,她如是告诉自己,不过是狠狠摔了一跤,没关系,她可以独自爬起,不需任何扶持,她一个人也是可以的。

  用力吸吸鼻子,要自己别哭,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真的,没什么大不了……

  门铃声忽地响起,她的心头一震,瞪着紧闭的门扉,没有起身开门的意思。

  这个时候唯有他会出现,她已经告诉自己要和他保持距离,不再与他有不适当的牵扯,所以她不能开门!可门外的人按着门铃,似乎知道她在家,非要她开门不可。

  听着一声声门铃声,她咬着牙就是不开门。

  他都已经有未婚妻了,为何还要来找她?他对她是否抱持着玩弄的心态?他是这样可恶的人吗?

  她扪心启问,却惊骇的发现,找不出答案,也害怕找出答案,无论她怎么想,他们俩就是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

  于漫光捂着耳朵,坚持不予以理会。就这么结束也好,反正他们是连朋友都当不成了……

  邵御飞在门外按了好一会儿门铃,久久不见她来开门,这才好不惆怅失望地离去。

  他知道她是在家的,因为他看见她房子透出的灯光,却不晓得她为何不开门?

  他特地买了一些她喜欢吃的莱,准备和她一同庆祝她回到公司上班,但她不开门,这庆祝看来是办不成了,他将手中的莱放在墙边,颓丧离去。

  于漫光窝在屋内等了好久,直到外头没半点声响,她这才敢打开门来看,不意外的发现他早就离去,她除了感到难过外,再也无法有其他情绪。

  就在她要转身回屋内时,竟看到放在墙边的一袋食物,她泪眼迷蒙的将那袋食物抱在怀中,不用看也知道里头全都是她爱吃的菜,是邵御飞特别买来给她的。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流着泪,将菜抱进屋内,她问着空寂韵屋内,没有人能给她答案。

  整个人软坐在地,她再也受不了的痛哭失声,哭出潜藏在心底的不甘与不愿,她痛痛快快哭着,因为她明白明天过后,她将不再流泪。

  离开于漫光家的邵御飞独自一人在街头漫步,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中,想不透于漫光为何会突然对他避不见面?昨晚她明明好好的,还很期待恢复上班,怎地短短一夜间就有了如此大的转变?

  他想不出她之所以改变的原因,她将他拒于门外,教他不开心且难受,心口闷闷的,再也笑不出来。

  他烦躁的以手扒过一头黑发,站在离她家不远处,望着她家里所透出的灯光,好不阴郁。

  他忧郁的看着那盏灯,想着此刻的她究竟在做什么?

  夜朦胧,邵御飞并未离去,他守着她家所透出的那盏光,就像守护她一样,静静的不去打扰。

  相同的夜,相同的心伤与说不出的万语千言。

  于漫光一夜无眠,到公司上班,整个人提不起精神来,双眼肿得像核桃一样大,同事见了以为她是因高忠诚的欺负以及Nana的恶言相向而难过,较好心的同事还特别过来安慰她,要她别放在心上。

  她笑着谢过同事们的好意,没让旁人知晓她是为了邵御飞而伤心,不过同事们好心的慰问仍温暖了她的心。

  或许从前是她太过孤僻,不懂得和同事相处,以至于老觉得自己在办公室里和别人格格不入,事实上是她没有真心付出过,总是害怕会受到伤害,其实真正会伤害她的人毕竟只占少数,也许她该重新调整自己的心态,试着友善回应同事对她的关怀。

  只是目前她的心思过于紊乱,只要一想到邵御飞早有了论及婚嫁的未婚妻,她的脑袋就一片乱糟糟,完全无法思考。

  她很想、很想见他的未婚妻一面,看看他喜欢的究竟是怎样的女人,可是她却又害怕,怕见了之后会自惭形秽,怕在他的未婚妻的对照下,她会显得更加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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