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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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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也说过她无能为力。” 小越为难又沮丧地想了想。终于放开手,“那就让他们自己去罗?” 他们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这到底对不对?谁也不知道上天究竟是如何安排的?反正不管他们怎么做似乎都是错的!既然如此,那么何不让奥非他们自己去选择他们的前程? “奥非……”笠凯轻轻地拉拉他的衣袖。“我们到酒馆去也没什么不好啊!以后再对欧洲去玩也无所谓的……” 他还在考虑的时候,叶申已经摇摇头。“就按照你们的计画吧!我们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我们会来的。”她说着已带着唐宇和小越上了车,临走之前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们一眼。几秒钟之后,终于还是沉默地发动车子,什么话也没说地呼啸而去。 “我总觉得他们有什么话要对我们说,却又不敢说;是不是因为有我在,所以他们不好对你说?”笠凯望着车子远去的背影轻轻地说着,有种不安的情绪渐渐累积。 “或许是;但是他们终究没说不是吗?”奥非毫无预警地一把抱起了他的新娘。“现在我们何必去想他们到底要说什么?” “奥非!”她惊呼一声,连忙搂住了他的颈项。“你疯了?” “刚结婚的人是可以疯的。”他笑着抱着她走向他们的车子。“这是疯狂的开始!而且我打算这一辈子就这么疯下去!” 幸福的钟声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在夕阳的余晖中传送着千百年来关于幸福的传说。在紧紧相拥的温暖中,所有的传说都在这一刻变成事实! 最艰难的是:没有人知道这将持续到什么时候,没有人能够提供测量爱情的温度计,没有人能预见这样的幸福是否将持续到永恒;即使所有的人都说“刹那即永恒”。 “奥非和笠凯没有跟你们回来?” 叶申静静地坐在她一向惯坐的位子上,神态有几分的萧索。“我想,就算他知道今天是欧笠凯的死期,他也不会跟我们回来。”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告诉他这件事?”小越不满地说着: “明明知道却又不能说,是很难过的!万一奥非知道我们没告诉他这件事,他一定会怪我们的!” “他不会。”唐宇摇摇头,苦笑着。“我看得出来他不会的。我想他自己的心里也早就知道一些大概了,只是不愿意说出来而已;我们这样的人是注定了要和命运搏斗到底的,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奥非也知道这一点,但是现在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会比他的婚姻更重要,所以他什么都不问。” “那不是很愚蠢吗?人死了,婚姻还有什么用?”小越莫名其妙地。“等欧笠凯死了,他一个人还要那个婚姻作什么?” 他们全都静默下来;没人敢去想像奥非若失去欧笠凯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传说中,奥非斯到地狱去救他的妻子回来。”微笑的声音再度出现;她向来平静的声音,今天显得有些忧郁。 “可是传说中,他也并没有救出他的妻子。”叶申淡淡地回答,竟有种事不关己的淡漠。一路上,她空白的表情和平时的嘲讽飞扬判若两人;这件事从开始到现在,她的表现十分两极化;有时似乎攸关生死,但现在却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真是难以理解! “如果我们唯一所能做的,就是坐在这里臆测奥非的反应,那么我不想再继续听下去了。”唐宇阴郁地站了起来。“既然我什么都不能做,那我又何必坐在这里等一个不幸的消息?” “我们当然不会只坐在这里讨论奥非的反应,你们上来吧!我想时间也该差不多了。”微笑的声音清楚地传到他们的心里,他们的眼睛全都亮了起来!在几秒钟之内,他们已全到了微笑的面前;从他们认识之后,他们的动作从没有任何一次像现在这样一致过。 “历史是轮回的,而且经常是重复的;同样的故事发生过数百次或数千次。命运是不能更改的,可是历史可以。”微笑静静地坐着。“我们要改写历史和传说!或许这将是我们第一次和天神的战争。” “可能吗?”唐宇专注地看着微笑有些苍白的面孔。“我不懂你所说的;既然命运是不能更改的,而历史却又是由所有的命运所组成的,那么为什么我们不能更改命运,却可以改写历史?” “古话说:阎王要人三更死,谁能留人到五更?笠凯的命运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今天无论我们怎么做都救不了她,这就叫‘命运’。”微笑终于转过身来,轻轻地仰起头,那双失去焦距的双眸直视天空。“可是我们可以到地狱去把她带回来;只要我们能打赢这场仗,历史便会改写。” “和天神作战?” 他们面面相觑;或许是激动、或许是震惊,也或许是不可思议。可是他们的存在从一开始就是不可思议的,或者这样的开始才是他们真正的“开始”! 由和“天”作战开始。 §第三章 〖如果他们曾期望看到一个哀痛逾恒的丈夫; 如果他们曾以为他会是个痛楚得 几乎失去理智的男人, 那么无疑地,他们将要失望。〗 他不知道事情定怎么发生的!而那短短几分钟之内所发生的事,却改变了他的一生!他一直不愿意相信、不愿意想像的灾难,就这样活生生的在他的眼前上映!几分钟之前,他们还满怀着希望,准备踏出他们幸福人生的第一步;几分钟之后,他便亲手将他的新婚妻子送上了黄泉之路! 那件染着血的新娘礼服如今看起来怵目惊心,他似乎还可以看到笠凯穿着它时脸上那种兴奋的光彩,可是现在它却沾满了她的血! 他就这样坐在那里看着事情发生;看着那辆该死的卡车以不要命的速度冲向他们! 他怎么会这样清醒?他怎么会几乎是毫发无伤地坐在这里看着所有的人抢救他的爱妻?他为什么不是那个躺在床上等着被救醒的人? 他知道,如果他可以选择,那么他的确会选择由自己来承受这种失去对方的苦难,他知道这种椎心刺骨的痛楚比死更令人无法忍受!可是现在这种清醒却叫他几乎发狂! 他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无法做;他就是这么该死的清醒得什么都一清二楚!时间到底过了多久了?为什么这家医院是如此的寂静?这种令人几乎窒息的寂静是他的幻觉,还是真实的发生着?那么多的人在他的面前走来走去,甚至还有一个不停动着嘴巴的警察在他的身边坐着,可是却都是无声、无色的是他聋了?还是那一场车祸将这个世界的运转方式改变了。 “先生──”手术室的灯熄了,一个穿着染着笠凯的血的长袍的男人走出来,他的表情看起来很遗憾,可是他到底在说什么?奥非努力地听着,努力地想知道那张嘴所透露出来关于他下半生的消息。长袍男人不停地动着嘴,眼神似乎很奇怪他怎么毫无反应?过了很久、很久,他才终于听懂了他所说的话;翻译成语言的意思是:“我们很抱歉,但是尊夫人已经确定脑死了。” 一个穿着染着笠凯的血的长袍的男人;像是医生、却更像是个审判长的男人,对他宣布 以他几乎无法理解的语言说:笠凯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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