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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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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的怀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低沉的嗓音更带有一种奇异的抚慰效果。 她来不及回话,但太过安心地在下一瞬间,彻底地昏了过去…… 公孙凛坐在床边,瞧着躺在床上那张眉目紧闭着的柔美容颜,激动难抑地红了眼眶,胸膛因用力喘息而涌起一阵又一阵的剧烈起伏。 这张熟悉至极的脸蛋,让他日思夜想,煎熬地度过了整整半年。 他从来不知道,他竟然会这样的思念她,每天被无尽的悔恨与自厌不断地折磨着。 他颤抖着伸出手,渴望地想要触碰她的脸颊,渴望地想要紧紧拥她入怀,用实实在在的感觉,证明她果真还活着的事实。 但就在触碰到她的那一刻,他还是收回了手。 半年前,他翻遍了那座山崖,就连虎兽的穴窝都让他剿了至少五处,偏偏连她的一根头发都没能找着。 没有见到她死亡的确实证据,他是怎么也不肯相信她已经死去。 他就是有种莫名的认定,觉得她一定还活在世间,只是躲了起来,不肯见他。 他想到,既然她态度那样的坚决,以死明志也不肯和亲,就算他真的把人找了回来,依她死心眼的脾性,必定仍会抗拒到底,不愿与他回来的。 因此,他干脆先发出她已死的消息,掩住世人耳目,由皇上出面取消瑀儿与司国和亲的事,而暗地里,他仍然不放弃地继续搜寻着。 当时,他要属下找的,是一位坠崖的姑娘。 但是,救起瑀儿的李家父女,来到善合村时,却对村人宣称失足坠谷的女孩是自己的女儿,村人也不疑有他。 因此,他属下虽然曾经寻着线索,找到了这位受伤时间十分巧合的姑娘,但在村人的作证下,他们便放弃了这条线。 直到再过数月,仍未找到,公孙凛要属下巨细靡遗地将找寻过程全都呈报上来。 当他看到善合村的消息时,便直觉地认定李大夫家受伤的女儿就是瑀儿,因此带了少数随从,直奔李大夫家。 果然,在门口,他瞧见了依然活着的她。 只是,她变得不一样了。 她的外表显得更加苍白、虚弱,仿佛风一吹就倒。 她的眼神更是十足的陌生,看着他的时候,眼底除了好奇,别无其它,就好像在看着一个从来未曾相识的陌生人…… 他的心口狠狠一揪。 瑀儿想必是真的恨透了他,竟然露出与他毫不相识的伤人表情。 当时,他是带着试探的不安心情来见面的,想要测试一下她见到他后,会有什么反应,深怕会吓跑了她。 但他发现,她见了他,竟然没有任何反应,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转身走人,重谋计划,见机行事。 “唔……” 床上的人儿不适地嘤咛一声,缓缓转醒。 公孙凛从床边端来一杯早就备好的茶水,扶起她,让她就着他的手喝水。 她才幽幽转醒,头昏脑胀的,正感到口渴万分时,便被人扶了起来,看到眼前的茶水,便毫无戒心地低头喝茶水。 “宛燕,可以再一杯吗?” 她的喉头还是十分的干渴,忍不住又要了一杯。 对方无声地再递来一杯,她立即又灌了第二杯,整个人才清爽不少。 “谢谢你。” 她叹息地闭上眼,很想再继续睡,没有察觉身下垫的、身上盖的,都比李大夫家里的那张床太过柔软舒适了些。 “还需要再一些水吗?” 公孙凛看着她满足的表情,轻声问道。 一听扶在她身后的竟然是男人的声音,她的身子瞬间僵硬。 “你……” 她赶忙撑起身子,惊愕地转头看着他。 “怎么?不记得我是谁了?” 坐在她床边的公孙凛,语气温和地笑着,但笑意一点也没有进入他冷冷的眼底。 “请问这里是哪里?宛燕呢?” “这是我宅里的客房,你在大门外排队时昏倒了,我让你进屋休息。至于别一位姑娘,她说她爹是大夫,急奔回去找她爹过来看你了。” “噢……谢谢。” 她拘谨地坐直身子,避免与他有任何的触碰。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他现在靠得她这么近,实在有些不妥。 可是,面对伸出援手帮了她的人,她有些不知如何开口提醒他是否可以与她保持距离。 没料到,男人根本没打算要遵守男女之防,竟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逼她看着他。 “我再问你一次,我是什么人?” “啊……你是……我晕倒时扶住我的人?” 她认出了他的声音,就是她即将昏厥时,听到的那个令人安心的嗓音。 只是,此刻她怎么觉得他的语气好冷淡,似乎正在压抑着莫名的怒气,一点儿也没有当时真切感受到的关怀与焦灼? “还有呢?你当真不记得我了?” 没有得到他意料中的答案,他倏地紧紧眯起眼。 “呃……我还记得呀……你就是那天站在我家门口,询问善合村怎么走的那个……”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觉得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骇人。 难怪宛燕会说这人身上的迫人气势很可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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