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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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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她刚刚那粗鲁的动作破坏了她可爱的形象,就连那水汪汪的一对眼睛,也仿佛在若有若无之间流露出一些让人意料不到的狡黠。 希望是他的错觉,然而,又绝不可能不是。 瞧,她现在不是一脸“凶狠”地瞪着自己? 男人暗自摇头。 “看什么看?”古朵朵被他看得有些冒火。长这么大,虽然还从没被一个正宗帅哥盯着瞧过这么久,但,那人的眼神实在太过令人玩味。 看得她鸡皮疙瘩一个个赶着出来排队。 “小心眼睛脱窗!” 她对他做个鬼脸。哼!不服气?不服也是白不服,谁叫他动作没她快? 朵朵转过身,一手推了手推车,一手抱着美容茶,心情愉快地向收银台走过去。 谁知—— “小姑娘。”男人慢条斯理地叫住她。 她顿一下,没好气地回头,“拜托!眼神不好使就少出来丢人好不好?” 她最讨厌别人说她小!她很小吗?不,一点也不小,再过两个月,她就二十五岁了,听说,女人过了二十五,就会一天比一天衰老。 对于自己马上就要步入衰老年龄层的这个事实,她是期待大过于无奈,兴奋大过于懊恼。 为什么呢? 只因为她长得比别人矮,哦不,是娇小。她生得娇小可爱,又长了一对比较幼齿的虎牙,所以,一个人走在街上的时候,总会有多管闲事的阿婆阿婶,以为她是旷课的高中生。她那个怨念哦—— 当然,这还不算最冤的,最最令人无法忍受的是,因为她看起来小,所以几乎没有人认为她可以胜任婚姻中介人这一古来有之的职业。 因为,在古代,她们这一行的祖师统称为媒婆嘛。媒婆媒婆,当然是婆者居之。 一个小丫头,能成什么事? 这是世人的偏见。但,不幸的是,她的所作所为又恰恰吻合了这一偏见。 她冤吗?冤!她比窦娥还冤! 古朵朵一脸激愤地看着身后的男人,仿佛造成她今日这种种困境的罪魁祸首就是他一样。 男人皱眉,继而失笑着摇了摇头,将双手往裤兜里一插,神情平静地问:你确定你需要手上的东西?” “什么意思?”朵朵紧了紧手上的纸盒,刚刚缩回去的火气马上又“噌”的一下冒出头来,“我买着好看的吗?当然是需要了。” 抛给他一记大大的卫生眼,朵朵霍地转身就走。 男人双眉一扬,一副啼笑皆非的表情。 顿一顿,看她昂首阔步走出便利商店,他手一伸,抓起了货架上面只剩下惟一一盒的那样物品。 “古——朵——朵!” 尖锐刺耳的噪声戮破宁静的夜空,回荡在信雅住宅小区的上空。 正在巡逻的社区警察习以为常地掏了掏耳朵,连眼也不曾抬一下,径自从声源楼底走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五楼A座的窗户“啪”的一声被推了开来,探出一张气俏的脸。 “啊,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方心湄仰天长叹。 月色朦胧,路灯光温柔地打在她的脸上,原本是多么美好的一个夜晚。但,如今,在她的耳边,却魔音穿脑般不断萦绕着古朵朵骇然不可置信的低喃。 “不可能!这不可能!” “在你的身上,没有不可能发生之事。”方心湄咬牙切齿,带着几乎可以杀死人的目光,转回头,恶狠狠地瞪住那个犯下如此低级错误的始作俑者。 古朵朵愕然、黯然、失然,她眨了眨眼,又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无话可说。的确,从小到大,连她自己也数不清楚,到底这样隔三岔五地出了多少乌龙事件? 但,她惟一可以肯定的是,她不是故意的,绝对不是…… 呜!老天爷! 古朵朵走到墙前,双手撑着墙,低着头,心情沮丧。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她明明很小心,很仔细了,怎么还会出错?一想到自己从便利商店抢回来的那一盒战利品,她便羞愧得恨不得撞墙自杀算了! 天哪!她明天……明天……她如何出门见人? 一个单身女子,在入夜时分去便利商店买避孕套,还冲着一个男人大言不惭地说:“当然是需要啦!” 喔!天哪,让她死了算了吧! 朵朵以额触墙,咚……咚…… 心湄心惊胆战。 “你干吗?要死了?”这会儿,生气的人反过来安慰肇事者,“又不是什么大事,我又没有怪你,一个晚上不喝美容茶,我也变不成母夜叉。至于那个……那个……”心湄脸红,说不出口,“那盒东西,扔掉算了。” 呀!提起来都觉得恶心,特别是盒子上面的那个肌肉男,看了可以三天不用吃饭!竟是减肥的绝佳道具呢。 心湄想着,越发地同情起朵朵来。 “你怎么不早说?”古朵朵却越发觉得冤枉。她两只胳膊趴着墙,像壁虎一样,“呜,早知道你一晚上不喝也不会死,就不要逼人家去买什么美容茶嘛。我被你害惨了啦。呜呜……你也知道,对门张家的小儿子就在那家便利商店打工,明天……呜……明天……” 死了死了,她死定了! 古朵朵哭天怆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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