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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想的永远比做的简单,之前没好好珍惜,现在想表现,还得寻机会,不像以往那么容易了。

  相尔杰满怀希望地回到台湾,没想到第一通邀约连奕霏的电话就碰了软钉子——

  “小霏,我回来了。”

  “这次有按原订日期回来,拍摄应该很顺利吧?”身为女友,她本应了解男友行程,可这样牢牢记着,对她还是不利。

  “嗯,拍摄是很顺利,可是我惦着你,根本没有心思欣赏游览这些地方。”

  以往他总是把工作当游乐,可以顺便旅行,还没有认识她时,他心无疑碍,自由自在,玩得尽兴;后来有了她,她的温柔体贴,让他无后顾之忧,同样玩得尽兴。

  可这一回,他牵挂着他们的事,心情不清朗,工作变得只是工作,不再有那些闲情逸致。

  看来,心情左右了感受,开心幸福的人,看待任何事都是倾向正面的,反之亦然。

  心灵的祥宁平静是很重要的啊,而她,是唯一能给他如此感受的女人,他不能失去她的!

  “我还不是一样待在台湾,你一回来就可以见到我了。”连奕霏在电话彼端哂然一笑。

  “不一样,我现在就没能看到你。”他叹气。

  不知道是心态问题还是怎的,稍早回到家时,打开门袭来的空气竟是清冷的,迎面拂向他心房的缺口,令他打心里感到一阵凉意,在空荡荡又黑漆漆的屋子里,仿佛藏着一种叫做寂寥的怪兽,正准备将他吞噬,于是他赶紧打电话给她,寻求一丝温暖。

  要是她在,他就能直接上床搂着她,舒舒服服地睡大头觉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握着冷硬的手机,倒在床上呆滞地看着天花板,一旁没了主人的羽绒枕寂寞地空置着。

  “再约出来见面就好啦。”她浅笑诱哄,因为已经就寝,快要入睡时才接到他来电,所以她的语调慵懒,听得相尔杰很想立刻就到她身边。

  “我现在去找你?”想念深浓,他冲动提议。

  以前确信她等待着他,跑不了,所以他放心得很,就算想念她,心也是安稳平静的,可现在不同了,他很不安,无法再那么笃定她会等他,而且还担心她会随时离开……

  他渴望见她,以抚慰忐忑不安的心。

  “现在?!”她心跳一快,窃喜着他对她竟如此想念,差一点就要同意,可随即转念,婉拒了他。“不要啦,都十二点了,我已经躺在床上要睡觉了,明天一早还要上班呢。”

  不是不想念他,只是她不能又像以前一样,只要他开口,她就说好。如果他一说要见她,即使她很爱困、很疲累,她还是硬撑着欢迎他来的话,那她搬离的举动就没有意义了。

  “那明天我去接你下班,我们去吃……”不好勉强她,相尔杰退而求其次,可话还没说完,却被她打断。

  “明天不行耶,下了班后有聚餐,整个楼层的同事都会参加。”连奕霏如实告知。

  虽然现下觉得拒绝他、不见面很可惜,但这是她不再以他为重心的开始,她必须忍受。

  “喔……”相尔杰既不能自私地要求她推掉同事们的聚会,也不能在她没有提出可携伴的情况下,厚着脸皮说要当跟屁虫。

  听得出他语气失望——毕竟她很少这样连续拒绝他,连奕霏不禁微微心软。但她还是告诉自己,不能半途而废。

  “你有我的班表吗?”她问。

  “没有。”他想了想,答得有点纳闷,又不是他要上班,要班表做什么?

  听见这答案,连奕霏的心软就消失了。

  她是多此一问了,他当然没有她的班表,因为向来都是她在配合他,他根本无须看她的班表。

  想来好友说的没错,男人不能宠,他就是被她宠坏的,结果苦的却是她自己。

  所以现在,也应该换这个被宠坏的男人稍微体恤配合了吧?

  “我明天传真给你,记得要收。”她交代道。“你要约我出去的话可以看看班表,打电话问我之后再安排。”

  “喔,好。”相尔杰一愣一愣的,听从她的交代。

  “那……我要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哦,晚安。”

  收了线的嘟嘟声响传进耳里,相尔杰才回过神来,收起手机。

  不一样了……

  虽然小霏的语气态度没变,但就是真的不一样了!

  以往,他在台湾的期间,她会尽量排开其他事情,争取和他相处的时间;如果她有已经答应的约会和行程,也会为了他而取消。

  可今晚,她压根儿没有考虑就拒绝他!

  要他看班表查空档,无疑是意味着她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事事配合他了……

  突然间,他有一种严重失宠的感觉。

  看来,她已经努力地落实“不再以他为生活重心”这件事,不知道将他排到第几顺位去了。

  “唉……”他叹息,内心空虚,孤枕难眠,窗外的月光落入屋内,更显得他形单影只的悲凉,浓浓的失落感排山倒海而来,几乎将他淹没。

  本来一切很圆满的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蓦地,一个想法跃入脑海,随即引发他的自省,令他心口揪紧。

  在他拚命想着连奕霏怎会如此对待他、将他排在第几顺位的同时,他怎么不想想,他又是怎么待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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