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书阁 > 佟蜜 > 差点变前夫 | 上页 下页


  “来嘛!你每天都这么辛苦,让我陪你放松一下嘛!”曹仲对她抛个媚眼,他遗传了父亲俊秀的五官,笑靥爽朗可爱,虽然意图卖弄男性魅力,可惜他一副未成熟的娃娃脸,倒像是在撒娇。

  “虽然多了两个电灯泡,不过只要能和你看电影——啊!”他惨叫,后脑勺惨遭暗算,他捂着头,回头忿嚷。“阿公,干么用拖鞋扔我!很痛欸!”

  “就是要让你痛!我说过几次啦,香香是你二叔的,你别乱来!”须发皆白的曹爷爷蓄着雪白八字胡,吼声如雷。他老人家曾服役于装甲旅,虽然几年前中风过,精神仍旧健旺,坐着电动轮椅像驾驶坦克,轰轰轰地杀到孙子身边。

  “阿公你嘛帮帮忙,二叔和香姊姊认识多少年了,别的不说,二叔要是喜欢香姊姊,至少应该常回家,多看看她也好吧?结果你三催四请,他爱理不理,可见他根本不在意香姊姊。”曹仲撇嘴。“香姊姊,你不觉得我对你比较好吗?”

  少年无心的话语刺得夏香芷的心千疮百孔。她淡笑。“是啊,你对我很好。”

  “好有个屁用?你才几岁?”曹爷爷对准孙儿的后脑勺就是一掌,打得美少年唉唉叫。“香香敢要你,我还不敢答应咧!我警告你,可别像你爸,十六岁就给我捅了你这个大楼子出来,否则我拿皮带抽烂你!厚,我会被你们这几个兔崽子气死,该结婚的不结,毛还没长齐的倒是抢着思春!”

  曹爷爷骂完孙子,转向夏香芷,马上变得慈眉善目、和蔼可亲,活似肯德基爷爷。“香香啊,别理阿仲这笨小子,我还是希望你当我家老二的媳妇啊。”

  在老人家眼中,夏香芷是下凡仙子,端庄清秀、温柔娴雅,就像他过世的爱妻一样完美,次子的年纪与她相当,因此他从十年前就觊觎——咳咳,相中她,巴望她做自己的儿媳,拚命想撮合两人。他瞧香香也有意思,可惜自家笨儿子没眼光,该爱的却不爱,害他老人家想到就扼腕,扼到手腕都快断了。

  “曹爸爸,这茶送你。之前的茶还有吗?春茶开始采收了,下次回来我带给你。”对于老人家的月老行为,夏香芷早已练就顾左右而言他的功夫。

  “好好好,我就盼着你的茶!”曹爷爷乐呵呵地接过她的礼物。“我拚命催阿劭,他答应今天回来,你别太快回茶园,让他陪着你和你妈到处走走。”

  “不必了,不好意思麻烦他……”何况,他不见得乐意陪她和母亲。

  “不会麻烦啦!”曹爷爷粗粗的白眉不断耸动,猛使眼色。“香香,这可是好机会,那个狐狸精嫁别人,阿劭的心情坏透了,你去安慰他,男人最受不了女人的温柔,我敢打包票,他没两天就对你服服贴贴,你们俩赶在年底前结婚,咱们开个一百桌,呛那狐狸精!”

  “既然他心情不好,还是让他独自静一静比较好吧。”夏香芷苦笑。老人家若知道她曾主动表白遭拒,大概会气得再中风一次。

  “静什么静!他伤心难过还不是自找的?”曹爷爷脸色一沈。“我老早警告过他,戏子无情又无义,他不听,果然被那个“甜死你”玩弄了吧?人家爱的还是多金的大少爷,他在那边伤心得死去活来,活该!窝囊!”

  “就是嘛,二叔笨透了!”曹仲不满地附和。“他竟然还包六万元的大红包去喝喜酒,结果人家怎么对他?新郎派十个朋友“陪”他同桌监视他,怕他在喜宴上捣乱。人家根本把他当闹场的,他干么去给人家糟蹋?”

  “这个笨蛋,简直丢我们曹家的脸!”曹爷爷语气虽怒,倒有一半是对儿子受委屈的不舍。

  “而且那个田馨妮也不怎么样,笑得假假的,听说她的胸部也是假的,她对二叔无情无义,二叔干么还念念不忘,有够笨——啊!”后脑勺又被袭击,曹仲怒了。“阿公你干么又打我?!”却见老人家双手安稳地放在膝上,他回头,看见悄无声息出现的高大男子,惊叫:“二叔!”

  “小笨蛋,你说谁笨?”曹亚劭褐色大手扣住侄子的脑袋,揉乱他头发,向父亲点个头。“爸,我回来了。”俊颜转向沙发上的女子,她秀美的身影落入他清亮的深褐色眸底。

  “好久不见,小箱子。”他微笑,问候她的口吻依旧亲昵自然。

  “好久……不见。”夏香芷口乾舌燥,仰望高大的他。他明显瘦了,是为情消瘦吧?瘦得剑眉更显锐利,墨眸更显深邃明亮,他面容刚毅英俊,一头永远不听话的短发乱得有型,眉宇间洋溢倔强和傲气,晒得黝黑的褐肤,令强壮体魄更显阳刚而野性,使他胸口那块从不离身的翠绿蝉形玉佩显得很渺小。

  他气色不错,神色一如平日,即使仍对田馨妮难以释怀,好强的他也掩饰得很好。

  望着他,她呼吸微乱,胃部兴奋揪紧,她暗骂自己。真没用,夏香芷!可不可以不要神魂颠倒得这么明显?

  曹亚劭在她身边坐下,他的重量让沙发沈下,令她的心整个提起。

  “你不是说明天才回来?”曹爷爷问儿子。

  “事务所那边的事提早告一段落,就先回来了。我打算待到下礼拜,在家陪你几天,周末和朋友约好去冲浪,然后回工作岗位。”曹亚劭简单报备自己这几天的打算,至于不想谈的事,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当作刚才什么也没听见。他不想和任何人谈田馨妮。

  他望望家里。“季海呢?”

  “出门了,跟朋友出去。”曹爷爷虽骂得凶,见儿子眼眶下有淡淡阴影,足见为情伤神,又心疼不已。“难得回来,你就在家安心休息,不要乱想,可惜冠珩和季海都不在,不能陪你。”

  “我可以陪二叔啊!”曹仲很有义气地拍叔叔的宽肩。“看你是要看电影、唱歌、还是打撞球,我都奉陪!好好玩几天,你很快就把那个田馨妮忘——”

  “不要提她。”曹亚劭的微笑未变,眸光却是一锐。

  夏香芷低头喝红豆汤。他决绝的语气没有痛苦,也无怨恨,只有铜墙铁壁般的自我防卫,彷佛封闭了自己,不愿谈田馨妮,也不让人过问。因为她是他心中太巨大的创伤,一碰便痛楚难当?或是缺憾而永恒的爱恋,容不得任何批评?

  “干么不能提?”

  “你别提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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