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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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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怪乎,在初见面时,我总觉得他的眼神像是打量我似的,当时,我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现在一想,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 也还真难为他了,为求逼真,这陶亦文在各大医院皆传闹病床荒的时候,竟然好本事的空出一间加护病房来作戏。不仅骗得我们几个人团团转,更在我赔上几加仑眼泪时,还无怨无悔的附上真心一颗。 “陶亦文,你最好有一个解释。”苗纬樵向来斯文有礼的形象此刻已所剩不多,看得出他现在很想揍人。 “这……我也是身不由己嘛!”摸摸鼻子,陶亦文的笑容中尽是淘气。 “还不都是他。”陶亦文看向苗纬拓。“当了他近三十年的兄弟,曾几何时见他这么不对劲过?看他就这么快让泛滥成灾的相思给淹死了,我这做兄弟的不帮帮他似乎也说不过去……其实,也没骗你们什么嘛,一个是心病,一个是脑部受重击的车祸,两者一样都是不治之症,没什么好计较的……” 就在那一厢,陶亦文胡天扯地的跟苗纬樵解释的同时,这一厢的我也完全没有选择的,不得不面对天爱—— “你怎么说?”天爱目前的样子尚属冷静的范围内。 我知道她看出来了,即使不是苗纬拓环绕在我肩上、那全然占有的模样让她明白,以她对我的熟悉,她不难看出我已做下违背先前承诺她的决定。 “我……”不敢迎视她咄咄逼人的目光,我只有回避一途可供选择。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眼角余光中见着天爱的手已扬起,伫立原地的我不做任何反应,闭着眼就等着承受这一耳光。因为,这是我欠她的。 预期中的火辣疼痛并没有出现,身边的男人如天神降临之姿拦下了这一巴掌,全然捍卫的神情,让天爱哭着投入一事变就立即放弃与陶亦文追究的苗纬樵怀中。 “天爱,你的教养真是令人汗颜。”苗纬拓皱眉。 “教养?你跟我提教养?”满是泪的天爱恨恨的看着我。“看看你身边的人,一个抢走别人未婚夫的女人就叫作好教养?” “够了,我已经受够了你这些无意义的话。”苗纬拓的脸一沉,令人备感压迫的气势立现。“不用扯上意映,这一切,一开始就与她无关,听好,没有婚约,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有的,你懂吗?我很高兴这个错误现在终于改正。” “什么意思?”泪眼模糊的天爱讷讷地看着他。 “我跟你父亲讨论过了,他已经同意解除这个婚的。”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不经过我的同意就这么做?”天爱泪眼婆娑的模样,在见到我的那一瞬间转为让人头皮发麻的恨意,“一定是你,是你教唆他这么做的是不是?夏意映,想想你先前所答应过我的,这又是你的另一项计谋了是不是?哄得我再一次对你的信任再狠狠的桶上我一刀……你好狠的心、好狠的心呐!” “不是这样的,天爱,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该怎么说才能表达我心中歉意的万分之一? 天爱的样子……该怎么说呢?要不是苗纬樵拦着、苗纬拓挡着,她真的是会扑到我身上的。此刻的她真的有一丝张牙舞爪的意味,即使我不想这么说她。 “你们……” 在一旁看得饶富兴味的陶亦文让人惊讶的竟开口发言,原以为,他会这么袖手旁观的看着我们,直到曲终人散。 “……是不是可以试着先回避一下,再讨论你们其中错综复杂的问题?”指了指周围不好意思围过来,只能用关爱的眼神研究我们的路人甲、乙、丙,陶亦文状似好意的建议着我们。 “当然,要是你们想要多一些的临场感,觉得要有些观众才感觉比较好的话,就当我没说过。”两手一摊,陶亦文的脸上尽是无辜。 苗纬拓与苗纬樵这两个原先像是两只斗狮似的兄弟,在下一秒皆恶狠狠的瞪向陶亦文,一口恶气也全异口同声的喷向他—— “空出你的办公室,我们需要谈一谈。” 第八章 陶亦文终究没能留在现场,在他喃喃自语的嘀咕声中,他让两个意志坚决的兄弟给炮轰了出去。 苗纬拓握紧我的手的同时,倏然对天爱开口—— “还记得那一年你刚毕业时和朋友相约去九份玩的周末?” 我想,他是想要速战速决;就见天爱点了点头。 苗纬拓气度沉稳的看着她继而问道:“知道那一晚你母亲心脏病发时,是我跟你父亲送她到医院的吗?” 不理会天爱的反应,苗纬拓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当时,我们都以为你母亲不行了,以至于,当她后来短暂的清醒时,我和你父亲全以为那是回光近照,而这个婚约就是因为你母亲那一时的清醒而来的。” “是妈咪要你跟我订婚的?”红着眼,天爱猜测。 “真是这样的原因?”苗纬樵扬起俊秀的眉。 “连樵都不太明白我临时答应这个婚约的原因。”冷哼一声,苗纬拓算是答覆了他们的问题。“要不是当时心脏病发的是你的母亲,那个邻家看着我们自小长大的人,说什么,我也不会让这个婚约存在。” “你骗我,你在骗我的是不是?”此时不愿相信的天爱,楚楚可怜之姿让人同情之心油然而生。 “我有骗你的必要?”苗纬拓反问她的神情可以说是冷然的了。 “你骗人!”焦距对向我,天爱尖叫出声。“如果、如果她不出现,你就不会想跟我解除婚约,也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你冷静一点,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未来可言,即使没有意映出现,我还是一样会解除婚约,只是时间上的早晚罢了。” “不是这样的,事情不是这样的!”天爱捂着耳朵不愿听。“是她,是她破坏了我们,是她毁掉了这一切。” “你还是搞不清楚吗?”越过全然保护者之姿的苗纬樵,苗纬拓怒极的冲上前摇晃着她。“我跟你之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有没有意映都是一样的结果,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听清楚了吗?我、们、永、远、也、不、可、能!” “拓,你不要太过分了!”苗纬樵奋力拉开苗纬拓钳制住天爱的手。 “为什么要说的这么绝?这么久了,难道……你对我连一点点的喜欢都没有吗?”天爱的眼泪一颗颗滑落。 将她丢回苗纬樵的怀抱,把我给结实实揽入怀后,苗纬拓的回答是置之不理。 “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对我?” 在一刹那间,我能感觉出天爱的心碎了,碎成了千千万万片,而我,正是让她心碎的始作俑者之一。 总觉得,现下的局面我似乎该说些什么,可是苗纬拓没让我有那机会,拥着我,他看也不想多看一眼的就想带着我离开。 “拓,你就想这么一走了之?”苗纬樵放下极需人安抚的天爱,对上他大哥。 离去的脚步一缓,苗纬拓缓缓的转过身。 “是啊,我怎能就这么离去,差点忘了你欠我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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