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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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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一脸懵懵懂懂的困惑表情,少年忍住笑。不是错觉啊!他越看,就越觉得这小小的傻丫头真的好可爱,就跟那尊瓷娃娃一样,白嫩嫩又笨呆呆的模样真是稚趣可爱的紧,难怪他一时心血来潮,就要把这刚收到的礼物转送给她。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这瓷娃娃就送给你,请你帮我保护了。”不让她细想,小少年代她作下了决定。 握紧那尊小瓷娃娃,小女孩反射性的答应。“嗯!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它的。” “哎呀,你真可爱。”忍不住的,小少年又伸手揉了揉那软呼呼的嫩颊。 从没让人这样夸过,小女孩害羞得红了一张脸,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觉得心口甜滋滋的,整个人像是要飞起来一样。 “糟!现在什么时候了?”像是想起什么,小少年一脸惋惜。“我得走了……”见她努力压下失望的神色,少年突地又改了口。“你乖,在这里等会儿,一会儿后,我再来陪你玩,这样,你说可好?” 怯生生的清秀小脸儿上绽出欣喜的笑容。 陪,这个字眼,让她觉得快乐,那是一种难得的、让人在意的感觉,在她小小的年纪当中,第一次有人这样在意她,说要陪她……陪,陪她耶! 直到小少年离去,小女孩仍未能从她的感动中跳脱,傻呼呼地握着手中的瓷娃娃,一再重温那被人在意的感觉,久久,不能自已…… 怔然对着眼前大树,九年前的往事清晰得如同刚刚才发生一样,可书雅的心中比任何人明白,就算再怎么样清楚明白,那都只是一场没人会在意的过往。 苦涩的笑容浮现。她相信,除了她自己,或许根本没人知道这御花园的一隅曾发生过什么事,也只有她自己才会把这段别人不以为意的小小事件当成珍宝,一直搁在心底深处珍藏着。 “格格?”彩云忧心地看着主子,提醒道:“该上座了,一会儿就要开戏,若迟到,我们会引人注目的。” 彩云贴心的顾虑让书雅悄然一叹。 引人注目,是自她稍稍明白事理后,最最不想让它发生的一件事,事实上,不只是不想引人注目,要是可以,她根本就不想接近人群,尤其是像现在这种人满为患的大型聚会。 真的!若她有选择,而且能够选择的话,依她的个性跟习惯,这样满是人群的宴会,她躲都来不及了,更遑论是要参加。 可没办法啊,三年前宫里设下了规定,在这春日赏花宴里,所有的王族男女都得参加,尤其是未婚的男女们,除非有天大的理由,要不,一个个都不准藉口不到。 碍于这道旨令,累得她这未婚的少女无法藉故推辞,即使心中千百个不愿意,可在无法违背圣命的前提下,万分不情愿的她也只得硬着头皮参加了,然后连着两年受尽一言语羞辱与冷眼对待。 今年,情况应该也差不多吧? 念头方才落定,眼前的座位让书雅心中苦笑。 又是……又是这个位子! “什么嘛!怎么又是最角落的位子?”不似主子的好说话,彩云不满,而且将不满全喷射向领位的小太监身上。 “这……呃……奴才只是个新来的小太监,关于分派位子这种事,实在……实在是……” “算了,彩云,你别为难这位小公公了。”看着距离主位最偏远的角落,书雅倒是不怎么在意,要侍女别代为出头后,一如过去十六年来的温顺恬静,她顺从地朝那最偏远的座位上走去。 “格格,您就是这么好说话,才会让人这样欺负到底;三年了,您已经连着三年坐在这最偏远的位子,这摆明了就是欺负人嘛!”彩云仍是念念有词,看得出很为主子抱不平。 “算了,你也知道,这赏花宴的性质……”幽然一叹,书雅不愿多谈。 经过九年的寒暑,变了,什么都变了。 就以这赏花宴来说好了,自三年前圣上亲自下达一番指示后,其举办的主要意义,再也不是当年要笼络女眷们感情那样简单。 如今,参加的对象不再限于王族中的各女眷,改为王族人士皆得出席,尤其未婚男女更不能无故不到……光看这一点就知道,这原本单纯聚会性质的赏花宴彻底变了,俨然已成为一种变相的相亲大会。 然而,不单单只是为未婚男女制造相识、进而求亲的机会;在赏花会这一日,皇上也会出席与所有人同乐,也就因为这样,所以不只是出席的未婚男女们盛装打扮,以求留给其他人好印象,只见后宫的嫔妃佳丽们为求能留给皇上最美好的一面,一个个同样是极尽所能地打扮自已,期望如此一来,一方面能将旁人比下去,显现自己出众的美貌,再者,若运气能好上那么一些,说不定可以藉此机会一步登天,获得圣恩青睐,一跃成为枝头凤凰。 就因为这些理由跟原因,出席这赏花盛宴中的男男女女外加后宫嫔妃们,哪一个不是卯足了劲的用最盛装的一面来呈现自己?除了书雅之外。 是的,就只有书雅没费心地特意装扮,让自己跟着投入这场人比花娇、个个争妍斗艳的比赛当中,所以彩云才觉得气恼啊。 “格格,既然您知道,这赏花宴名下的真正意思,你实在不该就这样出门的。”对于主子的随便,彩云硬是觉得不妥,更何况,那些大小眼的管事太监们,是见哪个人好欺负就欺负谁,按她主子的个性,再加上不爱打扮的习惯,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不然又能如何呢?”书雅扯出一抹淡笑。“再怎么装扮,也改变不了什么,只是徒让人多添一则笑话罢了,我又何必白费力气去做这无谓的事情。” 能说得这样淡然又平静,是因为书雅了解自己,也是有那么一分自知之明,所以她不愿白费那个心,也懒得在位子上计较什么,即使她明知道,坐到这形如冷板凳一样的位子,对一般人来说,其实是一种变相的侮辱也一样。 “怎么会是无谓的事情呢?”彩云才不认同,而且为她抱不平。“再说,就算您不想装扮自己,但像这座位的事情,您多少也该反应一下,总不能年年让您坐这冷板凳,负责座位分派的人,实在该罚。” “要罚人家什么?”书雅自嘲地苦笑。“人家好歹也是一片苦心,怕我的脸吓着了皇上,所以特地把我编派到这么远的地方,这怎么能怪他们呢?” “格格……”见她自嘲,彩云心疼,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算了,什么都别再说了,只希望今年的赏花会能平平静静的度过,别像往年那样就好了。”书雅对这一日做下期许。 主子的希望,就是奴才们的愿望,彩云同样期望这一日能平静的度过,这样,就算没法子像其他的格格一样,在赏花宴上觅得如意郎君,或是获得圣上的注意与关爱,但最少,她的主子还能得到一点耳根子上的宁静。 只是事与愿违,才刚这样想着,麻烦就来了。 “哎哟哟,瞧瞧,我们雅格格再次蝉连冷板凳王宝座,又坐到这最偏远的位子了。”嘲讽的娇嗔远远地响起,四、五名格格、郡主在待女的陪伴下浩浩荡荡地朝书雅的座位而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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