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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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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已指名,冠侯也不好再闷不吭声,免得到时被冠上傲慢,又要害得局里被刮。 “我就是。” 吕炎璋本已纠结的脸,霎时全放松似的:“还好,你来了,我还以为……” “我们长官向来说话算话,您请放心。他既答应你,自然会有妥当安排。对了,吕公子人现在在哪?我们想见他一面好详细了解这事的源本。”冠侯开门见山,一派公事公办样。 吕炎璋面有难色,一阵支支吾吾后才表:“其实不瞒你们,我儿子已不在台湾,早在事发后第二天,我便悄悄送他出国避风头去了。要求警方保护,主要是想制造假象,让歹徒以为我儿子仍在台湾。”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不敢大方坦白。 “你把信件送交警方了吗?”如果他送了,那信现在应该在鉴识组了。 “送了,所以不在我这。” 既然现在暂无人质安全之虑,自然他们也就摘下心头重担,开始对吕宅做番了解。 大致了解吕宅方位,大略划出重点、以及不显眼之隐密处。 虽然吕宅架设二十架摄影机,可说是处处有眼线,但占地实在广大,所以也无法完全透彻各个角落。 就冠侯观察,吕宅后方部分,是一处花圃,死角非常多,且相当隐密,他们既有的共识,是人质既然平安,也用不着多分心神去顾虑,现在他们只要负起保护吕家其它成员的安危就行。 更令他心安的消息是,吕偌宜现在也不在台湾,最快要十六天后才会返抵国门,那也表示,他将有十六天的时间毋需面对她。 运筹帷幄,全在秘密不公开的方式下部署完成,内部统筹规划也告OK,现在就等歹徒现踪了。 这几天由于吕太太与三女出国,长子也不在国内,是以吕宅只剩吕炎璋和几名保嫖、仆人,所以冠侯还有机会回家休息。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心态出了问题,还是他两人八字天生犯冲?自认是翩翩有礼之人,他一向不对女人发飙的——除了像个花痴似对他纠缠不清的女子例外。 但此刻,情况似乎大有不同了,冬苇虽不像那票花痴般的对他死缠烂打,但也算赖定他了,而他也奇怪,自己怎么见到她总有发不完的牢骚呢?也知她已够委曲求全的了,偏偏他却又爱找她碴,非得激得她无地自容、无得生存方休。 现在,他家不再随处可见臭袜子、脏衣服等垃圾制造成的景观。 他丢,她随后捡。有时他会特意宛若被闯空门般的翻箱倒柜,一番捣乱所有的整齐,每每惹得她一阵错愕,而他却是一阵发泄过后的快感。 偏她像个没啥脾气人似的,总不发一语地将他刻意翻乱的衣物,又——一地归位,仿佛自得其乐般,丝毫不以为忤的。 周而复始,说不倦是骗人的。冠侯开始检讨自己,昔日喜爱干净居家生活的谷冠侯去哪了?昔日尊重女性,且敬而远之的谷冠侯又上哪去了?即使有人曾无情伤害他,但沈冬苇并不曾伤害过他,甚至还死心塌地、任劳任怨,一回又一回地帮他,他怎可如此狠心,一而再、再而三地以无理行为欺凌她,以不耐的言语侮辱她?还有乐此不疲的变态想法呢? 而她还乱有本事的,镇定且冷静,可以不予回嘴,只静静地收拾他所制造的残局。到底是他耍个性装酷,还是他可恶欺人太甚呢?他自己似乎也迷惘了。 *** 一样是破坏后的寂静,今天他反而觉得倦了、累了。 看着她蹲下的身躯,安静地抬起玻璃碎片,望着她跪在地上为他收拾又拉泄一地杂乱不堪的衣物……抱歉的话梗在他的喉头,一向炯炯有神的眼睛布满疲惫的血丝。 他明白,再这样下去,他的暴力倾向会日益坐大,自己的恶性若不调整,终究会成为废人的!他想,他不能再任自己如此颓败下去了。 鼓起勇气,沙哑、困难地说道: “别收了,你不需再忍受我的臭脾气,也别再为我发泄过后的混乱收拾残局了。” 冬苇反倒没他看得严重,只是心忖,反正收也收习惯,不收还觉得怪怪的呢!知他想法后,冬苇企图在这一片死寂中找出一些笑趣,以化解他的僵局。 “我有洁癖,所以容不下脏乱。而你这又刚刚好够脏够乱,挺适合有我这样的人来替你打理。” 不可能,有洁癖的人绝不是她这种柔顺德性与说法,她这话肯定是为他找台阶下。 “你是何时染上洁癖的?来到这才有的对吧?你瞧瞧你那双手,哪像一个终日在脏乱中打滚的人?早在你跌下楼那一天,我便在打量你的出身了。” 细致如雪的肌肤,玉葱般细长嫩白的手指,手心宛若丝绸般光滑细腻,横竖怎么瞧都不像劳动之人,来他这不像进炼狱像什么? 冬苇打量今天的平和气氛,灯光幽柔,除欠缺几根腊烛催情外,还颇适合引诱他说出心里话的哩。 趁他心情还算不错,尽量不挑尖锐的话语:“你一直以来,生活都这么充满暴力?言语也都这么火爆吗?” 若他本性如此.今天不光在家,在工作上一定也是如此,毕竟他的工作多的是让他施展拳脚的机会。 “我可以拒绝回答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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