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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雒晃刚来,对内部的环境仍处摸索阶段,故他也没心思去推探刘姊的生活方式。

  新人嘛,工作的热诚度总是高得惊人。别人九点半上班,他八点半就到了。自简单的冲茶至抹桌椅,无不卷起袖子身体力行。

  盼煦在一阵移动椅子的声音中醒来,看看挂钟才八点四十一分,怎么公司内好像已是上工似的繁忙?她揉揉惺忪的睡眼,伸了个懒腰后才出办公室一探究竟。

  “阿晃,你这么早在做什么?”

  雒晃吓了一跳,不过也立刻回神:“刘姊,你也这么早?”

  早?

  “我昨夜在这忙晚了,所以没有回去。”她倚着门梁,看着他一条抹布在每张桌上来回抹上一遍,可忙得很。“阿晃,你在这上班兼打杂?”

  “举手之劳!再说,这也没什么损失,还可算是一种运动呢。华佗不是说过,劳动足以养生吗?”

  他的想法着实令盼煦讶然、又感动。“社会因为有你这种人而蓬勃。”

  雒晃不解她羹息地抬头看了她一下,不过他所投去的眼神祇换来盼煦的会心一笑。

  雒晃上台北也有一段时日,女朋友当然不会没有,但他总觉得与女友之间像是欠缺了什么似的乏味。

  也许就如同他那一票哥儿们的说法吧——“交女朋友没搞那事,怎么算交呢?”

  搞那事?他不解。

  “什么意思?”

  他们互望了一眼才对他说:“你少逊了,除了谈情说爱外,还得加上个‘做’

  的动词。谈情说爱的过程中若是少了‘性’,那就像只喝白开水没配点心似的,日子一久便淡而无味,没法常保新鲜的,笨!”

  嘿,诸兄弟们调教的是。只不过,这事该从何处着手?

  见他一脸的困惑,烂兄弟们又出馊主意了。

  “你不会对不对?”

  他腼腆着一张红脸,那模样真教在场的每位又好气、又好笑。气他枉为宜兰烂兄团中的一员,竟还这么的纯情;又好笑他在这宜兰烂兄团中是学历最高的一位,竟连现代的open步伐也跟不上。

  浩南好心地想教他几招:“好兄弟自然不忍见你这么的逊,就传授你几招吧。”

  浩南说完此话后便毫无禁忌地大赐“黄”招;黄招一出,不止阿晃,连在场几位平时自先进的兄弟也跟着脸红了。

  后来实在有人听不下去了。“阿南仔,你少没水准了,连你的闺房奇招也公开,小心南嫂K扁你一顿。”

  浩南大拍胸脯:“安啦,你不说、我不说,怕什么?”

  幸武插口:“你当然不会怕,因为你吃定我们几个重义气,绝不可能漏口风。

  但是,你忘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嫂子就在墙的另一边……”

  嘿,说人人到,浩南的同居女友阿玲已进门来。一进门即听到幸武言及墙的另一边,马上问道:“什么墙的另一边?你们在说什么?”

  噗吓!幸武与阿晃在心底窃笑,尤其再联想到刚刚浩南的春宫秘典大公开,他们的表情更是特别的怪。

  阿玲看了他们的眼神,再回望阿南一会,阿晃首先开口:“大嫂,我有事先走了。浩南,改天再来找你。”

  雒晃几乎可说是逃离现场,随即幸武也跟着出来了。两人一交会,就讨论起浩南的死法。

  阿玲一向不笨,肯定能从阿南嘴里套出问题;一旦让她知道了,是不可能轻易放过阿南的。

  瞧刚才阿南还夸下海口咧,这会可要自食恶果了。

  步出巷道,阿晃问幸武:“幸武,我对碧玫没那种感觉,真的只是缺‘性’这档子事吗?”

  对阿晃来说,谈恋爱本仅止于拉拉小手、亲亲嘴,再有更进一步,似乎就不那么恰当了。也许,真是因他们之间只有如此浅淡的接触,才会让他觉得情感日渐乏味。

  和碧玫见面,总是很自然地手牵着手,一起去看个电影,或是到公园坐坐,再来便是分手各自回家。一成不变的约会程序与例行性的见面方式,有时想想,很烦的咧。

  尤其昨天见面时,碧玫竟对他说:“我爸催紧了。”

  阿晃只是愣在当场。你爸催紧关我什么事?再说,他们不过认识一个月,天天见面是没错,但感情也还没深到可以论及婚嫁呀。

  阿晃坦白地说:“可是我又不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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