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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见她拂发,那白皙的手腕让他联想到名花屋子内的春宫图……他咽了口口水,脸红心跳、耳根发热,几乎所有欲念上升的症状全出现了。

  盼煦见他不吭声,光看着她出神,也不知不觉地低下头问:“阿晃,你一直看着我有事吗?是我的妆花了吗?”

  阿晃怔了一下,随即心虚地忙说:“我要走了。”

  盼煦不希望他这么早就走,于是出言挽留:“别这么快走嘛。”

  “啊——”

  盼煦出言挽留,教他大感讶然。结果,他仍是照着自己的本意,也顺了她的意思留下来。

  阿晃不难了解,刘姊只是外表给人开朗、爽直的印象,其实她有着一颗细腻的心,只有愈接近她的人才能得知。

  盼煦渴望被爱的情绪在遇见阿晃后日益高张,就像那充了气的球一般,若是将气泄了,也只是一团瘫软的塑胶。是以,盼煦对于爱情,是既期待,又怕受伤害。

  在他决危留下的刹那,她着实开心。

  盼煦试图和他聊些他感兴趣的事,谁知一聊便聊上了他的私密事。

  “阿晃,你有女朋友吗?”

  “有是有,不过在进公司前便吹了。”

  吹了?幸好他们吹了。

  当盼煦发现自己竟然有此要不得的想法时,她替自己感到丢人,也觉得卑鄙极了。

  盼煦换了个可惜的口气:“为什么呢?”

  阿晃也不知自己的说法会不会引起刘姊的反感,只是随口说说:“也不为什么,反正现在流行‘个性不合’就一拍两散嘛。”

  听他的意思不难理解,肯定是女方提出分手的。盼煦露出既可惜、又可怜的眼神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你还年轻,机会还很多,不急于一时,慢慢来。”

  虽说她对他也抱持着一线希冀,但她会守本分的。考量自己年纪也一大把了,老草自是不敢奢望嫩牛吃。

  阿晃欲言又止,良久,他问她:“刘姊,你没意中人吗?”

  他已做过多方的打听,知道她一直保持单身的身份。如果她有对象,那她的保密功夫可就到家了,半点消息也没传出。其实阿晃一直不敢相信刘姊会没有男友,是以趁今天这个机会,他决定向她问个清楚。

  阿晃的问题问到了盼煦的心坎里。

  “只要是人,多少也会有那么一、两段恋爱史的,当然我也不例外。”

  阿晃心忖着:她果真有过情人。

  盼煦露出一抹愁笑。“也许是年少轻狂,也许是青春幻梦,恋情总是来得快,却去得一点也不可惜。”

  其实她一直以这个理由来安慰自己偶尔突发的寂寥感受,且用“不婚主义”的口号来抗议家族对她感情世界的无理干预。

  唉,事过境迁,还有什么好提的呢?再说那人已有自己的家庭,昔日的誓言也在分手的刹那烟消云散了。

  阿晃打从认识她起,少见她阴沉一面;她是那种该待在阳光底下,露出灿烂笑颜的豪爽女人。

  他问她:“说出来或许比较畅快。”

  “你想知道?”盼煦反问他。

  “只要是和你相关的,我都想了解。”

  这言下之意究竟为何?只要是和她相关的事情,他都想知?怀疑的目光向他投去。

  阿晃赶忙解释:“朋友嘛,不是?”

  盼煦不再细想,手拎着啤酒,好似回到过往的时光。

  她缓缓地说:“那年,我和他都读高三,他是我们兄妹校的同学,为人活泼亲和,风头健、待人和善……反正他有着数不清的优点,几乎可说是被光圈围绕的佼佼者;而我只是仰慕他光圈的一个小小份子。”盼煦表情神往:“我和他认识,是因一个好友要我陪她递信给他,我欣然答应了,因为我也想目睹近距离的他。”

  她雀跃的表情像是回到了少女时期般,教阿晃不难了解她既快乐、又幸福的模样。

  盼煦开心地回忆:“你知道吗?当他接过我同学手中的情书时,他的目光却是扫向我而来。”

  “后来呢?”

  “后来他在我放学的途中偷偷塞了一张纸条给我,又若无其事地离开。当我打开字条看清里头的内容时,整颗心几乎要蹦出胸膛。”

  当她言尽至此,阿晃也充分地感受到少女怀春、情窦初开的美好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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